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洛阳之行(五)(1 / 1)

次日清晨,王毅凡早早起身,跟随司马徽来到附近的桑林,采摘桑葚。

这是他来到颍川阳翟后,时常会做的事情,美其名曰:“学习水镜之清雅、体验隐世之乐趣!”其实,只是无聊地消磨时光罢了。

顺便从这位传奇人物口中套些话来,听听他对当今时局的看法。

大到“家国”,小到“白姓”。不得不说,司马德操确实不愧“水镜先生”的美名!尤其是他对当今人物的鉴赏,更是鞭辟入里,一语中的!

就连王毅凡这个后世的穿越者,都要不禁感叹“到底自己是穿越者,还是对方是穿越者?”不过王毅凡毕竟是出生在领先三国一千八百年的二十一世纪,有些见解或者说游戏理念,多少还是会让司马徽略微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而二人也就在这种你来我往的变相“炫技”中,成了往年之交。

司马徽何人?乃是博学多识,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的隐世高人!他身上的技能数量,那可不是用手指就能掰算得过来的。

故而,这“偷师”也是王毅凡逗留在此的原因之一。

这天,二人正自顾采葚。

王毅凡忽然想起了华夏世界中一部人气颇高的动漫作品,一时间对三国的文武排名来了兴趣,转眼道:“先生,您可知许子将此人?”

司马徽淡淡一笑,手中动作不停,道:“唔…有所耳闻,此人有观天测地之术,最善相人!听闻汝南之地就有‘月旦评’之说。怎么,你是要去寻他谈相?呵呵…恐怕没有这个必要咯…”

王毅凡摇头道:“非也…小子并非寻他谈相,只是想问问他当今的英雄俊杰谁可入那前十。不满您说,在小子的家乡,历来就有‘排名’一说。是故,小子十分好奇当今天下到底何人能称文、武之首。”

“排名…”

司马徽略一思量,笑道:“可是那‘张榜分次’之意?呵呵…这倒的确是许子将钟意之事,不过…你的心里应该早就有数了吧,又何必在乎他人看法。”

“话也不能这么说!”

王毅凡上前两步,将老者够不着的桑葚微微往下一拉,道:“小子所知的‘排名’,毕竟是猜测居多,远不如许子将所列来得贴切。就拿‘水镜八奇’来说,就漏了许多英杰。”

“‘水镜八奇’?”司马徽难得皱眉,这个带有‘水镜’两字的词汇,让他情不自禁停下了动作。

眼见对方的注意力成功被自己吸引,王毅凡不由暗喜,笑道:“‘水镜八奇’是小子家乡一位大才所著,只是罗列了当今最强的八位军师,合称‘水镜八奇’罢了。并非是说他们都出自水镜。”

听完这话,司马徽才微微颔首,复转过身继续忙活,同时脸上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道:“此名倒是颇为有趣,不知都有何人呐?”

“荀彧、贾诩、郭嘉、周瑜、庞统、诸葛亮…”说到这里,王毅凡戛然而止,嘻笑?溃骸盎褂辛饺瞬豢伤担一者并非汉末人士,二者太过神秘无人知晓。不过小子想借着这两个空缺讨教先生:不知在您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呐??br/>

司马徽听得前面三人已是面色大变,口中嘀咕:“太阳烛照、太阴幽莹、昆仑镜…此人好毒辣的眼光,竟然将汉末众灵尽数囊括…不对,冢虎、麒麟不在其列…这…”

犹疑了片刻,司马徽不动声色地将手中捏碎的桑葚放到篮中,试探答道:“老朽目力浅薄,这余下两个席位却是不敢妄言。小友若知,尽管说来,也让老朽涨涨见识。”

听着,王毅凡连呼不敢,赔笑道:“水镜先生尚且不知,小子又哪敢胡乱猜测。不过,小子心中的确有几个人选,您若是不弃,不妨评鉴一二。”

“其一,河内司马懿,现如今应该刚满九岁,此子身具大才!虽是鹰视狼顾之相,但若是碰上强势之主,必然糟粕尽去!”

“其二,吴郡陆逊,现今五岁。不瞒您说,小子曾有幸在华庭见过他一面,确实是人中龙凤!”

“其三,扶风法正,现今十二岁。此子亦非同一般!”

“还有…”

正待继续,司马徽摆了摆手,笑着将两人的桑葚倒在一处,平静道:“华夏英杰何其多也,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精,何必分次列榜。更何况…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与其关注这些,不如钻研自身。而且…”

他侧首一笑,继而道:“你在阳翟等候了月余,恐怕也快要动身了罢!当今天子时日可是不多了,想来宫中变故已然四起,你若去得晚些,呵呵…只怕什么好处都没啦!”

司马徽的这番话,本意旨在转移王毅凡的注意力,让他少泄露一些天机。然而歪打正着,却是说中了王毅凡心中要处,使得他匆匆闭眼,兀自确认。

“八月二十六…”

看着这个日期,再回忆一下三国纪事。

貌似距离汉灵帝身死还有足足半年,就算进入“修行模式”也能学习至少五个技能。

这老头又忽悠我…

王毅凡猛然睁眼,一看眼前哪还有司马徽的踪影,不由瞥了瞥嘴暗骂“小气”,同时喃喃自语道:“也罢,在此逗留了月余,虽说没学到什么特技,但也没算白来。接下来就去洛阳转一转吧,顺便见见…咳咳,唔…就这么决定了。”

打定主意后,王毅凡循着小路,来到司马徽的小居,敲了敲最外边的院门道:“先生,既然时日将近,小子就不再叨(tao)扰啦,这便往洛阳去了。您也趁着中原未乱前,速去襄阳避祸罢。”

司马徽略微一笑,一边将桑葚洗净、铺晒,一边回道:“呵呵…小友且去,老朽还没到离开的时候哟!”

王毅凡不明其理,但一想到这月余之间受到的招待,还是情不自禁地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告辞:“既如此,先生保重!日后若是得闲,不妨去交州南海,小子定当扫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