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欢不想落了下风,她镇定的捏着请柬,在心里措辞想着怎么说话可以有力的回击。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一时竟然想不出一句话来。
刚想破罐破摔,干脆怼一句“你有病啊?”的时候,走廊的另一头,有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苏苏。”
这一声,听在此刻心里正水深火热的苏意欢耳朵里,简直如梵音天籁,她连忙朝声音处看去。
远处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时默笙。
苏棠看见时默笙,忙寒暄打招呼:“时院长,你好!”
时默笙极浅的点了下头算做回应,转而站在苏意欢身边,极其顺手的把臂弯里的西装递给了她,抬手整理自己衬衫袖口的白金袖扣。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只听他轻描淡写的对苏意欢说:
“今天晚上跟我吃饭。”
四个人站在电梯里,除了时默笙系袖扣的时候那点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之外,再没一点动静。
可是苏意欢却知道,此刻电梯里这四个人,除了时默笙之外,剩下三个人的内心戏毫无疑问的是非常精彩。
就连一直装木偶的萧晋宴也无声的向她投来了眼神。
那眼神内容复杂,但苏意欢一直直视前方,不去看他。
她一点也不想去解读它的意义。
而苏棠,那就更纯粹了,此时眼里的怒火是三昧真火的级别了,只是当着时默笙,多少要保持一个名媛的形象,不好说什么。
苏意欢也不太清楚,时默笙忽然说要跟她吃饭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刻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因为这句话没有个前因后果,反而模糊了她和时默笙之间的关系,让外人听起来暧昧。
苏意欢就是反应再迟钝,也不会傻到不伸手抓住这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所以在时默笙伸手要拿回西装的时候,苏意欢极其体贴的给送到他手里去。
一来一往的很是默契,她甚至看着时默笙的眼睛,甜甜的微笑了一下。
这眉目传情,看到旁人眼里,说他们俩没有□□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苏意欢在心里暗暗告罪:“院长大人,您就稀里糊涂给我背个锅吧,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工作报答。”
时默笙将外套穿上。
剪裁一流的西装,袖口比衬衫刚好短上三公分。
和时默笙本人一样,是完美的比例。
苏意欢此刻是狐假虎威的得意。
一直被人当软柿子捏,她又不是圣母,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像苏棠这种人,越生气她越觉得爽快,气爆炸了才好。
苏棠本来是来炫耀她的战利品,可是万万没想到苏意欢居然神通广大的勾搭上时默笙,一副半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简直是恨的她想亲手撕了苏意欢。
电梯上的数字不断下降,苏棠脸色越来越差,两者简直像挂了勾似的,等电梯降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苏棠心情也很显然是负数了。
苏意欢心里畅快的不得了,连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盈了。
此战结束,她可以说是大获全胜。首个中文网
不过这都是靠着时默笙光环的庇护。
原本已经是不战而胜了,只是她没想到,她今天运气爆表,惊喜还没有结束。
出了电梯,几个人依然还是朝一个方向走,大约是车停在了一个区域。
苏意欢亦步亦趋的跟着时默笙。
其实她心里还是没底,苏棠和萧晋宴就在不远的地方,如果这时候时默笙开口说上一句客套话,那么就会马上粉碎她刚才刻意营造的暧昧泡沫。
谢天谢地,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时默笙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她,被接下来看见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也许是苏意欢小门小户的没有见过世面,反正当眼前那辆银灰色法拉利的鹰翼门缓缓升起的时候,她可以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大开了眼界了。
那辆车就像一只展翅的鹰,停在那里蓄势待发。
明明是个没生命的机械,可就是浑身散发着一种冷艳高贵的气质。
苏意欢在心里少见多怪的感叹:
“这就是超跑的气质啊!这放在神话里,就是金翅大鹏鸟,神仙级别的坐骑了。”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是什么规模的集团,也知道时默笙是集团家的二少爷。
但是名头只是名头,苏意欢对这些身份并没有实际上的概念。
时默笙平时是很低调的,工作非常认真,对待下属也不会动不动就横眉立目的骂人,最多也就是吃穿比较讲究。
富贵两个字,主要都显示在那个人品贵重的贵字上。
而今天,苏意欢算是实打实看见那个富字了。
时默笙这个人也终于能跟电视剧里那些狂拽炫酷的富家子弟形象对上号了。
虽然车不是一个品牌,但是上次苏意欢见到这种翅膀似的车门,还是和杨雨萌看电影的时候,看见蝙蝠侠开的。
她记得电影里的台词是:
闪电侠问蝙蝠侠:“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蝙蝠侠淡定的回答:“有钱。”
当时杨雨萌激动的就差在电影院大喊一声:“布鲁斯韦恩,我永远的男神!”了。
在前男友和前男友的现任面前坐进法拉利,苏意欢真是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有这样开挂的时刻,纵使她再没有虚荣心,也不由得不心情舒爽一下。
她稳稳当当的上了车,车门降下,将车里变成了封闭空间,她眼看着苏棠和萧晋宴那辆车从眼前开走。
敌人撤退,开挂时间自然结束了,苏意欢从战斗状态回归现实,终于细想了一下,时默笙说和她一起吃晚饭是怎么回事?
“院长,你真要和我吃饭啊?”她问。
时默笙有点疑惑的看着她,好像在想怎么会有人反射弧这么长,都一路跟进车里坐下了,才想起确认一下他两分钟前说过的话,但还是回答:
“是啊。”
苏意欢这才反应过来。
时默笙是局外人,刚才不管她、苏棠、萧晋宴三个人这场无声的战争有多激烈,都不关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