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之主赛拉斯的认知当中，那六座被封印的古代巫师塔当时就该被摧毁，而不是将它们封印沉入山体进行封存。

“虽然建造巫师塔的那几个符阵师非常的蠢，但按你所说他们所留下的垃圾对于现今的巫师阶层来说都显得尤为珍贵，要是那几个蠢货能够知道的话，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悲哀……”

面带嘲弄笑意的沙漠之主赛拉斯所下的结论虽然不太好听，但显然是他的真实想法。

只是能够将建造巫师塔的符阵师都称之为‘蠢货’的，想来在当今的地表位面来说他绝对属于是那独一无二的。

已经明白古代巫师阶层强大的雷蒙，此时对于他这般的看法已经有了些许的免疫，所以不想要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下去的雷蒙，便索性将他的疑惑说了出来。“赛拉斯大人，那么您在身陨之前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听到‘身陨’时脸皮抽搐了下的沙漠之主赛拉斯，先是有些恼火，但跟着便长叹了口有些沮丧的回答道。“老夫当年已然达到了八阶巫师顶峰的境界，可是却一直无缘晋升，否则老夫所统御的军团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全军覆没……”

重新将话题转回到那灭世之战的沙漠之主赛拉斯，显然对于他身陨的那最后一场战役仍然是耿耿于怀。

他所统御的那第二军团，乃是当时整个位面所能够拼凑出来的最后能够形成建制的军团。

一千多晨曦级实力的高阶巫师，一万多达到了黎明境界的中阶巫师，将近三万名黎明级以下的低阶巫师，以及两千多位实力介于黎明和晨曦级之间的符阵师和咒术师，便是他在那场战役中所能够掌控的战力。

“要不是因为那些怯弱者纷纷遁入了低等位面，老夫所能够调遣的战力将可以达到三倍以上！”说到这里的沙漠之主赛拉斯便再一次的恼怒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那些鼠目寸光的蠢货，他们在那灭世之战以后就会在低等位面中化成了尘埃，连传承都无法留下……”

沙漠之主赛拉斯之前所说出来的战力统计。却是令雷蒙有些晕，这般强大的军团在他说法之中，竟然是巫师世界在遭受了多次重创、联盟出现分裂之后所能够调动的战力，如果进行逆推测算的话，古代巫师在最为鼎盛的时期所拥有的战力，根本就是他所无法想象的。

只是当他回过神来之后倒是立刻就想到了新的问题，只是赛拉斯那缅怀的神态令他有些犹豫。并且他在顿了顿之后便接着感慨起来。“可惜啊，抱着必死之心加入军团的这些人，在空间通道中就算是采用集体自爆的方式，也很难阻挠真灵们的稳步推进，即便只是那些真灵的分身投影，都很难被集合术法灭杀……”

“而且它们所独有的梦境渗透和傀儡操控。对于境界不算稳固的巫师来说，简直就是灾难般的存在……”

“而且尤为令人绝望的，就是这些真灵能够免疫绝大多数的物质位面攻击，令战争的方式不得不随着它们而改变……”

听到这里察觉到疑惑越来越多的雷蒙，终于决定打断了他的话进行询问。“赛拉斯大人，如果当年联盟没有分裂，集合全部的战力是否有着胜算？”

“胜算？估计还是没有的……”本能的回答了雷蒙的问题。但跟着显得极为恼火的沙漠之主赛拉斯便低声咆哮起来。“小子！你以为真灵是些什么！它们可是来自于混沌位面的强大生物，每一个都有着不弱于晨曦级的实力！”

无视了沙漠之主赛拉斯的恼怒，雷蒙跟着便问。“可是您之前提到真灵军团是说它们仅仅分身投影都相当强大，那么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生物？严格说来它们可不算是生物！”断然否定了之后，沙漠之主赛拉斯的表情却是变得有些迷茫，他张嘴欲言却是没有出声，片刻之后才反问道。“小子！你觉得幽魂和怨灵之间有何区别？”

早有研究的雷蒙当即便回答道。“幽魂是无意识灵魂残留所形成的能量聚合体，而怨灵则是抱有着执念所留存下来的恶邪生物。二者都属于非物质生物的存在！”

“不错不错，比当年老夫的认知还要准确一些，但真灵是更为极为特殊的存在，它们并非是残魂或执念留存而形成的，它们乃是一种精神波动的表象，所以只有超过它们所能够承受的物质位面的攻击，才会令它们遭受伤害！”

之前就认定少女贝基乃是某种精神波动所形成的生命形态。所以沙漠之主赛拉斯的诠释倒算是验证了雷蒙之前的那些猜测。

但见雷蒙神情间并没有惊讶，沙漠之主赛拉斯却是徒然恼火起来。“小子，难道你之前就知道？”

“少女贝基原本就是寄身于一副画卷之中，而我在遭受了攻击以及对她行为的研究表明。她并不是幽魂之类的生物……”

听到这里像是明白自己有所误解的沙漠之主赛拉斯愣了下便将视线转向了一旁，而随着他眼瞳的旋转，一种古怪的感觉却是随着他目光的转移而在雷蒙的心底里萌生。

只是面对那不具有能量波动的区域，雷蒙却是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不由得微感诧异。

而将面孔转过来的沙漠之主赛拉斯，神情间却是有着得意，他双眉一挑冲着雷蒙说。“小子！刚才老夫所释放出来的东西，你可看到？”

像是在炫耀一般的沙漠之主赛拉斯眼瞳之中还有着嘲弄，这便令雷蒙很是有些无语，竟是在之前没有看出这号称为‘沙漠之王’的古代强悍巫师心性中竟还有着如此的一面。

只是当他的感知释放出去之后，雷蒙的表情却是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他能够感受到不妥的那狭小区域中竟是空无一物，但当他感知进行探查的时候总觉得那里一定存在着什么。

而视线跟随着雷蒙的沙漠之主赛拉斯，看到他神情间的茫然之后便大笑着说。“感知有时候是会被蒙蔽的，而肉眼所观察到更是不能相信！”

说到这里顿了顿的沙漠之主赛拉斯，见雷蒙如若有所思，这才接着说道。“老夫所在的时代虽然极其的繁荣，但终究还是因为过于肆意而招致了更加强大位面的窥觑，可惜留给整个位面的时间太短，所以没办法将所有的奥秘揭开……”

闻声心中一动的雷蒙，将目光重新转向了那狭小的区域，在令芯片开启了光谱分析之后，这才发现那空无一物的区域之中有着指甲大小的一个昆虫标本！

有着十数对腹足像是蜈蚣般的昆虫，全须全尾但其脑颅之上却是有着针尖大小的穿透伤，显然是被一击而亡。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昆虫的雷蒙，手指伸出去小心的将其捏起，指尖所传来触感令他明白这昆虫标本跟外界有着隔绝，这才令它能够被保存至今。

只是雷蒙这般的举动，却是令沙漠之主赛拉斯发出了轻咦，跟着那张老脸竟是晃动着令其身体也显露了出来。

体型欣长但极为消瘦的沙漠之主赛拉斯，扭动着脖颈松动着身体，但他的视线却是一直没有离开雷蒙的手指，在片刻之后确定他真的是在仔细观察这昆虫标本以后，这才说道。“小子！你到底研习的何种功法，竟可以令你看到这真灵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