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谁吃鸡蛋了?还有葱花味儿。”
“你要是不嚷嚷,就是咱们……仨吃的。”
小孩被溪边的石头扎破了脚,当着阿圆阿福的面她也不好说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只好和歪丫先回来。
靠着灵敏的五感把曹平逮了个正着,她们愉快的接受了曹平的贿赂,歪丫和曹平分吃了鸡蛋饼。
小孩不吃这些,于是曹平就着锅里的油,用一点面糊给她烙了张软踏踏的葱油饼吃。
这肯定是不正宗的,可小孩也不嫌弃。
曹平高不高兴不好说,反正她们是很高兴。
歪丫还想把带回来的田螺也炒了吃,可曹平说要养几天吐沙才干净,不然做出了也是一股泥巴味。
他懂水,他说的算。
小孩和歪丫找了个盆把那些田螺丢进清水里,就不去管了。
坠儿的田螺也是一样。
第二日她们再去看,里头多了不少小田螺,只有一点点大,吸附在盆边上,也不知道哪个是它们的娘。
那也不重要,她们换完水,好多小田螺都不见了。
掉在地上,跟小石子似的,捡都费劲,最后被蚂蚁抬走了。
它们真的是什么都要一点都不挑。
小孩她们真的是什么热闹都看,就是正事不干。
胡扇娘倒是有心,想拉着孟云河一并下山去,可他要见无相真神的心坚定的像一块磐石。
村长看着时好时坏的天气,也不肯叫村民跟着冒险下山,于是她们就被困在这里了。
十几日的光阴,转眼就都荒废掉了。
李老头甚至挑起了地里的石头,准备把地好好的翻上一遍。
他是闲的难受,又格外爱惜土地,明知是假的,还是忍不住想去侍候一下。
除草挑石头,翻一翻上上肥,明年这就是一块更好的地。
连坠儿准备拿去钓鱼的蚯蚓都被他拿去,放到地里了。
他真的很爱。
那天小孩是被坠儿吵闹的声音唤醒的。
她以为是房顶的鸟偷了她的蚯蚓。
吵着让常小余送她上房顶。
“你上去干嘛?”
“我要烤了它们!”
“行,分我两只。”
常小余前脚刚答应,后脚就看到胡扇娘在看他,那眼神看的他一个激灵,一时冲动随手就把毫无防备的坠儿丢一边去了,无比心虚的讪笑着:“我逗她玩呢。”
摔得四仰八叉的坠儿冲上去就咬住了他的胳膊。
被胡扇娘分开后还骂个不停呢。
睡到中午的小孩习以为常的走进厨房。
曹平又在偷鸡蛋,歪丫在烤鱼,她摸了一个冷馒头吃。
“孟少侠呢?”
他跟着李老头翻了好几天地了,但每到饭时都会回来做饭,不然这盘散沙,主打一个自求多福,要不就是煮一锅稀粥,东西放在那里她们也不会一起吃的。
“谁知道呢,没准跑了。”歪丫要是孟云河早就跑了。
这院子里的人分明是拿他当长工了,当然,也包括她。
从没见过这么老实的人,会因为一颗牙和一个住处,那么勤勤恳恳的帮忙干活,还自备粮食,真不知道他是属牛还是属马?
她们自己都不乐意做别人的饭,他居然一连干了这么多天。
“不会吧,他不是说自己御剑飞不了太高嘛,那不还是会迷路。”
“管他呢,吃鱼嘛?”
歪丫烤的鱼……很糊,小孩吃素,所以她问的是曹平。
“不吃。”他断然拒绝,揣着鸡蛋和瓦罐走了。
肯定是找没人的地方煮去了。
歪丫:“不吃算了。”
她给的本来也不是很诚心。
这是个怪人,要不是能从他那里讹到鱼,歪丫才不会留心他的踪迹呢。
小孩都有点后悔帮着歪丫堵曹平了。
“你什么时候会放过他啊?”
“他什么时候会不偷蛋啊?”
这是个好问题,曹平和她们一样爱偷吃。
孟云河的食材又总是很满。
她们又觉得这都是假的……
小孩偷了根萝卜,咔嚓咔嚓的啃着。
师父要是知道这些事,肯定会叫净持师太揍她的。
她又开始走神了,吃过了萝卜就坐在门槛上望天。
一滴水突然滴到了她脸上。
又一点凉。
要下雨了?
这天还没有昨天阴呢,但的确要下雨了,开始有水滴下来。
都是不大的雨点,但足够使人明白了,收衣裳的收衣裳,回家的回家。
孟云河跟李老头也放弃了加把劲,把这块地干完的打算。
一场雨说下就下来了。
绵绵细雨,连风也是清清凉凉的,雷声闪电都在很远的地方,这叫什么雨?
左邻右舍不是在棚子里乘凉,就是在堂屋里吃饭,连门都不必关。
小孩她们不得不待在同一个屋子里,挤在一张桌子上,等着吃孟少侠的涮铜锅,坐的太远就夹不到了。
可坐的近了,可真别扭。
她们都不说话,不吵不闹的,太安静了。
氤氲的水气往上飘着,锅里的水咕嘟嘟的冒泡,孟云河一边往里头放菌子,一边说:“你们真不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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