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炮这一嚷嚷,冯家人谁还睡得着。
连招弟和宝来都给吵醒了。
杜娟看了一眼时间,给两个孩子穿上衣服,就准备去做饭。
“心心,麻烦你看着孩子,我去做饭,一会儿吃了饭我回趟咱们村,看看我爹娘的房子漏不漏雨?”
其实也是跟两个老人商量一下,她这日子咋过?
陈心心也才刚起床,正想去看看热闹。
又不好拒绝杜娟的请求。
“大嫂,哪用得上你做饭,一会儿咱娘就去做了!”
杜娟眼神闪了闪,哎了一声。
冯婆子会不会做饭,还真不好说。
西屋里,沈月月真是烦透了。
自从嫁进这老冯家,她连个安生觉都没睡过。
真不明白,人为什么要结婚?
做闺女不好吗?
在沈家她被宠成小公主,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不为过。
偏偏一结婚,不是下地就是做饭,连个囫囵觉都没的睡!
冯江东不知道死哪去了?
沈月月想发泄踹他一脚都找不着人。
只好,把他的枕头扔了出去。
没法睡了就起床,有好戏先看一出。
林三炮家耿老头动作挺麻利,不大一会儿拽着冯二国就来了。
冯二国显然也没睡好,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来了才看清是冯家。
他是真不想来。
昨晚上,为了他家老大,闹得半宿没睡觉。
还有,上次那一千块钱的事,他都给闹怕了!
冯婆子真是刁钻到骨子里的那种。
忒不好打交道。
只是,来了也不能不管。
“又咋了?天天净事儿,冯老大的事还没说清?我可先说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两口子的事自己解决,就是别闹出人命!”
林三炮正骂骂咧咧呢,一听这话,把头凑到村长面前。
“啥两口子的事?啥闹出人命?
二国,你这说的啥胡话,昨晚喝多了酒还没醒吧?”
林三炮说着,撸起袖子要去扇冯二国的脸。
冯二国立马躲开,捂着脸窜出老远。
他还清楚记得,上次林三炮跟耿老头吵架,他出好心来劝,结果两口子上手了,误伤了他。
林三炮那大蒲扇似的巴掌可不是闹着玩的!
扇一巴掌能晕上一星期!
“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说吧,你俩又咋了,做邻居就要和睦相处,你见咱村里谁家像你们似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自家的日子还过不?!”
林三炮这次是真抓住把柄,拍着胸脯就号丧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偷了我的花生,还不承认,村长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上了二年级尿裤子我还给你换呢,你可得给婶子做主呀!”
冯二国……
冯婆子一看是自家侄子来了。
这亲戚里道的,他还能帮理不帮亲?
啊呸!谁没理了!
林三炮说她偷了她家花生,没影的事!
青天白日,要冤枉人不成!
“二国侄子呀,你可得给婶子做主!
这大早上一家子还睡呢,就被林三炮吵醒了,她把我家大门差点给拍散了!
满嘴喷粪,说我偷了她家花生?我咋偷?做梦偷呀!
大侄子我跟你说,别被林三炮给你换过裤子收买了,你忘了你结婚那会儿,不知道咋跟媳妇同房,还是我跟你叔手把手教的!”
冯二国......他这趟就不该来!
一大早,老冯家这边又闹出笑话,吃瓜群众也不耽搁,端着饭碗就赶了过来。
“哟!这俩老太太又闹起来了?这是为了啥?”
“不造呀!”说话的人正炫窝窝头,含糊道:“每天就那点屁事,不闹就不正常了!”
俩老太太的德行,全村习以为常。
“好像说冯婆子偷了林三炮家花生!”知情人士来得早,听了一耳朵。
“哟!那还了得,敢偷林三炮家花生?小心被林三炮那大腚坐成肉饼!”
......
冯二国睡眠不足,脚下软绵绵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冯江东洗了脸,准备去地里割点猪草。
冯二国叫住他。
“都闹起来了,你心可真大,不能劝劝?”
冯江东把手一挥。
“二国哥你也别管,吵吵累了她们就消停了!”
冯江东早麻木了!
冯二国心说,你以为我愿意待着,家里祖宗八辈那点破事都要给扒出来了!
只是,他人既然来了,还能走?
信不信,他一走,这俩老太太能跟着他回家,说不定还要管了午饭跟晚饭。
“你也别走,早饭都没吃呢,我在这儿对付一口,让你媳妇还是老三媳妇给随便做点!”
冯江东放下镰刀进了西屋。
沈月月已经起来,用香皂洗了脸,正往脸上涂雪花膏。
那股香甜味道直往心里钻。
沈月月见自家男人回来,不忘补了一脚。
“一大早就闹腾,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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