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会在夜间这一连串看起来强劲有力的进攻终于被精心而及时的准备所粉碎,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营垒内部乃至附近一共清点出二百七十多具尸体,其实还有很多人身负重伤没有来的及在夜间被带走而爬到了更远的地方,此时整个队伍才展开炮火掩护下的全面反击和清缴,又击毙五十多人,俘虏二十余人。这一仗下来,进攻的新生会死亡和被俘等纯损失就有三百四十余人,还有包括近百支后装枪在内的三百多件兵器及一些火药被缴获。
这些东西在专门的孩子们完成了清点之后并没有由队伍亲自负责运输,而是在保定府内前来接应的密卫赶来之后组织专门人负责押送处理,包括俘虏也是一样。
对于杨天不留重伤员的一些行为,虽然没有多少人直接提出来,可杨天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孩子们似乎对此有些不解。未有张茜似乎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没有多少大惊小怪。
杨天也没有讳言的打算:“你们或许有人觉得我之前的一些要求有些莫名其妙,想来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战场上,敌人的重伤员很可能成为拖累队伍的负担,更增加其本人的痛苦。这当然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还有就是未来我们可能成为一支不同寻常的队伍,人数又不是非常多,这种情况下就容易被各种阴谋所针对。因此我们要尽可能的小心,你们当中应该有人知道霍去病的故事,霍去病是怎么死的相信也有人知道。这些小心谨慎就是当我们成为一支战斗力十分强劲而人数又不是众多的队伍之后,要时刻提防各种各样战阵之外的手段构成的威胁。在大多数情况下,哪怕不是战区,都要有一种意识:那就是有人刻意要针对我们会采取什么手段,这叫做敌情意识,明白么?”
杨天这样的谨慎也让张茜多少有些刮目相看,这些意识是很多经常参与外战的亲卫旅营头都没有的,也只有密卫中一些负责外战的单位因为单位数量少,而又十分精锐,为了避免翻车风险有这样的习惯而已。
清点整个幼营队伍的时候,杨天的心也才算最终落了地。这一夜激烈的冲突因为精心的布置和准备,孩子们的伤亡损失还算不大,一共只有五名孩子战死,没有很可能残疾或者看起来重伤的,减员性负伤总共不过十二人,还有八似乎在己方爆破攻击中轻微挂彩,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算负伤,只是杨天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当中选拔队伍的伤亡损失是二十五人而不是十七人。
对于总共六百人左右的参战者来说,百分之三四左右的伤亡损失,不到百分之一的死亡比例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能够让初临战场的人感觉到一定压力。而对于一些弱旅也很显然在安全的范围之内,不会造成队伍崩溃一类的后果,算是恰到好处的一次实战锻炼。
只是轻微挂彩也让记录员记录在案的做法张茜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过了,杨天则不介意公开对所有人说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就要养成求真务实而不是弄虚作假的作风。当你对战绩和死伤比有出于宣传或军心上的功利性考虑。不关心真相只关心安稳,那你其他方面的败坏也就为期不远了,因为这个时候你已经丧失了一颗认真而淳朴的初心。所以:我们不能为了让伤亡数字好看一点儿,伤亡比好看一点儿,就在这个方面打折扣。。。”
对于战死的孩子们,杨天则没有“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的打算。不然的话,以后要是建个类似的英灵纪念馆,有没有真正的尸首那可大不一样。自己内心的这些想法,杨天当然也照例没有隐瞒的打算,拔营前同样对集结起来的孩子们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连战场控制权都做不到,不能让战死的同伴回归一个稳妥的地方,那也就意味着我们不再是一支常胜之师了。永不遗弃的教条对于寻常队伍或许有害,但对于我们还是需要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归保定府营地后的晚上,杨天让孩子们思考一个正式营头的名称。我们能在这个年纪就取得这样的胜利,而且对手虽然装备水平明显不如我们,可也有同层次的装备,我觉得从今起我们就应该算是一支有着还算堪战战斗力的队伍了。至此,我不想在用幼营这个名号,或者根本就没有名字的“无名营”
应该说这数百个孩子们中还是有个别出身还算好,蒙学年纪之前就有过一些文化底子的。有用动物名字的,也有提出用主官名字或是地名的,当然最为响亮,并似乎在传开之后赢得更多认同的名字是“无双营”。
杨天对此却不以为意:“无双营?这就是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了。真正意义上最为精锐到无双的队伍恐怕不仅有扎实的训练,拥有自己的信仰,往往还经历过不同寻常战争大浪淘沙的考验,整个圣皇身边的一切直卫我想应该都没有队伍能达到类似的理想标准。你们现在不配,以后也很难说。我看。。。我看就叫长青营吧。我对你们的寄望是永远保持着如同优良少儿一般的认真、朴实、热情。永远不会因为对庸俗名利的追求而让我们的队伍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弊端。在历史上,一些队伍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在短时间内拥有十分惊人的表现并不稀奇。然而难的是整个服役生涯,甚至我们的接班者也保持强悍的战斗力。我希望我们的新营以后不仅仅是能够在战场上不畏生死建功立业,如果有幸有人能够在以后的考验中幸存下来,在战场以外也可以做出完全不逊色于战场的功业和贡献,不论在任何环境下都能保持不朽与积极的三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