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节)太极(1 / 1)

九曲书剑心 双木L 2059 字 2个月前

凌慕予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在自己完全平静下来之后,才转过来。王伯安此时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没有打扰,也未询问些什么。见凌慕予转过,才笑着说道:“走吧。昨晚那两个面饼早消化的差不多了,也不知这福州府的晨间早点较之京城如何?”

凌慕予听了,点了点头,上前把住了王伯安右臂脉搏,凝神片刻之后,说道:“光照之下,体内经脉中的‘拂面青枫’已渐渐消散了,估摸着最多半盏茶功夫,大哥内力便可恢复如常了。”

“这些不重要。”王伯安此时似乎心甚佳,对凌慕予道:“不过这一夜,多谢予弟的照顾了,想了想,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凌慕予听了,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二人结伴就这么慢慢走出了山洞,顺着山溪向山下走去,凌慕予步履轻快,哈欠连天地说道:“吃点饭之后,找家客店好好睡一觉,我这几天就没一天正常休息过。”走着走着,仿佛意识到什么,对王伯安道:“对了,大哥,你的行李都丢尽了,那你上,还有盘缠吗?”

王伯安听了,迎着朝阳,哈哈大笑,向前奔去,“予弟,这一次,麻烦你破财了。”凌慕予一愣,笑着追了上去。

正午时分,福州城内一家干净整洁的客栈之内,凌慕予正沉溺于睡梦之中,却被一阵敲门声所叫醒,接着耳边传来了门外的声音,“予弟,醒了没有?都过了午时了。”

凌慕予这才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一边迅速地整理着仪容,一边回应着:“大哥你先去下面等我,我洗漱收拾下就来。”门外的王伯安答应了一声,便先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王伯安叫来了小二,准备提前点些东西吃。

福州菜系味道以“清淡、鲜香、酸甜”为主,选料精细、菜肴刀工严谨,且尤其重视汤的烹制,据传还有“一汤十变”之说。烹调方法则以“溜、蒸、炒、煨、炖”最为常见。其中的佛跳墙、鸡汤氽海蚌、八宝红鲟饭、荔枝、醉糟鸡、淡糟香螺片等都乃当地著名菜肴。

不过这些种种,王伯安第一次来此,自然不是很清楚,于是在小二推荐下,只是随意地点了三四个小菜便

作罢。

稍不多时,菜肴便一一上了上来。王伯安却不动筷,过了一会,听得一阵脚步声下楼,自然是凌慕予出来了。此时正是正午用餐的时刻,一楼店内的食客还是非常多的,可是凌慕予仍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王伯安,王伯安并未摆手或者做什么动作,上也没有什么特殊记号,可就是那么普通寻常地坐在那里,上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来。

凌慕予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刚坐上去,还未给王伯安打招呼,便已被眼前的一道菜所吸引。

“这是?”凌慕予拿起筷子,戳了两下惊道:“太极图!”眼前四碟菜肴其中一道,看着由一黑一白分站两边组成,黑白分明,且图案便与凌慕予再熟悉不过的一样太极图几乎一模一样。

“香饭青菰米,嘉蔬紫芋羹。”王伯安吟道。

凌慕予听了之后,有些疑惑的说道:“大哥的意思是说,这是芋头做的?”说着提起筷子,放入嘴中尝了一点,随后惊呼道:“这凉菜怎地如此烫嘴?”

王伯安见到凌慕予的囧状,笑道:“此名为‘太极芋泥’是福州的特色传统名点,是用本地盛产的槟榔芋为原料,与糖、猪油蒸制而成。先前若不是小二与我解释一通提醒我可能会烫嘴的话,只怕我也会与予弟一般无二。”

凌慕予此时已过了最初的意外,细细品来,说道:“此菜形色古朴大方,芋泥细腻润滑,香甜可口,别具风味。而且,”

“这个图案样子,我很喜欢。”凌慕予赞道。

“若是连菜都点不好,又怎能算知己朋友呢。”王伯安说着,两人便边吃边谈起来。

凌慕予虽未修道出家,但毕竟自小在真武观中长大,且多研道藏,修养,因此从不饮酒,王伯安却是没什么顾虑,他本以为自己孤一人贬黜到偏远之地,形单影只,却没想到大难不死之后还结交好友,因此心甚佳,不由得痛饮了几杯。

“予弟可知这芋泥之由来?”王伯安并没有打算酗酒喝醉的想法,因此痛饮几杯之后,倒也没有再饮。

“大哥又来考我了。”凌慕予笑道。

“若是小弟所知不错的话,”凌慕予讲述道:“应是起源于军队。听闻有一次本朝一支部队依山扎营,进行修整之时,狡猾的敌人却把握了这个机会,将将士们团团围住,企图困死。在断粮之后,大家只好挖野菜

、剥树皮充饥,野菜挖完了,就只能挖野芋头。但这芋头却是又麻又硬,难以下咽。”

“嗯,”王伯安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接着呢。”

凌慕予瞪了王伯安一眼,无奈地继续道:“之后伙夫无意中以蒸代煮,却是蒸的烂熟,粉绵绵吃起来又香且容易下咽。将士们便因此渡过了难关,之后这种做法便是流传到民间了。”

“没想到予弟还有这项技能,如此博闻强识,想来若是做个说书先生,定是此中翘楚,财源滚滚来。”王伯安拍手赞道。

凌慕予摇了摇头,说道:“大哥还是莫要打趣小弟了。不过江湖中说起说书这事的话,倒是有一人可称得上第一。”

“哦?何人?”王伯安好奇地问道。

凌慕予说道:“那是位江湖前辈,自号吾知,却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无知,而是五口之吾,是说这江湖上发生的任何奇闻轶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所以又被人尊称道‘吾知无不知’,说起来,我与这位前辈还算有些交,有过数面之缘,也不知他此时又在何地摆弄他的说书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