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既紧张又忙碌的京城之行,已经进入了尾声。晚上,在肖佳家中,夏想正在享受一次温馨的晚餐。
夏想没再继续凑许冠华婚礼的热闹,许冠华自有一帮战友和友人来闹洞房,就和他关系不大了,他想了想,和曹殊黧通了一个电话,得知曹殊黧并不会和他同机返回鲁市,也就没再多说,返回了肖佳的住处。
丛枫儿一走,肖佳的家中就冷清了许多,夏想及时出现,就是为了安慰肖佳孤寂的心灵,尽管说来,肖佳最是坚强,并不会因为丛枫儿的离去而有多少感伤,但身为男人,夏想必须拿出姿态,做出样子,肩负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肖佳很欣慰,她和夏想之间不离不弃十几年,或许夏想变了许多,又或许夏想并不如她了解他,但她自认对夏想的了解,是夏想所有女人之中最彻底的一个,不管夏想是不是承认,她都觉得她才是世界上最了解并且最接纳夏想的女人。
所以肖佳一直以夏想身后最坚定的女人自居,从来不在意夏想还有别的女人,因为不管是曹殊黧、连若菡还是谁——夏想的身后究竟还有谁,她并不是十分清楚,也懒得猜测——在她看来,不管是谁,都不如她才是夏想最初并且最懂的女人。
身为女人,总要有一个可以用来度曰的美丽的泡影,是转眼即逝也好,是维持得可以长久也好,只要心中有爱有希望,就拥有了幸福和未来。
肖佳下厨,亲自为夏想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而且全是家乡风味。说来十多年了,肖佳亲自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亲自为夏想下厨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难得今天有如此良辰美景,也是二人之间少见的一次单独相聚。
是的,单独相聚,肖夏被送回燕市,和姥爷、姥姥在一起,共度国庆去了。
秋夜如水,美人妩媚,岁月的风霜在肖佳的脸上只留下了些许的痕迹,毕竟时光易逝,美人也有白头时,好在肖佳只是眼色微有皱纹,若非夏想近距离观察,也看不出肖佳已是30多岁的母亲。
但和男人要经历女人之后才成熟是一样的道理,女人也是需要经历过男人和生活才会优雅。现在的肖佳,妩媚不减,风采依旧,和当年的青涩相比,多了许多成熟的风韵。她举杯向夏想示意,脸色红润,双眼迷离,滴酒未沾却已经醉了。
“枫儿走了,以后我又是一个人了,你是不是再找一个可以不用出嫁的女人来陪我?”肖佳的话,明显有调侃之意,不过也确实有几分真心,她一个人生活,终究孤独,“反正你的女人多,我不会吃醋,又不会见小,肯定待她如亲姐妹。”
这倒是实话,肖佳对人确实很好,从不小气,又不会计较太多,对丛枫儿十分大方,待丛枫儿确实亲如姐妹,也是让丛枫儿感念肖佳,感激夏想之处。
肖佳的话,当然半是玩笑,但也半是认真,她确实需要一个人来陪,女儿以后越来越大了,也要有她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总能陪她,她还是一个人独孤的时候多一些,有一个姐妹相伴,也能心安。
夏想嘿嘿一笑:“我天天忙得要死,哪里有那么多女人?你想找人陪你,从老家找人来最好不过了,又可靠,又老实。”
“卫辛就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肖佳不理夏想的顾左右而言他的伎俩,依然追问,“卫辛温柔体贴,是女人中的极品,你的眼光真是不错,身边的女人个个各具千秋,不过综合比较下来,我还是最喜欢卫辛,卫辛是居家必备、男人必需的良品女人。”
夏想假装没听懂:“卫辛是老乡,就这一层关系。”
肖佳索姓也不和夏想藏猫猫了,直截了当地说道:“行了,不和你闹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同意不同意卫辛陪我?”
夏想只好打马虎眼:“那是你和卫辛之间的事情,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好,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去找卫辛说说,要是她同意了,你少多嘴。”肖佳白了夏想一眼,风情毕露。
夏想投降了:“好,好,你说了算,我不强求了,你要是能说服卫辛,我保持中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一个男人,做就做了,还不敢承认,真没魄力。”肖佳今天是难得的放松,或许是丛枫儿的出嫁,肖夏不在,让她和夏想之间少见的单独面对面变得温馨而浪漫,毕竟时曰已久,她和夏想之间如此温馨一刻太少了,“要是卫辛不是你的人,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夏想笑了:“你喝多了,说什么傻话?”
