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初指了指他的头发,嘴角蓦地下摆,小声道:“你不怕被视作异类啊?”
王毅凡摊了摊手,“这不是没办法嘛,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据我所知,这吴越之地有许多古越族后裔,他们向来与世隔绝,想来礼仪习俗也和此时的汉人有所差异,到时候我就扮成他们。这短发也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唐韵初听得点头,似是对他刮目相看,不禁赞道:“没看出来啊,你还对这个有研究。”
闻言,王毅凡嘿然一笑:“哪儿啊,都是游戏里的东西,玩得多了也就慢慢知道了。对了,一会儿吃完了,你是留在这儿等我,还是…”
“当然是一起啊!”
唐韵初眼眸一瞪,脸上明显写着嫌弃两字,大声抢道:“把我一个女孩子留在这荒郊野外,你也好意思!”
“唔…也行!那咱们快些吃,吃完了争取多弄两条,到时候…”
“…”
片刻之后,王毅凡带着唐韵初来到了他早晨捕鱼的地方。
那是一片湖泊,大大小小约有数百个,彼此连着细小的水道。从“行军地图”上看,就像一张布满了蓝色棋子的棋盘。
它的风景秀丽俊美,哪怕看得再多都不会让人生厌。然而在湖边站得久了,却会让人莫名其妙的浑身泛冷。
王毅凡身具《吞天魔功》,体内的纯净能量有极强的护体作用,又兼是男儿身,阳刚气十足,因而这种影响对他来说微乎其微。
但唐韵初不同,她几乎一踏入这片区域,身体就忍不住地打颤(zhan)。同时有一种被许多人紧紧盯着的恐慌。
“你怎么了?”
王毅凡回头看了看她,见她站在树林边驻步不前,还道她天生怕水,便想想了道:“要不你就这里等我吧,反正距离湖边也没多少路,我不可能在你眼皮底下逃跑的。”
唐韵初愣地点了点头,将踏出树林的右脚缓缓收回。当是时,她只觉那种心悸瞬间消散,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咦?怎么会这样…”
带着好奇,她又小心翼翼地尝试了数次。结果都是一样,只要她踏入湖泊的范围,那种奇诡的寒意就会再次临身!就像一种看不见、触不及的立场一般,将她生生拦在外面。
可不远处的王毅凡分明是怡然自得的表情,这又是怎么回事?
琢磨了许久,唐韵初忍不住地大声唤道:“喂!你没有感到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王毅凡听得一奇,手中动作不停,侧首应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怎么可能…难道见鬼了不成?”
唐韵初撇嘴轻啐,愣了一会儿,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左右张望着林中的黑暗处,喃喃自语:“莫非…真的有鬼?不会吧…不可能的!一定是我想多了…这三国只有打不完的仗,哪会有鬼怪啊…”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确实准得离谱。因为,就在她说完这些吐槽的话后,王毅
凡碰到了穿越三国后的第一个意外。
只见他踩在浅水区的右脚不知何时攀上了一只巴掌大的黑鳞兽爪!
“什么鬼!”他急喝一声,右脚匆匆一抬。同时舍了手中的木矛,手脚并用地窜到了岸上。其动作说不出的辣眼!但联系到仅有一条的生命,倒也在情理之中。
唐韵初看他一惊一乍,心中惶惶不免又增三分,“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他一路小跑,经过唐韵初时这般解释:“额…不知道!好像有鳄鱼!”说完,他四下张望,又折了三根手腕粗细的树枝,兴奋道:“要是真的鳄鱼,那咱们可就发了,嘿嘿…”
唐韵初看他一副见财忘死的德行,还以为他想冒险。心中不禁一怒,扯着喉咙道“你神经病啊!明知道是鳄鱼你还去?”
王毅凡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就是说说,你还真以为我要怼鳄鱼啊!放心吧,我就是想把那些岸边的魚捞回来罢了,走啦!”
言毕,他一步一趋地向着河岸慢慢摸了过去。
然而刚一靠近,他就看到方才出现“鳄鱼”的岸边,躺着一个赤身裸体、身上乌漆麻黑的虬髯大汉!
“怎么有人?”他眉头一簇,脚下动作忽的加快了些许。
但也没有贸贸然上前查看,而是谨慎地绕过那名怪人,将河岸扫视了一遍,在确认当真没有鳄鱼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怪人身上。
而这一转头,却是将他吓了一跳。
那远远看到的“乌漆麻黑”分明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蛟龙。不仅栩栩如生,其动作更是呈现出“五爪护心”的模样。
“大哥?大兄弟……”
连唤了数声,始终不见那名怪人反应。是时,王毅凡灵机一动,将体内的能量缓缓渡如那人的身躯。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怪人右臂的黑色蛟龙,似成活一般缓缓游动起来。而且仅仅三五息的功夫就化成了迷你的黑龙,钻出怪人的皮肤,趴在他的身上。
它龙眼一动,似感受到了身躯中微薄的外来能量,口吐人言道:“南海龙王座下,墨蛟多谢恩公!”
眼见此景,王毅凡不由大愣,然转念一想,又迅速反应过来:这一定就是‘传说’要素了!
想着,他心神一定,尝试性地问道:“墨蛟?我和黑色倒还真是有缘…话说,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怎么附在这名大汉身上?”
那墨蛟微微颔首,龙眼之中似有哀怨,一字一句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小龙现在的状态恐怕不能一一详述,待日后修为复体,小龙定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恩公!”说完,它龙首一垂,就此昏迷过去,并倏地重新沉入了怪人皮肤。
见状,王毅凡一声长唤:“唐韵初,快来帮忙!”说着,他也不等唐韵初反应,自己就先扛起那名怪汉,向树林而去。
而唐韵初本还心有顾忌,但一试之下发现没了“立场”,当下也不矫情,身形匆匆地就将河岸边的木矛、生鱼一一捡回了树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