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大眼前一黑,感觉要完!
他朝身后瞅了一圈,找能求助的人。
“娟,你跟咱爹和老二说说,我这次肯定改!”
杜娟捂着嘴无声哭泣。
能改吗?
改个屁!
冯江东压根不吃这套。
“大哥,上上次你就是打牌输了五百多,人家债主堵门口,是我掏钱给你摆平的吧?”
冯老大怎会不记得。
以前打个牌找村里一帮关系不错的也就玩玩,几毛几块的输点赢点在所难免。
可时间长了,输了钱总欠债还不还,就没人跟他组局了。
到后来,冯老大进牌局压根不挑人,哪喊三缺一他去哪!
一个月前,他跟邻乡一帮混混们打牌,开始赢了一百多,他就想再多捞点,结果赔了个精光,还欠了四百块钱的赌债。
这帮混混可不是吃干饭的,拿着欠条把冯老大堵到家里,四百变五百五!
不还钱就卸胳膊卸腿!
冯老大怂包一个,只好哭爹喊娘求助冯江东。
冯江东替他还了赌债,狠狠收拾了冯老大一顿。
结果,半月以后,又有人拿着欠条找上冯江东,还是欠了五百多!
冯江东急了,压着冯老大狠抽了一顿耳刮子!
逼着他写了欠条和保证书。
再赌就剁手指头!
这才过了几天?
赌牌不但没戒,还逼得媳妇孩子跳河!
总之,今天新账老账一块算!
冯婆子一听老大欠过一千的赌债,还是老二给还上的!
脱了鞋,拿鞋底子就朝冯老大身上抽!
“你个丧天良的东西!我那命苦的姐姐早早走了,死前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对你!
我缺你吃缺你喝了!
给你娶媳妇,张罗家里,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冯婆子这表演不带作假,亲情有多少不知道,心疼那一千块钱是真!
冯婆子是真下死手,自个纳的鞋底又厚又硬,打在老大后背啪啪地响。
沈月月都替他疼!
陈心心捂着鼻子。
“二嫂,你有没有闻到啥味儿?”
“啥味?”
“臭脚丫子味呀!”
沈月月……
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就有点味儿了!
冯老大被打得嗷嗷的,四处躲闪。
“姨……娘呀!别打了,我改!我真改!我再也不玩牌了!”
冯婆子打累了,头发也散了才停下来。
冯老大后悔死了,早知道在家啃凉窝头也不来这边蹭饭!
“行了!”冯老头喊了一声。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要解决问题。
他看向老二。
“老二,你说咋办?”
冯江东把借条和保证书收起来。
“我看大哥是太闲了,这阵子地里也没多少活,家里也没钱,不如出去挣钱吧!”
冯老大巴不得能出门。
“哎!我去,我去挣钱!”
手里有钱他还怕谁?
“老二,你看着给大哥找一个活,别太累,挣得别太少,最好管吃管住,每月能休息几天那种,像老三那样的就行!……”
想屁呢!
冯江东给了冯老大一眼刀。
冯老大不吭声了!
“你去我工地搬砖,一天上工十个小时,管两顿饭!”
冯老大:“那不行!我这身板,怎么能去搬砖?
老二你好歹是工头,给我安排个监工啥的,我给你监督他们干活,不让他们偷懒!”
冯老大可真敢想!
冯江东没理他,继续说。
“每天早七点上工,晚七点下工。
每天搬砖不少于一千块儿!”
冯老大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要废!
“老二,能通融不?”
冯江东冷冷看他一眼。
“能!”
冯老大大喜。
冯江东说:“断根手指头,选哪根?”
冯老大……
“每天五块工钱,一月一结。”
冯老大一听有工钱能拿,立马保证:“我能去,放心我肯定好好干!”
一个月有一百五的工钱呢!
冯江东早看出他大哥的小心思。
“你欠我一千块钱,每个月拿工钱的一百抵债,剩下五十我给大嫂做家用!”
冯老大一听,立马窜起来。
“不是,合着我啥也没有呗?”
冯江东已经准备好纸和笔,开始写用工协议。
他冷冷一笑。
“大哥咋会啥都没有?好好干活,既能保住你的手指头,还能还了债,还养了妻儿,一举三得,这么多好处,可遇不可求!”
冯老大不想妥协也不行。
不妥协就要掉手指头,还要想办法还债。
冯江东那边协议写好,让冯老大签字画押。
按手印时没印泥,冯江东捏着冯老大的手指头在他脸上擦了一把,
刚才笤帚划拉出的口子,正往外冒血珠,正好能用。
冯老大......
午饭,冯婆子捏着鼻子做了炸酱肉面条。
杜娟来烧火时,冯婆子哼了一声。
“老大媳妇,你可沾了我们老二大光了,以后每月老二给你五十块钱,你悠着点花,别总想着你娘家,要知道你能过这么好的日子是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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