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点评一下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但是想想算了,这个氛围确实不适合开玩笑,这次跟下来的六名武警都很经验丰富,他们并没有因为这具死因诡异的尸体而有什么神情上的变化。
从小溪缝隙中下到这里,再往前个七八米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出现了一个大概有一个客厅那么大的环形空间,而在我们左侧,则是出现了一个门。
“朱门?”
我问白文柳。
其实,也是有一点点想在这几个武警战士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意思,其实,我知道朱门这个事儿也没多久。
白文柳点了点头,却有些疑惑道:“朱门大开。”
“是被那帮人打开的么?”我猜测道,毕竟估计没几个墓主人敢把自己的墓门打开的,难道说人死了后还欢迎亲朋好友没事做就到自己墓室里来参观聚会么?
“不是。”白文柳走到门边,这门是用青铜铸就的,而且已经斑驳了,从这一点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比我上次进的明朝王爷墓年代要久远许多。
“这个门保持打开的状态已经很久了。”
白文柳指了指青铜门下面的痕迹说道。
不可能是那帮盗墓贼打开了朱门后又把痕迹给清理掉,甚至还做了假象,他们也没那么清闲。
“那意思是不是以前就有人来过?”我脑子里在回忆白文柳他们是把被盗过的墓穴称作什么来着?走耗子?
“不对。”
白文柳又摇了摇头,伸手在朱门上拍了拍,
“这个青铜门,从一开始设计时,就是这样子的,它不能被移动,门侧段布置的是死拴。”
白文柳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怎么了?不进去么?”
六名武警战士在四周负责警戒和观察,拿主意的还是我和白文柳。
“小爷,这种墓室是有记载的。”白文柳叹了口气,“历史上,有些机关大师或者方士之类的,甚至,还有可能以前就是我们这一行的人,他们的墓穴,往往设计的很有个性。
这种直接门户大开的方式,其实就是表达着一个意思。”
“你只管进,出得来算我输?”我接话道。
白文柳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怪不得那帮人想要来找我们了,这种墓穴,一般的盗墓团伙,还真不敢进,里面可能有难以想象的陷阱机关,而且,有些人做这些墓室,本来就是拿来和后世的盗墓贼以及一些不开眼的家伙斗智斗勇的。
他们看得开,不介意自己的身后事,也不信什么习俗,就是存一些金银细软,吸引你来,然后产生那种,哪怕是他人已经死了,依旧要玩弄你的快感。”
“你以前遇到过?”
我有些惊讶,因为白文柳就从这朱门上就看出了这么多的东西。
白文柳笑了笑,“七年前,我刚进研究所时,就和四爷下过这种墓,当时还折了两个兄弟,如果不是四爷最后拼死破了局,我们所有人都得在那里埋葬。”
好吧,又是我爷爷。
我这个时候总不能说有其爷必有其孙,你跟我进去也是一样的,我的脸还没那么大,最重要的是,本来我心里其实就有点惴惴不安,再加上听了白文柳对这个的描述,我对这个墓的畏惧感就慢慢地起来了。
但是,现在问题在这里,明知道这个墓穴很诡异,连那帮盗墓贼都出现了意外,但如果这帮盗墓贼真的还在墓室里的某个位置正在寻找其他出口,我们不进去的话,很可能就把活着的那几个人给放跑了。
“就在这里警戒吧。”
白文柳下了决心,
他不想冒险。
如果是其他墓室,他肯定进去,但是这种墓室,没有完全地准备,进去后想安全地出来,太难。
当我和白文柳说话的时候,小渠一直在研究那具尸体,这时候他走了回来,道:
“看看门那边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小渠手里戴着手套,我能看见他指尖有一些绿色的东西。
几个武警马上去查看,很快,有人示意发现了什么。
我们靠近过去,发现朱门一侧的位置,有同样是绿色的东西,而且还很新鲜,有点像是绿色的油漆,却比油漆浓稠许多。
小渠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不用进去了,这墓室里栽培着食人性植物。”
“跟慈禧墓的那个比怎么样?”白文柳问道。
提起慈禧墓,就不得不提起那位叫孙殿英的军阀,当初这货带着手下的兵,连续盗了清代好几个皇陵,名动一时,只不过这货会打点关系,据说将墓室里的乾隆陪葬品送给了许多达官显贵,也因此,哪怕当时包括退位皇帝溥仪在内的一杆遗老遗少们如何的抗议和蹦跶,依旧没奈何得了他。
“慈禧墓室的那株,哪里有这株年头长。”小渠给出了结论。
后来,我听小渠解释过,孙殿英部队里有个兵后来去了南洋,还写过一本传记,传记里说盗慈禧墓时,大家刚刚进入主墓室,最前方的一批大头兵就被一株株藤蔓给缠绕住了,瞬间被吸食成了人干,后来还是拿汽油烧,才算是把这个东西给烧毁。
据说后来众人之所以连慈禧的棺木都撬开,把慈禧肛、、门位置塞入的玉佩都强挖出来,也是由于之前为了对付那种植物用了汽油烧毁了许多陪葬品所以急需获得一些补偿。
当然,那位写传记的兄弟名声不显,看过的局外人也都认为这是胡编乱造的东西,那时候西方早就工业革命了,也没人太深信这种怪谈学说。
只是,在行家眼里,这个传记却有很大的价值,因为有些大墓室,确实有这种手段,只不过,中国人很多的东西都失传了,后人不晓得而已。
小渠和白文柳继续交谈着什么,同时互相交换着意见,
我自己一个人正对着敞开的朱门,
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到了秦子萱。
但同时,我耳朵边好像听到了“哗哗哗…………”的声音,这是轻微的摩擦声,有点像是有人用拖鞋在地上滑动。
我将自己手中的探照灯往前延伸了一下,
一无所获,
没看见什么东西,
但当我把探照灯灯口往上调时,
愕然发现,
朱门后面的甬道壁面上面,
竟然密密麻麻地覆盖着一大片绿色的藤蔓,藤蔓上还有鲜红的花骨朵,含苞待放,
同时,
它们还在蠕动着,
向门口,
向我们这边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