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西城,某一所破败的民居中。
贾诩仰天平躺,关阖的眼皮微微耸动,原本收拾整洁的装束变得狼狈不堪,就连身上的墨色长袍也是东一道口子,西一条划痕。
王毅凡凝眉冷面,两手之上缠着丝丝荧光,呈掌状抵在贾诩胸口,口中默念:吞天…吞天…你可莫要辜负了这番名字…给我恢复得再快些!
约莫半柱香后,贾诩动了动眼皮,干裂的嘴唇逐渐半张,右手吃力地一抬,猛地抓住王毅凡的衣袖,挤出声音道:“水…”
闻声,王毅凡眉头微舒,匆匆站起身,左右寻找起来。只是这民居早已荒废,休说清水,就是旮旯里的污水都丝毫不见,又能去哪里寻水呢。
找了片刻,王毅凡取出“行军图”,将地图放到最大,欲寻湖泊江河以解燃眉。就在这时,边上的贾诩艰难地抬指,提示道:“风…风…风云…”
听着这两字,王毅凡一拍脑门,抱歉地看了一眼贾诩,急匆匆奔出民居:“疾!风云变色!”
随其话止,那民房上空忽飘雨云,雷声骤起。
“轰隆隆”地响过数声,紧接着灰蒙蒙的云层纷然雨下。这一刻,王毅凡笑了!他摸了摸脸上的雨水,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他搓了搓双手,沾着雨水,就着铠甲下的布衣,将手擦净。随后,双手聚拢,小心翼翼地捧着两掌雨水,蹑脚进屋,“贾先生,水…”
片刻之后,贾诩靠躺在泥砖床上,闭眼娓娓:“主公,那袁绍、曹操想必…想必是有高人辅佐,咱们此行怕是难以建功。以诩之见,不妨…待查明了敌军详情再作打算。”
王毅凡点点头,忽想起安定城中的甘宁、沮授,蹙眉说道:“唔…的确是我太着急了些,罢!待我救回兴霸、公与,便撤回益州。”
“不可…”贾诩抿了抿嘴,眼皮略微抬起些许,透过眼缝道:“主公,那安定已是危地,若是孤军深入,极有可能再中埋伏。您当急招文长、儁义、沙摩柯三将以及孝直回守益州,施‘围魏救赵’之计,东取槐里、长安,隔断曹操归路,这样才能逼曹操回救,从而给兴霸、公与南撤之机。”
“嗯…”王毅凡皱眉想了想,默默点头,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无力感。自哀忖道:亏我还自以为多无敌,到头来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唉…终究把三国看得太简单了…
“好!”他轻声应了一句,随后先召飞鹰,往金城、安定传信。再背起贾诩,全力向南郑而去。
建安二年,二月初。
魏延、张颌、沙摩柯、沮授四人并“九婴”、“狸力”、“玄蜂”三军,舍金城,退守陇西。与武都守将潘濬,夹取汉阳。另一边,回到益州的王毅凡独自带兵,以“围魏救赵”之计,奇袭槐里,佯断曹操退路。
结果,不出贾诩所料,驻守汉阳的曹操果然回救。让留守安定的甘宁、沮授以及“钩蛇”一军成功南撤。
自此,交州伐凉
失败,兵锋止步武都。
回首此役,交州四军共损伤四千三百余人,大部分折在金城,折在马超、庞德以及那西凉铁骑手中。另一部分,则折在安定,折在王毅凡遁逃南郑后,袁、曹合攻安定的一战中。另外,新建人物“王毅凡”、“唐韵初”莫名身死,甚至连个尸身都没见送回。
而马腾、曹操、袁绍各有得失。
马腾失去最多,失了陇西、武都两郡,失了西凉铁骑近五千余,失了大将候选、杨秋。曹操居中,片地未失,只损两千步卒、三百弓手,以及近百骑卒。袁绍则反占便宜,不仅多占了北地一郡,且出力最少,损兵亦最少。
事后,马腾以“西凉损失惨重为由”,欲问袁绍要为“北地郡”。可惜,袁绍不允,还称“欲防交州再侵”,派重兵把手北地。
那么,此战就此结束了?
不然,却说王毅凡退兵益州。“九婴”等四军却不曾退后,反而扎驻在陇西、武都、汉中三郡,日日操练,作势复起。
及至三月,贾诩回复健康。
是月,王毅凡分派沙摩柯、法正守陇西,魏延、贾诩守武都,张颌、沮授守汉中。他自己则带着甘宁并“钩蛇”一军,偷过宛城。奇袭豫州腹地——颍川、陈、梁等地。且只管骚扰,既不和曹军正面冲突,又不主动进攻城寨。就只是埋伏在各地要道,假装当地的山贼,劫掠军粮。
此举有三益。
一者,刺探曹操、袁绍军中的军情,找出那个识破自己谋划的人。
二者,搅乱中原,让那些地少的,诸如吕布、刘备等人有更多时间发展,替自己吸引注意力。
三者,打击曹操后勤,俗话说“战争,打的就是后勤”。这曹操、袁绍分别占着两州,只要一方弱势,另一方没道理坐视不管,肯定会趁火打劫。到那时,交州良机自然至矣!
不过,这身陷敌军腹地的计策,贾诩本是不同意的,只是在退兵后,王毅凡再次进入“须弥空间”修习了两个足以保命的秘技,这才征得众人同意。
并且,在他撤回益州的这段时间中,他再次利用手机的储物功能,储存了足量的粮草、肉干以及清水等物。打定主意,“不将兖、豫两州搅得天翻地覆,誓不回军!”
建安二年,四月。
被搅烦的曹操,暗通荆、扬,欲说动刘表、孙策夹攻交州。不成想,传信的快马在半道失了踪影。休说荆州、扬州,就是豫州本地都没来得及出。
四月末,曹操大肆起兵,纠集兖、豫两州之兵,在陈、梁两地挖地三尺,欲寻王毅凡决一死战。唯可惜,王毅凡所学‘挪移阵’涉及范围极广,每每跳脱包围,反窜入另一州郡。但诡异的是,自从他展现过这样的技能后,他就再也没能劫到曹军粮草。
冥冥之中,王毅凡或有一种感觉。他总觉得,有人并不希望三国太早结束,并且拥有通天的手段,在华夏某处操控着当今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