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人性(1 / 1)

陈致远跟朱春楠走出去几步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任俊如何选择不用我告讼你了吧?”

陈致远俩人一听任俊两个字都是一愣,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魏茜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得意的样子,正盯着背对着陈致远与朱春楠的黄冰之,魏茜的身边是一席白色西装的任俊,此时他脸上可没了刚来到酒会时的潇洒笑容,一张英俊的面庞上写满了痛苦、挣扎两个字。黄冰之背对着陈致远两人,所以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过黄冰之暴漏在空气中的雪白而圆润的香肩正在急剧起伏,显然她此时的心情相当不平静。

在看魏茜与任俊的衣服都十分凌乱,任俊的裤子拉链都没有拉上,隐约可见里边的内衣,魏茜左侧裙摆下似乎粘着一些白色的液体,不用想这两个人跑这野合来了。

“任俊你混蛋,为什么要背叛我?”黄冰之这句话十分冰冷,但是在这冰冷下面却是正在剧烈喷发的火山。

任俊脸上痛苦、挣扎的神色突然变成了解脱,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是混蛋,为什么要背叛你?”说到这任俊脸上泛起一层自嘲的神采,声音陡然提高几分:“我为什么背叛你?你黄冰之是未来湘市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我任俊是什么?我他的狗屁都不是,所有人都说我是吃软饭的,靠你黄冰之养活,那索性我就吃软饭到底,但是你这口软饭我他吃够了,腻歪了,我想换一碗饭吃吃,也算是换个口味!”

魏茜听到这突然抬起手,盯着她指甲上的美甲尖酸道:“养小白脸也是要看经济实力的,有些人啊明明没这能力,还非要养,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说到这魏茜突然抬起头冷笑一声继续道:“黄冰之你长的也不差,何必累死累活的养活任俊那?你看他这身衣服,我昨天帮他买的,价格也不贵,二十多万吧,这点钱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家狗一件衣服也跟他穿的这身差不多,但是这些钱对于你来说,恐怕是个天文数字吧?我看你啊也别这么累着自己了,找个有钱的暴发户,双腿一劈,爽了,钱也来了,多好的事,是吧任俊?”

魏茜这句话诛心之极,不但把任俊跟一条狗相比,更是把黄冰之糟蹋成了那些拜金女,任俊但凡有一点男人的血性,这会肯定要给魏茜一个大耳光,她刚才的话是在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但是任俊却早没了这个血性,虽然面色十分难看,可却没有一点动作,连话都没说一句。

“任俊我跟你说话那?我说的对不对?”魏茜看任俊没反应,立刻声音冷了下来。

“对,对,黄冰之你还是去找一个有钱人吧,又爽又来钱!”任俊那本是英俊的五官此时纠结在一起,一股狰狞之色,此时他的内心显然也不平静,他想反抗,他不想成为一条魏茜的狗,但是面对能给他带来钱带来地位的魏茜,他选择了屈服,放弃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成为了魏茜的一条狗,而且他的心灵彻底扭曲,竟然帮着魏茜侮辱自己昔日的爱人,任俊可恨,但同样他也很可怜!

听到这些话的黄冰之双肩不在抖动,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十分平静,抬眼看向眼前这个从高中时代就一直陪伴自己一路走到现在的人,突然感觉他那本是十分熟悉的面容变得模糊,变得陌生起来,她开始以为自己会哭,会为他流泪,但是到了现在却掉不出一滴眼泪,十分平淡的吐出两个字:“再见!”说完后黄冰之脸上泛起一丝恬静的笑容,优雅而从容的转身离去,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哀伤,仿佛刚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这两个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两个字如同铁锤一般狠狠砸到任俊的心上,让他心痛得无法呼吸,这种痛就仿佛成千上万把刀高高落下,瞬间把心脏切成了肉泥。黄冰之没有留下一滴泪的离开了,但是任俊此时却泪流满面。

这一幕全被陈致远跟朱春楠看在眼里,刚才听到任俊的那些话后,本是胆小的胖子突然热血上涌想要过去跟任俊拼命,却被陈致远死死拉住,当黄冰之走过他们身旁时,朱春楠突然爆发出一股大力,一下挣脱开了陈致远拉着他的手,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般奔任俊冲了过去。

黄冰之在朱春楠心里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是不可亵渎的女神,甚至胖子都不敢在脑海中幻想黄冰之赤luo的身体,这是一种纯净得没有一丝杂志的爱恋,为了这份爱恋朱春楠在京城苦苦挣扎了六年,只为见上黄冰之一面,为了这份爱恋在陈致远撺掇他去追求黄冰之的时候,胖子踌躇不前,他不是害怕拒绝,他是在害怕成功,虽然出现这种事情的几率微乎其微,比遇到外星人的机率还要小,但胖子不敢冒这个险,他固执的认为只有任俊才能带给黄冰之幸福,他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而自己不配跟黄冰之在一起。

这就是朱春楠可悲、可怜而又可敬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情侣千千万,又有那个人能做到胖子这点?

