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真的没出息。
晚上连理叫她去吃宵夜,她又去了。
小童都快沉默了:“该啊,你是真该啊。”
小孩也很悲愤啊。
连理做饭真的很好吃,这能怪她嘛?
要怪就怪满大街的荸荠菱角和藕粉去,卖的那么便宜,裴大娘都不肯做别的饭了,王家又吃不腻,只有陈家不弄那个,连理又来引诱她,所以这能怪她嘛?
小童:“你也可以自己做嘛,还不是懒的。”
她坐在大莲花上飞走了。
小孩心道:往西边去吧,别再回来了。
她讨厌小童,就像讨厌连理一样,恨不得把她们毒成哑巴。
邪恶的念头在脑袋里闪现。
连理还挺敏锐的:“看我干嘛?想害我啊?”
小孩:……
连理:“怎么不说呢,叫我说中了?”
小孩斜他一眼:“我不想打诳语。”
那不就是承认了嘛。
连理故作悲伤道:“唉,我好心好意的做点心给你吃,你还要害我,不行,等张公公回来我非得和他告状不可!”
一个早上他就攒下十个状要告了,什么没大没小,踩他脚,牛嚼牡丹,吃太快,瞪他,不回话巴拉巴拉一大堆。
小孩都懒得听了,反正他也不会真的去告状。
闻言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自己昨天没有得到的问题,语气一下子就好起来了:“你知不知道张公公去干嘛啦?”
小孩用一种求知如渴的看向连理。
连理弯了弯嘴角:“你不知道啊?”
小孩:“不知道,你知道嘛?”
“知道啊,”连理轻快道,“但我不告诉你。”
小孩扬起的假笑立马就消失了:“坏人。”
她嘟囔一句,又扬起笑脸去问更好的人:“陈公公,你知道嘛?”
陈典膳:“这个啊,你还是问张公公去吧。”
这回答跟没说一个样。
小孩愁眉苦脸的:“我问过了,他不告诉我。”
“那就别打听了,”陈典膳劝道,“他想告诉你,自然就说了。”
“是王府里的事嘛?”小孩似懂非懂的。
“不是,是他的私事。”
小孩在心里添了一句:别人都知道的私事!
陈典膳和连理明显就是知道的,那刘典仪多半也知道。
木头和李二伯也是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就不告诉她。
小孩的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连理还伸出一只手来捏:“干嘛跟个鸭子似的,丑死了!”
小孩默默的抬起眼。
连理刚松开手,就听见一句:“你挨过打嘛?”
这一晚逃命逃的连理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浑身酸疼,撸起袖子一看,青紫色的拳印儿已经是小孩收敛后的结果了。
另一边的小孩也不太好过。
她不知道,原来陈典膳家里也有戒条。
要是早知道,她就不去了。
恃武行凶打了她十下,她还不好意思跑。
陈典膳抽的比张奉祠疼多了,抽的她哇哇哭,哭的和同样挨了抽的连理,差点儿就惺惺相惜,结为兄妹了。
哪有这样的人,笑眯眯的连个征兆都不给,说打就打,还不许吱声。
早上再去陈家,她犹豫了半天都没迈动脚。
连理催促道:“快点儿吧,你今天要是不去,义父真的会生气的,到时候就不是戒条的事了。”
小孩:“我就不能不饿嘛?”
“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然后饿了三天。”
连理还是笑眯眯的,叫人很难分辨这话的真假,可经过昨天的事之后,小孩信了,还有些同情道:
“你过得这都是什么日子啊,难怪你这么讨人厌,原来是疯了。”
连理皮笑肉不笑:“可能是被他打的吧。”
小孩:“他经常打你嘛?”
“小时候经常打。”连理说的轻描淡写的。
小孩还以为陈典膳很温柔呢:“那你干嘛要认他当义父?”
“不说了嘛,小时候经常打。
我比他小,就总输,他赢了就掐着我脖子让我叫义父,不叫就接着揍,天长日久的,他就真成我义父了。
现在想想还是亏了。”
连理遗憾的啧了一声。
小孩:……
“这么个经常打啊……”
和她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你以为是什么?”连理一挑眉道,“好啊,咱们陈公公对你那么好,你居然疑心他是个暴虐之人,这我要是跟他一说……”
小孩瞪圆了眼睛,就近翻了墙。
连理听到她字正腔圆的高声道:“陈公公,连理说叫你义父亏了,他说你是个暴虐之人,还想挑拨你我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一墙之隔的连理:……
告状还得是她啊!说的真够溜的。
连理还真不敢说,自己没说过这样的话。
噗嗤的乐了一声。
连理认命的锁了门回去,陈典膳很自然的骂了他两句,小孩扬着脸得意的看着他,饭都多吃了一碗。
连理摸着小孩扎着辫子的脑袋,像摸南瓜似的:“吃吧,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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