“我不傻,你也不傻。”肖佳挑逗夏想,“我知道男人都喜欢儿子,要不,我再替你生一个儿子?要不你想想,我的经济帝国以后都留给肖夏,肖夏一嫁人,最后还不是落到别姓人的手里了?”
夏想没想到肖佳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挺严重,其实他也想过肖佳的经济帝国留给肖夏,而肖夏嫁人之后,确实可能财产易人,但肖夏总归是自己的骨肉,就算女人又有何不同?而且以后肯定会是股份制,肖夏也好,或是再生一个儿子也好,不可能一人执掌庞大的经济帝国。
虽说夏想多少也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但相比之下还好多了,主要也是他自认愧对肖夏和梅亭,他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管肖夏和梅亭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路线,他总会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给她们。
当然,在终身大事上面,夏想虽然是一个开明的父亲,但也会暗中在为二人把关,不能让他的女儿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没想到,今天和肖佳的单独相处,一下让他的思绪飘远,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由摇头一笑,真是想得太长远了,等肖夏和梅亭出嫁,至少还需要十几年,现在想十几年后的事情,不是吃多了又是怎么了?
还是先想想眼下和未来半年内的事情再说好了。
眼下的事情自然就是肖佳和衙内之间的过招,说来如果衙内此时突然收手,夏想在面临着陈皓天的拉拢以及一系列的缤纷的局势的情形之下,比如许冠华在军中明显受到牵制和排挤,老古的权威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再比如米纪火的意外现身,让局面更加复杂难测,还有齐省最后的决战以及他今后的去向,等等问题集中在一起,也确实让他分散精力,不愿意再和衙内纠缠个没完——他会选择息战。
但遗憾的是,衙内并没有要收手的迹象,相反,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也证明了一点,在面临换届的前夕,在委员长即将退下的严峻形式之下,衙内借机扩大战果,攻城掠地,才不肯放弃眼见就有可能到手的肖佳的产业。
肖佳……或许只是衙数次内吞并别人产业的经济战争之中的一次战例,对衙内而言,肖佳的背后就算站着许冠华,也逃不过被他吞并到手的命运,因为他的手段正当,因为许冠华身为军人,如果介入地方事务过多,很容易影响前途。
更有一点原因就是,许冠华现在面临着军中强势势力的排挤,恐怕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来保护肖佳?所以衙内不会放手。
再加上前期的投入巨大,衙内一步步陷了进来,肯善罢干休才怪!夏想就知道,总有一天衙内和肖佳之间会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到时他必须全力替肖佳解围,并且不能让衙内知道他在幕后有手笔。
应该说,衙内和肖佳之间的经济战争,并不是夏想最担心的方面,他最不解的是,米纪火对齐省问题的关心,似乎过于热切并且出发点不明,就让夏想对他今后在齐省的前景,十分担忧。
难道说,米纪火初出京城,也要选择齐省当成落脚点了?
总体来说,夏想面临的难题还有很多,要一个一个解决,更长远的和陈皓天的约定就暂时不说了,先将齐省的事情圆满解决了再说,但在明天回齐省之前,还有一个小麻烦需要处理一下——就是肖佳的热情已经点燃了。
可不是夏想有意点燃,而是肖佳久未和夏想单独相处,再加上秋色撩人,又或者夏想深思的姿态过于成熟而魅力十足,就让她春心大动,遥想起当年的岁月,就不免更加妩媚了眼神迷离了表情并且回忆了往事。
夏想就在肖佳的港湾之中,深刻地憩息了一次。
第二天,夏想离开京城,返回了鲁市。
虽然离开鲁市没有几天,虽然此时仍在国庆假期之中,但一回到省委,夏想就听到了几条消息传出,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第一个消息是,吴天笑从其他渠道得到消息,说是秦侃到京城和总理见了一面!
虽然夏想也知道秦侃必定会在国庆期间前往京城活动,但以他的推测,总理不会亲自面见秦侃,既是秦侃级别不够总理亲自出面的程度,也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大戏之中避嫌,不管是哪一种理由,总理都非常有必要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而只让叶天南出面足矣。
总理真的出面接待了秦侃?
此举,又有何深意?
夏想没有猜透总理的用意之前,第二个消息,又为齐省今后的局势,增加了扑朔迷离的变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