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释然(1 / 1)

苏意欢还是不太了解他,只是小小的惊讶,并没有很在意,可如果换做是林玉焕他们听到厉城安这样说,怕是惊讶的要目瞪口呆了。

让厉城安压抑住自己的脾气,这得要多难,毕竟杀人如麻,嗜血冷酷这种外界对他的形容词可不是开玩笑得来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苏意欢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话来破坏现在安静的气氛。

两个人难得的吃了一顿还算是友善的晚餐,饭桌上两个人谁都没有去提及那个敏感话题,在外人眼中,那个清秀的女人在认真的吃着韩国料理,时不时的还评点两句,对面坐着的那个长相精致的男人莞尔应着,时不时的回上两句,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身上,久久没有回神。

回来之前,苏意欢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和苏家人有任何来往,所以回了这所城市也不会住在苏家的房产里面,而是自己用这些年攒的积蓄买了一套房子,虽然不大,可毕竟是自己的,住着也安心。

吃过饭后,厉城安就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

“今天谢谢你请的晚饭了。”临下车前,苏意欢说着客气话。

厉城安微微抿唇,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谢就不必了,改天回请就可以了。”

如果换作以前,他肯定会说应该的,可现在,那些绅士大气完全没用,他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两个人可以有机会再相处的机会,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吃饭,也不能放过。

听到他这样说,苏意欢并没有拒绝,也没有给他答复,而是转换话题说道:“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晚安。”

说罢,转身就要准备下车。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厉城安抿了一下唇角,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太晚了,下次吧。”说罢,苏意欢将门打开,转身朝楼道走去。

坐在车里的厉城安看着苏意欢离去的背影,直到看着她进了住宅楼才收回视线。

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有些小庆幸,毕竟她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排斥自己,可让自己又感到有些无力的是,她之所以不让自己上去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孩子...

这边厉城安在车内独自思绪,另一边苏意欢在上楼之后先去了苏泾白的卧室,果然,他自己已经安静的睡着了,卧室灯已经关掉,只留了一小盏灯照明。

看着小孩子天使般的睡颜,苏意欢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陷入了沉思,他从小就一直很乖,不像是别的小孩子一样三四岁正是调皮的时候,他仿佛每次做事情都会顾及着自己的感受,完全不像是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小孩子。

自己之前工作处于前期状态,又急于在公司证明自己,很忙,他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给自己找,渐渐的稍微懂事些了,自己加班,他就习惯一个人在家,他不怕黑,自己记得曾经问过他,既然不怕黑为什么还要留一盏灯呢?

她以为他会回答说是方便上厕所或是喝水还是怎样,结果没想到是他是这样回答的。九饼中文

“妈妈一个人回家肯定很害怕,我在家里留一盏灯给你,你就会觉得有一束光在引导着你。”

这句话如果不是自己亲自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打死自己自己也不相信这会是从一个五岁孩子口中说出来的话。

前路暗淡无光,由我指引你光明之路。

苏意欢现在还能想起来之前听到这句话时自己的震惊,一向不喜欢将自己的情绪表露于人前的她,也还是当着萧启律的面狠狠的将苏泾白抱住亲了好几下。

结果自己那么倾情的做法,被苏泾白事后的一句:“妈妈。你这是在占我的便宜嘛?”

这么一句话,彻底浇灭了自己的热情,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早熟懂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想到这里,苏意欢的脸上就忍不住流露出很是无奈却又欣慰的笑意。

给苏泾白掩了掩他的小被子,在他额头处惯例给了一个晚安吻之后,转身离开,顺便轻轻的带上了卧室门,他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和自己在同一个房间休息,已经可以独立睡觉了。

回了自己的卧室后,先换了衣服去泡了个澡,正准备去桌子那边拿一下自己的笔记本处理一下后续工作的时候,转身却看到了楼下那个熟悉的车影。

桌子离窗边很近,所以一个转身就可以看到。

六年了,厉城安还是他那辆宾利,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对那辆车情有独钟呢还是太过于长情。

想起长情这个词,苏意欢就想起了之前的呢些事情,忍不住冷哼一声,像是在不屑又像是在自嘲。

六年前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她应该是恨的。

可今天在医院发生的那一幕,又让她有了新的认知,而这个认知也正是她今天对厉城安态度如此大反折的一个因由。

人生在世本来只有短短数十载,她没有必要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虽然她是因为复仇而来,可这却也是分人的。

至于厉城安...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她对他只有失望,再无其他。

也不必拿他当作仇人对待,以后就当作一个陌生人好了。

可现在看到厉城安在楼下呆了那么长时间,她又有些动容,她不是个心狠之人,否则的话,也就不会放纵着那些人逍遥法外了。

思绪到了这里,她只觉得越想越烦,于是将窗帘狠狠一拉,像是在出气一般,坐在床上敲着笔记本,却怎么也打不到心里去,总觉得脑子很乱,于是将笔记本往旁边一扔,蒙头睡觉。

另一边厉城安看到她站在窗前的时候,意识到她在朝楼下看,心下还闪过一丝紧张,她不让自己上去,自己又不想离开,也只能在楼下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