“哦?”
卓布泰瞥了丁三思一眼。
丁三思却是浑然不觉卓布泰的眼神,他喜滋滋的开口道:
“爵爷,我部昨天负责押送粮草回来,半路上遇到了明军的袭击,这一次我严格按照爵爷的要求,每天直走十里路,每到了一处,都扎下坚固的营地。”
“沿途果然又遭受了明军的袭击,幸好我们严防死守,使得明军并不曾得手。”
“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我们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明军使用的火枪!”
丁三思喜不自胜。
一直以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明军的火枪,射速很快,甚至就连阴雨天也是可以使用的。
就因为这个,他们吃了很多次大亏。
每一次他们的火枪无法使用,都以为明军以为依仗的火枪,也会失利的时候,谁知道却是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如何做人。
甚至,每一次战场,不管他们如何寻找,都是找不到明军一杆火枪留下。
这一次他押送粮草的时候,严格按照卓布泰的吩咐,每到了一地,都是结硬寨,打呆仗。
却不想不但将粮草运了回来,更是有了这么大的一个收货。
“拿给我看看。”
卓布泰明显心不在焉。
朝廷的消息,被他全力压下了,这些人还不知道南方已经彻底糜烂,更是不知道朝廷的财赋重地,已经面临了敌人的兵锋……
丁三思笑嘻嘻的将火枪送上,更是细心的指点道:“爵爷,你看看这龙头,明军有高人啊,他们竟然将打火石装在了龙头上,去掉引火线,以火星点燃火药……”
卓布泰看去,果然,就在龙头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夹子,一块明显使用过的燧石,夹在那里。
而燧石正对着的引火药药池,却是有一块钢板,上面还雕刻了一道道痕迹。
他扣动扳机,在咔咔声中,看到了有一颗颗火星,撞击了出来。
“爵爷,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快快上报朝廷,只要有了这些火器,咱们就不怕明军了!”
“而且,到时候我们可以压制这个消息,趁机让明军上一回大当!”
丁三思猥琐的笑了起来。
他的脑门铮亮,丝毫没有别的将士那样,毛茸茸的没有刮去的新长出头发。
“嗯,这一次你是立了功的,自己去领取一百两纹银,算是我的赏赐。”
卓布泰却是并没有多少欣喜,反而表现的有些平淡。
“多谢爵爷,多谢爵爷!”
丁三思喜不自胜。
眼前的这一位,可是执政王的亲兄弟啊!
他将这么大的功劳拱手相送,卓布泰还能亏待了他不成?
卓布泰挥手让丁三思离开,额尔图克凑上前来:“主子爷,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啊!”
“好东西?”
卓布泰玩味的看了看自己的亲随,淡淡的吩咐道:“拿去库房,锁起来吧!”
“啊!”
额尔图克傻眼了。
主子爷这是什么意思?
卓布泰并不理会他,也没有像自己的心腹,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额尔图克傻眼了,只得按照卓布泰的要求,将火枪拿去锁在了库房。
四周空无一人之后,卓布泰才是开口道:
“是一个利器啊!”
“可惜,却不能拿出来!”
“大清半个天下已经糜烂,而今的心腹之患,已经不再是四战之地的朱三。
那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哪一个不是手握两万精兵?
这些人可都是仗打老的,大清能够夺走了朱家人的江山,可全是他们的功劳啊!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这等利器,大清的南方之地,将顷刻全部沦陷……”
卓布泰叹息一声。
这东西就是一个烈性毒药,若是没有,大清还能慢慢消亡,最起码还能维持十几年的江山。
若是这东西一旦彻底流传天下……
大清不能变革军事啊!
若是军事器材变得更加犀利,大清的江山,将会轰然崩塌的……
……
荆襄之间,汉江的西岸,全是连绵群山。
夜幕缓缓降临,星星点点的灯火,散布在群山之中。
在一处山坳里,却是有一进小院,灯火已经亮了起来。
罗可铎身上穿着顶戴朝珠,正跪在床榻上,撅起了后腰。
“主子爷,你的奴才罗可铎等待主子爷的宠幸。”
罗可铎的心都在滴血,这可耻的话语,只让他面红耳赤。
然而,他跑不掉……
想他堂堂大清亲王,却不想竟然沦为一个猎户的玩物……
自从做了湖广总督一来,只有他罗可铎让人唱后庭花,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如此屈辱!
“啪!”
方家堰手持皮鞭,恶狠狠的抽在罗可铎白生生的臀上。
“你这骚狗,不是说了让你洗干净了身子,等爷回来宠你么?为何弄得如此臭烘烘?”
方家堰嘴角带着邪魅的笑,骨子里却有肆虐在蔓延。
他原本是想要将这白皮嫩肉的王爷,卖了一个好价钱的。
谁知道这狗日的竟然乘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想要杀了自己。
幸好他养来捕猎的五条大黄狗机警,一口咬住了此人的小腿。
……
罗可铎只觉得羞愧欲死,他颤抖着身子:“主子爷,奴才错了,请主子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奴才一般见识啊!”
“哼!”
方家堰嘴角勾起,却是吹了一个口哨。
“汪汪汪汪汪!”
五只半人高的大黄狗,当即冲了进来,绿油油的眼珠子,正盯着罗可铎,那不停哈赤的长舌头,雪亮的獠牙,滴着口涎的大嘴,只让罗可铎吓破了胆。
“主子爷,主子爷,饶命啊,饶命啊!奴才昨晚着了凉,今儿不停地闹肚子,奴才整整洗了四次啊!”
“哼哼!”
方家堰冷笑一声,却是指着罗可铎道:“给我上!”
“汪汪!”
“噢呜!”
大黄狗一拥而上,咬的咬,撕扯的撕扯,当即就将罗可铎拖到了地上。
他只能用手护住了脖子,一边嘶嚎,一边哀求道:
“主子爷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啊!”
方家堰穿上鞋子,走了下来。
而正在撕扯的大黄狗,却是温顺的蹲在地上,粗壮的尾巴,忽棱忽棱的扇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