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凌慕予穿过这片密林,终于走到了大道上。他此时已知此地离那涌泉寺不远,他伤势未愈,便也不着急,有一步没一步地慢慢走着,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已是深夜,道上静谧无人,凌慕予就这么缓缓地走着,恍神间,微风拂过面庞,一张破旧的纸不知从何处,就这么被刮到了凌慕予眼前,凌慕予不自觉地顺手接住。
“咦?这是?”凌慕予本来只是随手一拿一看,可这一撇之下,只见纸上乃是一首诗,诗的笔迹初看之下便已知非常人所写,凛然一派大家之作。
“一复一,去子已远。惠我金石言,沉郁未能展。人生各有际,谊尤所眷。尝嗤儿女悲,忧来仍不免。缅怀沧州期,聊以慰迟晚。”凌慕予喃喃念叨着这不知从何处飘来也不知是何人所写的无题诗,陷入沉思。
凌慕予并非平常无点墨的江湖武人,他少时自进武当以来,便跟随其师松风道长识字读书,松风道长乃文武全才,凌慕予在这些方面也算颇有灵气,因此,医卜星象、文韬武略种种皆有所涉猎。“这诗写的倒是沉郁顿挫,应该是一时失意之人孤独萦绕畔,思念好友才写来的,可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写诗的人又是怎样的人物?”凌慕予与其虽从未谋面,但见字如面,心中已涌起了结交之意,怀着好奇与疑惑,他将这首诗好生叠起,收入怀中,向前奔去。
凌慕予顾不得上或大或小的内外伤,提起奔出数里,远远地便看见有一人,作客商打扮,向前慢慢走着,那人步履蹒跚,好似受了伤,又好似大病初愈一般。凌慕予此时却是按捺下心中的结交之,疑虑陡生:“此间道路唯有这一条,我先前从北边来,一路上人影全无,南边的话,此路向南不远处,便是涌泉寺,难不成此人与今夜林千户诡异的选择有关?若是普通客商,受了伤生了病不好好养着,却深夜独行,这打扮显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本来面目的乔装手段。”凌慕予想到这里便不再冲动上前,远远的吊在那人后,隐于黑暗之中,“我倒是要看看,你与那林千户两个人的葫芦里到底是不是同一种药。
凌慕予跟在此人后,就这么走了有小半个时辰,那人果然一步步走到了涌泉寺门前,凌慕予见其到了门口,轻轻扣门,凌慕予心下好奇便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些,想弄清楚这帮人到底意何为。
只见轻轻的敲门声在寂静地夜中远远传去,凌慕予只觉此时的涌泉寺中好似半个人也没有,安静的紧。凌慕予心下好奇:“怎么会这样,难不成那林千户带人离开涌泉寺了,可他又未如约定一般去哀牢山,那他到底去哪了?”片刻之后,涌泉寺的山门被人推开,出来的是两名僧人。
“咦?”凌慕予心中一个疑惑接着一个疑惑地出现,“先前我扛着两头老虎回涌泉寺中之时,上到老方丈、圆舟师傅,下到智定小师傅我都见了个遍,这两个生面孔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两位僧人上看着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听得那客商说道:“两位大师,我是远行至此地的旅人,一路劳顿,刚刚靠岸上船,走了十几里路,又饿又累,不知师父们可否行个方便,给点吃食,给间遮风的屋子,我就感激不尽了。”
“听这声音,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话说的,倒是与今夜的事毫无关联,若说那首诗是他所写,倒也是很有可能,难不成真是我这次小人之心,误会了君子?”凌慕予正这么想着,只听那两名陌生面孔的僧人其中一人却道:“本寺方丈清修,向来不接待外客,还请这位施主速速离开。”说着,便要去关门,那客商打扮的旅人似乎有些急了,连忙上去阻挡,另一只手从怀中摸了两下,嘴上说着:“我有银钱,还请行个方便,自会安静,不会吵到大师的,若是实在不行,劳烦两位给我拿点吃的出来可好,我已数未曾进食了。”
那其中一僧说道。“哟,给你好生说话,还不行是吗?非要让本大爷撵你滚是吗?”话还没说完,便被边另一人打断,“小六子!”另外一人拽了拽他的衣袖,阻拦道。
那出言不逊的僧人听到这一句话,好似很怕另一人,便闭嘴不再言语了。那出言制止的僧人对客商道:“施主还是自己寻觅下食物与住所,本寺的确不方便,提供不了任何东西,还望见谅。”说完,还不待那客商回话,便直接关闭了大门。
那客商似乎很是气愤,口里嘟囔
着什么“佛门之地应该是以慈悲为怀,如此不近理”的话,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可结果,任他再怎么敲,里面都是安静异常,也没有任何人再来开门了。
无奈之下,那客商也只得先行离去,再一次步履蹒跚的走远了。
“看来真是我想错了。”凌慕予摸了摸前放着的那首诗,“这位意外出现的先生,很显然是位有大学问的人,天不眷顾,让其落难至此,我若是能有幸与其结交,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
此时凌慕予连自己此行的任务,哀牢山上的正事以及调查林千户等人的奇怪举动都一齐抛之脑后了,便起叫住先生。可就在这时,却又出现了意外。
那原本紧闭的涌泉寺门,此时突然从其中跳出来三名黑衣人,并且在寺的另一边也出现了两道黑衣人影。看其法,显然都是武艺不低之辈,凌慕予见此变故,也是瞬间冷静了许多,隐匿在道旁,静静地看着这五人向那先前客商离开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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