此时朱春楠曾经固执认为那个能带给黄冰之幸福的男人却如此伤害、亵渎他心中的女神,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胖子在这个时候彻底失去了控制,扑上去把任俊打倒在地,引得魏茜发出连连尖叫。

朱春楠发了疯,此时此刻他想活活打死任俊,他无法忍受任俊如此对黄冰之,任俊躺在地上也不反抗,任凭朱春楠的拳头雨点一样打在他的脸上,还发疯一般发出大笑。

陈致远看朱春楠是真想打死任俊,赶紧过去用力把他给拉到一边,胖子赤红着脸拼命挣扎,他想挣脱开陈致远的手,过去把那该死的畜生撕成碎片,发现自己挣脱不开陈致远的手,胖子竟然挥拳向陈致远打去,他要打倒一切敢于阻拦他打死任俊的人。

“够了!”陈致远不等朱春楠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脸上,突然怒吼一声,同时一巴掌抽到朱春楠的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让朱春楠清醒一些,陈致远伸手用力推了一下他喊道:“还不去追黄冰之,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辈子得后悔死!”

陈致远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般轰得朱春楠大脑嗡嗡作响,下一秒朱春楠发疯一般转身向黄冰之离去的方向追去。

看到那疯子跑了,魏茜突然伸脚踹到任俊的身上尖声道:“你个废物,为什么不还手?”

任俊也不擦脸上的血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歇斯底里道:“魏茜,你跟我说过,只要我跟黄冰之分手,和你在一起,你就给我地位、荣誉还有金钱,现在如你所愿,我跟她分开了,彻底的分开了,你不要骗我。”

任俊此时的样子就是一个疯子,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他身上散发这一股浓浓的危险味道,他这个样子刚开始吓了魏茜一跳,但随即魏茜感觉到一阵刺激,她不曾感受过的刺激,莫名间她双腿之间湿润了,几步走到任俊跟前,把身子贴在他身上媚笑道:“那看你能不能把我伺候舒服了?”

任俊听到这话突然粗暴的把魏茜从身旁推开,让她背对自己,飞快的掀起她的裙子,扯烂内衣,一边撕扯这自己的裤子,一边狂喊道:“你个、懒货,我老子要你!”

这两个人把陈致远直接无视了,陈大官人也懒得看这对狗男女当着他的面,冷哼一声迈步去追朱春楠了,他怕这胖子出点什么事。

任俊疯狂的在魏茜身上发泄,不知不觉见他的眼泪混杂这血水潺潺而下,其实任俊也是个可怜人,他带着黄冰之一路来到湘市电视台,并成功通过面试成为了主持人,开始两个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那时候他们没钱租好房子,没钱吃好的,两个人省吃俭用的住在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小平房里,但那个时候的任俊与黄冰之并没有感觉到苦,正相反他们感觉很幸福,他们一直以为会相守在一起。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冰之被湘市电视台重点培养,一条成为成为金牌主持人的路铺在了她的面前,但任俊却依旧是那个一文不名的小人物,开始任俊也在为黄冰之高兴,可是随着台里那些谣言的传播,任俊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他不想成为靠黄冰之活着的小白脸,他不想成为活在黄冰之身影后的男人,他渴望成功,渴望让黄冰之为他感到自豪,为他感到高兴,而不是他为黄冰之感到自豪和骄傲。

他努力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可却没人看到他的努力,也没人给他一个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失落、自卑、不甘、嫉妒等等负面情绪充斥这任俊的内心。

当他得知黄冰之成为华夏歌者后台主持人时,他开始嫉妒黄冰之了,他开始变得暴躁,开始用一些小事为借口与黄冰之吵架,每次把她气哭后,任俊心里都有一种成就感,病态的成就感,未来的湘市电视台金牌主持人在自己跟前哭得像个孩子,这让任俊感到兴奋,感到满足,每次黄冰之一哭,他就要求欢,哪怕黄冰之不同意他也不会放过她,他想看到这个未来的金牌主持人在自己胯下承欢的表情,最好是那种屈辱的表情。

黄冰之一直默默忍受这任俊的折磨,她知道任俊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在台里得不到重视,心里憋得难受才会这样,她天真的以为用自己的温柔、忍让会让任俊从新变回以前那个他。

可事情却完全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任俊已经彻底迷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为了拥有地位、荣誉、金钱他开始不择手段了。华夏歌者的开播后,因为陈致远作弄魏茜那次恶作剧,引出了魏茜的父亲,不但让湘市电视台所有人见识到了魏茜的雄厚背景,也让任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捷径,只要攀上魏茜这颗大叔,那些东西唾手可得。

于是任俊想方设法的跟魏茜接触,魏茜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一看到任俊那英俊的相貌就安奈不住投入了他的怀抱,当她得知任俊与黄冰之是情侣时,魏茜强烈的占有欲发作了,她对任俊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把他当一件新玩具而已,玩腻歪了也就仍到一边,但是这无关紧要的玩具她不也想跟任何人分享,于是威逼任俊跟黄冰之分手。

任俊虽然变成了现在这种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人,但他心底还残存着对于黄冰之的感情,毕竟两个人风风雨雨走过了这么多年,他知道如果自己提出分手,黄冰之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就算他在狼心狗肺也做不到去伤害黄冰之,于是这事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魏茜对于任俊的推脱自然十分不满,于是今天酒会时她先把任俊约了出来,然后让人把黄冰之喊了过来,她想让黄冰之亲眼看到她的男人是怎么跟自己亲热的。

也才有了上面一幕,魏茜用最残忍的手段把任俊跟黄冰之彻底分开,同时把任俊心底最后的尊严撕成了碎片,也让黄冰之彻底对任俊失望了。

此时正在发泄的任俊在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他已经没有了尊严,他已经成为了魏茜的一条狗,他是可怜的,但也是可恨的。

陈致远耽误了那么一小会,等他去追朱春楠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了,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此时朱春楠正跟在黄冰之身后,在这个夜凉如水的夜晚,黄冰之穿着一席晚礼服一步一步走在这霓虹四射的大街上,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注视,更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