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李纯钧身后,张力手中的剑落到地上,发出一阵轻响。
生命的本能使得他像几乎所有被贯穿喉咙的人一样,只想用力的用两只手,死死的捂住喉咙处的窟窿,似乎这样就能阻止大动脉断裂喷涌不止的鲜血一样。
这种恐怖的场景落到那位“四师兄”眼里,却是让他心中涌现出遏制不住的惊恐。
如果说刚才他中枪倒在地上,一副丧失反抗之力的惊恐模样是装的,甚至没有爬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吸引李纯钧的注意力,为大师兄张力提供机会进行最终绝杀。
那么此时此刻,他眼中的恐惧已经再无半分虚假。
那种“害怕”仿佛洪水一般,汹涌澎湃的自脸上溢出。
“不!不!不要!”
他惊恐的叫喊,身形不由自主蠕动着,往后倒退,这一刻甚至忘记了自己腿部并未受伤,还能爬起来跑动。
李纯钧毫无停顿的上前,一剑将他结果。
避免他明明中了枪伤,还要剧烈活动引发的痛苦。
确保他“安静”的躺下后,李纯钧闻着血腥味,继续朝内厅而去。
他杀张力也好、这位“四师兄”也罢,总过程不过数秒。
那位“二师兄”并未跑多远,但却从院内再度召来了几位师弟师妹。
不过,相较于他们几位内壮武者,这些师弟师妹充其量就外练筋骨层次。
一些人的武道境界还不及李纯钧这个练武一周的新人。
利剑入体的撕裂音。
恐惧惊惶的呼喊声。
临死之前的惨叫声。
心神崩溃的奔逃声……
声声入耳,很快彻响在品剑会馆内。
各种各样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不久前还热热闹闹的品剑会馆很快安静了下来。
……
“击杀6级生物,经验+59!”
“击杀5级生物,经验+23!”
“击杀5级生物,经验+22!”
“击杀3级生物,经验+2!”
“击杀2级生物,经验+1!”
……
生命等级:9(149/900)
……
李纯钧返身,从品剑会馆内院出来。
几分钟,他来不及抽空洗澡,但却换了身衣服。
那套衣服沾满鲜血,出门上街,容易吓到人。
除了衣服换了外,他手上的剑,同样换了。
原本用的那把利剑哪怕价值百万,可经过一次次的战斗,仍然有些不复先前的锋锐冷冽。
他入内院时,恰好看到了一柄奉在兵器架上,质量比手中宝剑还好一些的利剑,索性当“道具折损费”带走了。
不过,他杀人、复仇,寻求心中朴素的公理正义,却并非匪类。
没有行收刮、纵火之事。
带上剑,以及一些可以当做纸巾来用,便于擦拭身上血迹的钞票外,他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走出了品剑会馆。
并……
带上了门。
从外面锁上。
品剑会馆外,死了好几个人,已经引来了一些行人围观。
但更多的行人看到这些尸体后,却是行色匆匆赶忙离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甚至都不见得有人报警。
报警了,警备司的人拉着他们做笔录多麻烦?
弄不好还要被死者家属,乃至警备司的人敲诈一笔。
所以,这些人……
死了就死了。
……
李纯钧旁若无人的来到品剑会馆门口不远的马路上。
他看了一眼停在门口的几辆豪车。
他没有驾驶证,也不会开车。
不然的话,开车想来要轻松一些。
前往金家的效率也要更快一些。
不过……
现在正是早高峰的尾巴,万一堵车了,倒也烦躁。
正好看到有一辆出租摩托车经过,李纯钧招了招手。
摩托车停下,双方约好价格,很快,摩托车朝恒光花苑而去。
这位摩托车师傅倒是很健谈。
他好奇的问了一声:“刚才那里好像围了一些人,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死了。”
李纯钧如实回答。
“死人了?”
师傅有些惊讶,但很快又以一副见多识广的口吻道:“品剑会馆这些年做大了,没有人敢招惹他们,早十几年那会儿,隔三岔五据说就得死个把人。”
“光州市第一武道势力,总不会是评出来的,必然是打出来的。”
李纯钧道。
“可不是吗,品剑会馆别看似乎只是一个武道势力,可业务范围广的很,凡是涉及到建筑、拆迁、地产方面的行业,他们都会插手。”
摩托车师傅说着,想到了什么:“半年前陈家村祠堂拆迁,就是一个叫润和地产的公司负责,好几个老人躺在祠堂里,结果呢?人直接没了,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家公司的掌舵人,就是品剑会馆的弟子。”
李纯钧“嗯”了一声,没有说为什么不报警这样的话。
“几年前,也有个外地商人来光州市投资产业园,结果就因为品剑会馆看上了那块地,直接和警备司、治安司、地方当局联合执法,出动了几百人,将那个产业园连根拔起,现在呢?产业园直接成为了私家庄园,啧啧……”
摩托车师傅显然是本地人,谈起这种事来头头是道。
李纯钧静静聆听。
一个月前,他待在校园里。
平日里关注的问题是谁的成绩好,谁又考了第一,得了什么奖。
充其量,再点缀一些哪个女同学长得漂亮,喜欢的明星有没有新作品,爱玩的游戏更新了没有等等。
成年人的世界似乎离他很遥远。
现在……
他成年了。
“师傅说了这么多品剑会馆不好的消息,就不怕我也是品剑会馆的人?”
李纯钧问道。
“哈哈哈。”
这番话,让摩托车师傅忍不住笑了起来:“品剑会馆发展到今日,不说里面的关键人员了,就算其中的会员,哪一个不都是光州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自己的专车,怎么可能来坐我的摩托车?”
“说不定有人想体验一下坐摩托车兜风的感觉。”
李纯钧道。
“怎么可能,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在想方设法的设立阶级,将我们这些社会底层排斥在外,人家吃的饭,喝的水,和我们都不是同一品种,想兜风,也不会来坐我们的摩托车不是?”
摩托车师傅笑呵呵的打趣。
李纯钧听了,点了点头。
品剑会馆离金家并不远,也就三四公里。
在快到恒光花苑,明显有些堵车。
摩托车师傅对此似乎十分了解:“据说这个别墅区某个大人物的家属去世了,今天这是要出殡,来的宾客太多了,据说等正式出行时都会封路……”
李纯钧对此倒是十分理解:“是金家的金光明夫人、儿子死了。”
“啊?这……怎么就死了?”
摩托车师傅有些讶异。
“被杀了。”
李纯钧说着,看着停满道路的车辆,以及已经不到两百米的恒光花苑门口:“就到这里吧。”
“好嘞。”
当即,李纯钧下了车,付了钱,步行着往恒光花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