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虹珊贺知非与赵承赵越四人,走了两刻钟才走到了一处湖边。
大年三十的夜空无月,满是星辰,赵越将带来的灯笼都挂在树上之后,才照亮了湖畔。
赵越拿出早就放在树旁的孔明灯,「只准备了两个,就给大哥和妹妹吧。」
许虹珊道:「为何我没有?」
赵越道:「下次元宵节多给你补上一个。」
赵承将孔明灯让给了许虹珊道:「还是你来放吧。」
「还是大哥好。」许虹珊接过孔明灯,放飞孔明灯后,双手合十许愿道:「愿知非早日找到千年人参,百病全消,长命百岁!」
贺知非闻言轻笑,放着孔明灯时,小声道:「愿虹珊姐姐能够嫁给意中人,与她意中人幸福一生,子孙满堂。」
赵越听着贺知非之言道:「可别了,这孔明灯快点掉下来吧,许虹珊嫁给谁谁就倒霉……」
许虹珊听着赵越此言,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将手中的火折子砸向了赵越,怒火中天地吼道:「赵越!」
赵越本是习惯了与许虹珊拌嘴,互相揶揄开玩笑,常常斗嘴互相揭短。
到底是多年的好兄弟了,大家以往都是不在意的,他没想到这一次贺知非许得愿,许虹珊竟然是当真的,见着许虹珊生气,赵越慌张不已
许虹珊红着眼睛道:「赵越!我们绝交!」
赵越更慌了:「别啊。」
赵承道:「许姑娘,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我弟弟是无心之言的。」
赵越也拉着许虹珊的手腕,往自个儿的脸上打着,「好大姐,我没想到你这一次是真的有意中人,是我嘴贱,你打我脸吧,别说绝交!」
许虹珊见着赵越讨饶,噗嗤一笑道:「本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就饶过你这个小人吧!」
贺知非望着远处的孔明灯,她许愿的孔明灯越飞越高。
而许虹珊许愿自己百病全消的孔明灯却是掉落在了湖中。
许虹珊见到了,走到了贺知非身边,拍了拍贺知非的肩膀道:「看来孔明灯也没有这么灵验,我们放烟花吧。」
许虹珊捡起火折子,点燃了一根香,将香给了贺知非道:「敢不敢放烟花?」
贺知非摇摇头,她确实从未放过烟花。
赵越道:「妹妹不用怕,我先给你打个样。」
赵越拿过香望着湖边而去,点燃了烟花的引子就撒腿跑。
贺知非牢牢捂着自个儿的耳朵,听得一声响,抬头便见漫天的火星散落,美得不得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贺知非叹道,「真美啊。」
赵越拉着贺知非的手道:「走,我们一起去放。」
贺知非跟着赵越上前,她甚是害怕,却又只想肆意一把,见着点燃了引子,和赵越连跑着,跑回了树下,喘着粗气。
贺知非回头又是看到绽放的烟花,美极了,她唇角淡勾放肆大笑了起来。
贺知非头一次笑得如此开心,许虹珊见着贺知非笑的开心道:「知非,你笑起来好漂亮,以后该多笑笑的。」
赵越将香给了赵承道:「大哥,你不放吗?」
许虹珊对着赵承道:「赵越他哥哥,知非妹妹都敢放,你不敢吗?我带着你去放吧!」.
赵承见着许虹珊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她穿着单薄,但手可一点都不冰凉,反倒是烫的厉害,不像小星辰一到冬日里就手凉的厉害。
赵承只觉得手腕烫得厉害,山阴的女子可真是胆大至极,一点都没有规矩!
许虹珊点燃了引子,拉着赵承的手道:「跑!」
赵承跟着许
虹珊跑着,见着少女被风吹着扬起长发拂过他的脸颊处,他觉得不只是手腕在发烫,就连脸颊都在发烫。
许虹珊道:「好玩,我们四个人一燃烟花,那定会更加热闹!」
四人各拿了一根香点燃了烟花,四个烟花同时绽放,夜空都被照亮,犹如星辰散落。
却不料哪里来了一只野狗,过来就将一个烟花给踢翻在地,烟花朝着他们人而来。
情急之下,四人连连躲闪着。
赵承本要去拉赵越的,不知怎得就拉了许虹珊,将许虹珊护在了怀中,躲在了树后边,见着烟花从他们周边绽开。
赵越那边拉着贺知非上了树,两人坐在树枝上,望着天上还没有停歇的烟花。
等得烟花停下后,赵越,许虹珊,贺知非三人笑得厉害,唯有赵承觉得怀中满是桂花的香味。
赵越跳下树,将余下的烟花一一点燃,漫天的星光笼罩着少年们最肆意的笑声。
贺知非见着天色不早了,问道:「哥哥,烟花放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赵越道:「再过一个时辰,就是我与大哥十五岁生辰了,我们十五岁了,长大成人了,可以饮酒了,我们去喝花酒去,我见他们大人挺喜欢喝花酒的!」
赵承:「你知道喝花酒是什么意思?」
赵越道:「花酒花酒,当然是用花酿造的酒了,但是我们两个就十五了,也可以肆意饮酒了。
走吧,山阴城春满楼的花酒是江南有名的好喝,里边定当有女儿红的!」
许虹珊道:「好啊,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喝花酒,我喜欢桂花,我们喝桂花酒!」
赵承闻着怀中还有淡淡的桂花味,难怪冬日里哪里来的桂花?原是许虹珊身上的。
贺知非道:「我不能饮酒,但我可以闻闻味道,我喜欢茉莉花……」
赵越道:「巧了,我娘也喜欢茉莉花,那我等会就要茉莉花酒,让你闻闻味道……」
贺府之中。
贺玥冷了女儿几日,今日乃是除夕,不忍再去不理会女儿,只是去找贺知非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她的人,她连药都没有带在身上。
「阿康,小姐呢?」
阿康瑟瑟道:「夫人,小姐她被许姑娘带去湖边放烟花去了。
贺玥听着阿康之言,整个人都满是担忧,「你怎得不拦着呢?知非她的病哪里能让她去放烟花疯玩的。」
阿康道:「有着明郡王在,我不敢阻拦,夫人,您今日都不理姑娘,姑娘今日真的很伤心……」
贺玥甚是懊悔与担忧,她并非是故意不理贺知非的,只是不知道如何与贺知非说她爹爹之事。
说她爹爹根本就不知晓她,一切都是她娘亲用尽手段而让她出生就患有重病。
贺玥如今只有这个女儿,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实在是愧对着这个女儿。
等到亥时,贺玥都不见贺知非归来慌了神,连去寻她。
只是茫茫山阴城,她也不知如何去找贺知非。
贺知非的身子骨不好,需早些歇息,更要紧的是她还没有服药。
贺玥着实没有办法了,只得去了梁王府,去找了陆宛芝。
梁王府之中,众人还都在厅堂之中守夜。
陆宛芝与姜苏玲天南地北地聊着,丝毫不知两个儿子何时不见了,见到贺玥的拜帖,陆宛芝满是好奇。
玉月躲了十几年,怎会亲自出现呢?
陆宛芝走到了梁王府门口,就见着满脸着急的贺玥。
「陆宛芝,你家两个儿子把我家知非给拐跑了,也不知拐去了何处,知非体弱,这会儿再不用
药再不睡,怕是又要心疼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