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印证赵观澜所说，陆小夭听到马车外面传来哄闹的声音。

听到声音，陆小夭又探出头，目光看去，只见，数十个身穿破衣烂布的人往一处山上冲去，顺着他们的方向，陆小夭目光看去，才看见在那边的山顶上，有一处绿绿葱葱的地方，看起来应该是长着能够吃的野草。

人群推嚷着，拥挤着冲了过去，很快的那片绿绿的地方，便和这附近一样的荒凉。

看见这一幕，不知怎么，陆小夭心里有些不舒服。

有钱的人能够吃上饭，没钱的人却只能够吃杂草，这大旱，大雪，要饿死多少人啊！

“相公，边境大旱，朝廷也不管吗？”陆小夭看向赵观澜疑惑的询问。

赵观澜摇摇头，“远水解不了近火，边境这边，路途遥远，谁愿意来这里？”

陆小夭沉默了，自古以来，最民不聊生的地方就是边境。

“别想那么多，我们快进城了！”赵观澜伸手，把车帘放下，阻绝了陆小夭的视线。

虽然看不见外面，但是一路而来听到的声音，陆小夭也能够想象，边境子民的日子不好过。

陆小夭轻叹一口气，希望朝廷还是重视这边吧。

边境城门守卫还是很严格的，小观澜他们这一队人马刚刚来到城门口，便被守卫拦了下来，好在赵观澜早有准备，被拦下来便直接来到城门口，和守卫交涉。

听说后面马车上的人是大峡谷的悍匪，守卫惊了一瞬，忙不跌的放赵观澜一行人进城。

大峡谷的悍匪，是来往边境的人最恨的，也是边境守卫最恨的人，如今大峡谷的悍匪被人抓住，他们怎么会不高兴？

守卫派人亲自送赵观澜等人到了边境府衙，听说抓到了大峡谷的悍匪，边境史一阵激动，直接升堂。

赵观澜和陆小夭并没有等到发配王海，因为只要进了边境大牢就没有出去的份，他们并不担心王海会被放出来。

赵观澜和陆小夭录了口供以后，便离开了府衙，出了府衙大门，看着荒凉的边境大街，陆小夭心里微惊。

“相公，这街上怎么都没有人呀？”

赵观澜也挺疑惑的，上次来边境虽然也是很荒凉，可是街上还是有人的，但是今天，街上却很难看见有人行走。

“应该是天气太冷没有出门吧。”赵观澜解释道。

陆小夭想了想，也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便没有再询问。

“跟我走吧，先去联系柳老板。”

赵观澜带着陆小夭重新上了马车，吩咐王四往春香楼而去。

春香楼是边境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幕后老板也就是购买赵观澜粮食的柳老板。

上次离开的时候，柳老板直接告诉赵观澜，下次送货来，直接来春香楼找侯掌柜就是。

上次来春香楼的时候，春香楼也算是高朋满座，而这一次显然不是。

王四在春香楼门口停下马车，便有伙计热情的上来。

“客官吃饭吗？”

赵观澜牵着陆小夭下车，对伙计点点头，然后跟着他往春香楼里走。

早晨起来因为王海的事情耽搁了，到现在已经午时了，陆小夭和赵观澜也没有进食，两人也都饿了。

春香楼里，，上一次来这里也还算热闹，然而今天赵观澜跟陆小夭进去，却看见楼里并没有多少人。

“小二哥，最近边境人怎么这么少？”

赵观澜疑惑的出声询问，小二正在给他们倒茶，听到询问，抬起头来看向观澜和陆小夭。

“两位是外地来的人吧，最近天寒地冻的，到处都饿死冻死人，哪里还有多少人出来？”

小二见怪不怪的开口，仿佛饿死和冻死，在边境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

陆小夭和赵观澜都没有再说话，心里却不好受起来。

小二很快的拿来了菜单，陆小夭随便点了几个菜，便和赵观澜一起，喝着茶等候。

因为要和柳老板做生意，还没有上菜，赵观澜便对陆小妖说了两句，就起身来到柜台寻找掌柜。

柜台前，侯掌柜正在打着瞌睡，如今酒楼的生意不太好，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赵观澜上次见过侯掌柜，因此也一瞬间认出了他来。

敲了敲侯掌柜面前的柜台，打瞌睡的中年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

“侯掌柜，请问柳老板在吗？”

春香楼的事情，一般都是侯掌柜在处理，很少有人知道幕后的老板是柳老板，因此听到面前的人提及柳老板，侯掌柜瞬间清醒了过来。

侯掌柜搓了搓眼睛，目光看向赵观澜，也一下子认出了他来，“呀，是赵老板呀，你送货来了？”

候掌柜从柜台出来，热情的招呼赵观澜，赵观澜拒绝了去包厢，然后指了指陆小夭那边，告诉候掌柜，他们已经有位置了。

看见小二已经上菜，侯掌柜便停住了脚步，笑盈盈地看向赵观澜，“赵老板，要不你们先吃饭，我这就去把我们老板叫过来。”

赵观澜笑了笑点头，感谢了侯掌柜一番，才回到陆小夭面前。

小二的已经上菜，都是一些家常菜，陆小夭为赵观澜盛了一碗饭，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夫妻俩便开始吃了起来。

都饿了一早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吃着饭，陆小夭先吃完，吃完饭以后，便喝着热茶等着赵观澜。

突然，陆小夭目光直了起来，看上酒楼门口。

酒楼门口，小二迎着一个客人进来，客人浑身包裹在黑衣黑布里，那熟悉的眼睛，熟悉的打扮，还有熟悉的味道，让陆小夭身子突然一紧，后背莫名其妙地泛起了寒气。

是姚仙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小夭表示很疑惑，目光跟随了上去。

小二领着姚仙娘上楼，准备去楼上的包厢，临上楼时，姚仙娘脚步一顿，目光直视陆小夭和赵观澜这一桌。

姚仙娘浑身诡异，目光冰冷至极，陆小夭被她的目光一看，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媳妇儿，你怎么了？”感觉到了陆小夭的紧张，赵观澜抬起头来，目光看向陆小夭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