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凡略微一笑,知道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故也不反驳,顺着他道:“多谢这位兄台提醒,只是千金难买心头好,我游历多国就对这些玉雕感兴趣。如今碰到,自然不能错过的。若是到时因它而死,那也只怪我与它无缘啦,呵呵。”
持扇男子默然不语,将纸扇在手心轻轻敲了两下之后,冷面离去。
王毅凡暗暗记下他的面容,从乌老头手里接过玉雕,转身走出人群。悄然问道:“刃娘,现在能检测到它的具体信息了吗?”
“主人,这件玉雕很是普通,只是它蕴含的‘鬼车’精血十分罕见,能激发翼族的血脉之力。”
“‘鬼车’是什么东西?”
“‘鬼车’,又名‘鬼鸟’是神鸟凤凰的心魔之一,因为一头得食,八头皆争,所以被定义为凤凰的贪念。虽说是一种不祥之鸟,但它毕竟身负凤凰血脉,乃是翼族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对所有翼族来说,它的精血无疑是最好的养料。”
“具体作用呢?”
“它能让翼族觉醒两到三项天赋,且对它们的身体进行大幅度的强化。”
“哦?这么利害,那这玉雕之中所蕴含的精血,能让我使用几次。”
“根据翼族的大小而定,如果是黯鸦那般的体形,应该能勉强凑出三份。”
“唔,知道了,现在你继续保持探测。”王毅凡神色不动,兀自踏进万宝楼的大门,在心中吩咐道。
万宝楼的内部和它的名字略微有些出入,初听其名,人们更多的会把它当成高端大气、金碧辉煌的贵气楼阁。但踏入之后,你才会发现它走的其实是低调奢华、古朴典雅的大众路线。
仔细想来,也很容易理解。
这东海界岛,除了部分来自商铺、船坞的从业者之外,一般都不会常驻。所购买的也大多都是赶路时所必须之物。所以其装潢风格自然是越接地气越好的。而万宝楼的老板显然深谙此道。
初进万宝楼,王毅凡便因它的宽敞明亮和古朴典雅而微微一怔。这熟悉的布局就像是家乡的汽车站,拥而不挤。各类柜台鳞次栉比,每一位侍从分工明确,丝毫不显纷乱。
王毅凡气势未显,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的路人,但临近大门的青衣侍从还是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欢迎来到万宝楼,这是楼中详解,请您收好。”
那青衣侍从,取出一枚青色玉简,恭敬交到王毅凡手中,而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显然就是负责给新进的客人递送玉简的角色。
王毅凡略一点头,将玉简收起,然后自顾自地环视起来。
“刃娘,将这玉简之中的信息,传达给我。”
“好的,主人。这枚玉简中详述了万宝楼中,各类柜台的分布情况和一些关于拍卖会的信息。灵具、药剂、衣甲在东侧,功法、武技、术法在西侧,其余在北侧。至于拍卖会,在二层及三层。具体信息,并无交待,
想必要前往之后才能知晓。”
“唔,灵具、药剂什么的,就不看了。先去西侧吧,貌似有很久没有吸收过功法、武技了,正好赶在去中洲之前,扩展一下,然后再买些材料也就差不多了。”
王毅凡自言自语地向西走去。
……
三日后。
堪堪从一场拍卖会出来的王毅凡,慢悠悠搭上了去往中洲的大船。
只是,他初一上船,便被一名熟人带着数名手下给围在了中间。
王毅凡看着面前的纸扇男,狐疑道。“是你?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拍了拍纸扇,淡笑道:“没什么意思,实话告诉你,那玉雕小爷我看中了,之前在界岛不方便动手,如今可没了那番限制。你若识相就干脆点交出来,也好省去我一番手脚。不然的话,我这些随从可不知道轻重。”
“哦?听你这意思,是不是上了这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王毅凡左右环顾,看了看旁观的船客,玩味道。
男子闻言一怔,他再次凝神细细的感知了一番,确认其的确只有低阶修为后,轻蔑一笑道:“哼,有实力就可以,但是可惜,你没有。行了!别废话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快些将玉雕交给我罢,难道你想游去中洲吗?”
王毅凡暗暗皱眉,声音渐冷道:“玉雕是我的,我没有道理交给你。而且我也不想下水,不过若是你们有着方面意愿,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一下忙。”
那男子紧握纸扇,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话音未落,六七名四阶左右的武修就当先冲了上去。
王毅凡摇了摇头,心知此祸难躲。也不多言,干脆地御风而起,碰了碰拳,念道:“火神下凡!”
化身的刹那,纸扇男及一众手下顿时被惊得瞠目结舌。而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船客,此时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这须发尽赤、火焰缠身的功法实在太过骇人。光是那一瞬间所流露出的气息,便非同一般。再看他变身之后丝毫不泄的元力,此人分明是‘收放自如境’的高级修士!
想到这里,纸扇男心中一凉,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他心中极惧,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而后跪倒在地惶恐道:“前辈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上驾,万请恕罪。”
王毅凡浮在半空,单手一记“青龙吸水”将他凌空抓起,淡淡道:“我不杀你,但一番惩戒肯定是少不了的。你在逞凶之前,想必也做好了觉悟。这一路,你就游到中洲吧。”说着,他将纸扇男随手一扔,丢下大船。所落之处正好是船尾绑着的小舟。
众人见他并未落水,也不知该不该提醒那位前辈,场面竟是唰的一下就尴尬了起来。王毅凡收起功法,悄然往船舱中走去。他十分清楚自己出手的目标,也有意如此。
当初,连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冷夜华,他都能放其一马,如今这纸扇男又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