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拉一直在哭,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语气不急不缓,却阴阳怪气:
“我注意你很久了,这刀可不认人,想不想知道当它没入你体内,品尝到血液之时,究竟会是多么美妙的景象?”
说完,便猛地拔刀,朝玛拉白皙的手腕刺去。
有我在,玛拉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因为一旦开打,我就是匹凶残至极的独狼!
刀尚未出鞘,他的手便被我用力抓住,然后猛地一扭。
对方骨头差点错位,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小刀随即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有话好好说,她还是个小姑娘。”我冷然一笑,眼瞳中却不带丝毫笑意,如同霜雪连天的凛冬。
对方语气嘲弄,慢条斯理:“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哪能受他威胁?
“你看到我鞋了吗?”
对方愣了一下:“看到了,怎么啦?”
“我会用我右脚的鞋跟,很坚硬的鞋跟,狠狠地跺在你的左脚上,至少会踩断你三到四根跖骨,挺疼的,可我不想这么做。”
我的表情比他家列祖列宗的鬼魂现身还吓人,和他对视,让他简直生不如死。
对方露出胆怯的神色。
我扬了一下眉:“我的酒吧,不是惹事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行,你好好坐下,我让她别哭了。”
我拍了拍玛拉的肩膀:“好了,别哭了,有事回去再说。”
邻桌一个家伙,推了推近视眼镜,看着对方手里的长柄小黑刀,可能没看清楚,大吃一惊:“那家伙手里握着个那么长的东西,一边晃一边还喃喃自语,让老板屈服于他,怎么会这样?”
正喝水的花格子中年人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啥?你说什么玩意儿?”
众人哄堂大笑。
我听不下去了,护犊子般上前捂住玛拉的耳朵,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先在旁边坐下,让我签了合同!”
刚才握刀的家伙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狼狈地撑着站起身子,也许是丢了面子,脸色一红:“你今天反抗我……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你给我记好了!”
我微微侧身,嘴角勾出一丝懒洋洋的弧度:“你先把裤腰带系上吧,都露出里面的裤衩了。”
那人这才发现腰带在之前对阵中落了下来,裤子松松垮垮很不像样。
这腰带质量不咋地啊!
哪有在对峙时掉裤子的啊?
为了找回面子,他冷哼一声,张开快要尴尬死的嘴巴,很霸总气回怼:“怎么,难道你还害羞,不敢看?”
好一个人间油物,够炒菜了!
一时间酒吧寂静如坟墓。
众人的眼睛共同凝视。
对方已经快疯了,笑声响彻酒吧:“你是我的猎物,永远都逃不掉。哈哈……!”
这也太变态了。
大家集体沉默,没人再说话。
最后还是花格子男人打破寂静,迟疑着出声:“这真是个神奇的酒吧,女的哭,男的掉了裤子,强求男人未遂,遭无情反杀!没眼看,没耳听!”
在一片欢笑声中,顺利地签了合同。
中年花格子男人签下了‘昂万’的名字。
等他们走了,我问玛拉:“你刚才哭什么,很明显就是故意捣乱。”
玛拉委屈地揉了揉眼睛:“对方是专门给毒贩采购东西的,跟他们做生意,很危险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只管卖酒,至少是什么人喝,就不是我的事了,让你卖衣服,你还管对方怎么穿啊?”
“可是,你别看刚才他们规规矩矩的,其实个个都心狠手辣……”
我笑了笑:“我会小心的,我发现这里就是一座风水宝地,卖什么都能赚钱……只不过,要有命去卖。”
玛拉则好奇地看着新装修的酒吧:“这地方也太大了吧!”
我咳嗽一声:“咳咳,你上次说,要让黑市女王帮我们,想出方法了么?”
“哪有这么容易……”
我的话还没说完,玛拉那一道波澜不起却暗藏兴奋的声音响起:“这还是酒吧吗?怎么还有鱼汤?”
很简单的食材就可以做成珍馐美馔。
一道道小菜目不暇接,酒吧里面仿佛是在举行盛宴。
其实很多都是酒吧里常见的小菜,当然也有我的一些自创,虽然我不是厨师,可在我们那边很普通的家常菜,这里就是美食。
玛拉这倒霉孩子吃惯了土,哪里见过这么多美食佳肴,看每种食物都觉得格外新奇,没做多想就大快朵颐。
顿时一股脑全扑在食物上了。
她吃得嘴角带笑:“这是白玉糕啊,柔软冰凉,细腻丝滑,一口咬下去,凉丝丝的甜气好像化成水,一股脑流到了胃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美食让她眼角泛红:“这鱼汤鲜嫩可口,没有一点腥气,浓香四溢……”
喝了口鱼汤就感动得眼角发红,你是认真的吗?
我顿时有了成就感!举手投足间尽是潇洒肆意。
玛拉说罢停顿片刻,随即瞪着眼睛加快语速:“怎么还有一个小和尚?小和尚也来酒吧?”
我:……
我把视线往另一边挪。
在酒吧乱哄哄的人里,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小光头。
是个年轻的少年和尚,生得格外俊朗。
小和尚着了僧袍,身形高挑,一双眼里时刻含着笑,高挑的鼻梁之下,浅粉色唇角向上勾起弧度。
他模样出众,笑起来却气度不凡。
我忽然想起,好像浴室女曾经与一个小和尚发生嘴角,对峙好几个小时,愣是让对方中暑昏厥。
不会就是这小和尚吧?
“来一份白玉糕!”他清澈的少年音,带着懒散的笑意,圆溜溜的黑眼珠咕噜一转。
他是专门来吃糕点的!
我看你的脸像白玉糕!
和尚也往酒吧跑,像话吗?
小和尚拿起一块甜点,眼睛里像是闪着光:“那边蓝裙子的姐姐真好看,要是能跟她说上话就好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角落坐了个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子,凤目朱唇、肤如凝脂,此时浑身笼了层淡淡的灯光,衬托的女子眉目如画如烟。
我去!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