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滴了几滴眼泪,情绪发泄过后,又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就一袋子点心吗,有什么好哭的。
她使劲揉了揉脸,骂了句矫情。
等自我调节好了,拿出捡来的点心,换了个袋子重新放进了冰箱。
第二天早上,金玉眼看着到周烈出门上学的时间了,她犹豫了会,一咬牙还是跑去堵周烈了。
周烈斜背着书包,眼尾扫了下金玉空着的手,莫名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吃黑暗系的点心了,现在想想那个味道,他就想吐。
第一天的枣糕,齁甜!他以为是金玉手误,糖不小心放多了,吃了一个,剩下的就丢了。
结果,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对方厨艺是真的太差!
后面,他收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点心,不是甜的发腻,就是一口下去,像吞了口面粉,干涩剌嗓子,反正就是各种难吃,他吃了两次,扔了两次后,都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故意来折磨他的!
只是扔了两次后,他突然意识到,一直扔食物的举动有点过分,尤其他小时候还饿过肚子。
后来几次,他就忍着恶心吃掉了。
他接连被‘毒点心’荼毒了一周之多,金玉还没有罢手的打算,他实在吃吐了,这才有了昨晚扔点心的举动。
今早看来,效果不错,早知道,他就早点这么做了。
他给了金玉一个眼神:挡在大门口做什么?
金玉硬撑着一副我生气我不好惹的表情,瞪着周烈:“我问你,前几天的点心是不是都被你扔掉了?”
周烈沉默,同样面无表情。
他绝不承认后面的点心都吃掉了,而且特别难吃。
昨天扔掉的那袋点心,他本来是做做样子,打算打退她的热情后,等她走了再捡起来,奈何她太上道,省了他再被荼毒一次。
他不打算解释,而且没有必要,更何况现在他还是个‘哑巴’,让一个‘哑巴’解释?
金玉认为周烈是默认,虽然她情绪已经平复,但是仍忍不住抱怨:“浪费可耻你不知道吗?......算了,不说了,我今天是想问你,你不吃我做的东西,就打算一直饿着肚子?你不觉得你很幼稚?”
周烈眼神闪了闪,眸底划过一丝意外:生气?是在...关心?
金玉感觉自己语气有点冲,不符合她帮工的身份,她深呼吸平复了下,提出一条建议:“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定外卖行吗?你不吃我做的东西,外面的食物总不至于要拒绝吧?”
如果他不是自己没有记忆的男朋友,还是个吃不饱没人爱的小可怜,金玉真想扭头就走!难道睡懒觉不香吗?难道手机不好玩?难道她甘愿做舔狗吗?她用得着这么操心吗!
越想越委屈,她直直地盯着周烈,眼睛都不眨的,自以为很有气势地在释放冷气。
周烈莫名从她眼睛中感受到一丝怨念和委屈,他有点不解,也不想了解,就往旁边走,绕过金玉去开大门。
金玉眼睁睁看着自己又一次被无视掉,她磨了磨牙,转过身,看着周烈的背影:行,你厉害。
她恶狠狠地瞪了周烈的背影一眼,转身气呼呼地走了,边走边在心里放狠话:姑娘我给自己放几天假,让你倔,谁饿谁难受!
而被认为饿肚子的某人,走出周家别墅十分钟后,转身拐进了一家早餐店,买了碗豆腐脑,两根油条,以往感觉油腻的油条,今天似乎变的好吃多了。
金玉不用操心怎么喂饱周烈,她一下子更加无所事事了,别墅的工作分工明确,周家家大业大,各种便捷的机器到处都是,所以别墅就那么几个人,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过了两天清闲日子,这天她趁着周烈在家,按时上去搜刮脏衣物。
虽然她打算晾周烈几天,但是身为帮工的活还是得做,她自我催眠:拿人工资替人办事,她是一个认真工作的好员工,莫得感情!
金玉上楼,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回应,她下意识转了下门把手,竟然打开了。
她探头进去,发现周烈并不在卧室,侧耳听了一下,洗手间里有动静,想来周烈在里面。
周烈的脏衣服平时都是放在洗手间里,金玉犹豫,是等会再上来?还是在这里等着?
她无意识扫视了眼周烈的房间,发现书桌有点乱,书架上有些灰尘。瞬间决定做个莫得感情但称职的好员工——给‘倔小子’打扫下卫生,估计打扫完他也出来了。
下楼拿了块抹布上来,用干抹布掸了掸书架上的灰尘,等她走近书架,发现书册上面也有灰,就拿出书籍,打算把上面的灰尘也擦一擦,结果她刚把书拿到手里,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周烈顶着湿润的头发,穿着短裤T恤,扭头看见金玉在他房间,他皱了下眉头,等看到金玉手里的书时,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他两步走到金玉跟前,抢过她手里的书,丝毫不停顿,拎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门外。
周烈关门,动作又大又快,金玉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拿手挡了下,“我是过来拿脏衣服的...啊!”,金玉惨叫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门没关上,周烈终于意识到,对方夹到手了。
他抿紧嘴唇,看着金玉眼睛含着泪花,等她颤巍巍地把手拿开后,‘砰’,毫不犹豫,直接关门。
金玉捧着自己被夹麻木的手指头,噙着眼泪吹了好一会气,才缓解一点疼。
她委屈地看着关紧的房门,想了想,还是下楼了。到楼下卫生间用凉水泡了会手,终于好受多了。
等到开饭的时间,孙盼在厨房忙碌,金玉眼观鼻鼻观嘴,安静地做个端碗送碟的丫头,她现在实在莫得感情!
这边张采采和周烈已经在餐桌旁坐下,两人隔着整个餐桌,相互无言,旁边周行的位置还空着。
金玉心里麻木地想着,周烈都到家了,周行还没影子,奇怪。
结果曹操不经念叨,说到就到--周烈回来了,不过一脸的不高兴。
张采采看见儿子,脸上带了笑容,亲昵地嗔怪:“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说着对厨房喊道,“孙姐,开饭吧。”
孙盼应了声,金玉跟着端菜,不一会菜品上齐。
周行没有应张采采的问话,他眼神阴沉地看了周烈几眼,瞟见旁边摆碗筷的金玉,转了转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恶劣的笑:“那个谁,就是你,去给我接杯热水,要开水,我要烫的。”
金玉抬头,看见周行确实叫的她,嘴上乖巧地答应着,往厨房走去,心里却嘀咕:大夏天的喝滚烫的热水,奇葩。
她用玻璃杯装了热水,用托盘端着,走到周行跟前,尽职地说了句:“有点烫,小心点。”
周行眼神有股跃跃欲试的兴奋,他意味不明地回了句,“哦?是吗?我看看有多烫。”
说完直接伸手去端水杯,金玉想去阻止,但来不及了,脑海瞬间划过:傻啊,没看见她都用托盘端着吗!
她条件反射往后撤了下托盘,结果周行手比她还快,他拿起杯子,眼神兴奋,‘啊’的一声,整杯水往周烈的方向丢去。
金玉瞳孔紧缩了下,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自动挡了上去。
“嘶”,热水从水杯里溅出来,洒在金玉脸上,滚烫的热度让她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那种疼痛,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