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孤魂野鬼(1 / 1)

发丘天官 执戟郎中 2224 字 3个月前

我是被掐晕过去的,但我醒来时,只感到自己鼻腔里一阵刺鼻的味道,我的脸上也都是浓稠一片,睁开眼,发现视线是一片腥红。

伸手摸了一下,放在眼前,

血,

是血!

我不知道这些血是怎么来的,我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而在我身侧,躺着白发老头,老头的脖子被切开,这些血,应该是他的,而且他应该死去有段时间了,血都已经近乎凝固了。

对于死人,我真的没以前那么畏惧了,但这一刻我还是下意识地闭上眼,觉得自己仿佛就在梦里一样。

我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没办法压制的本能。

“小爷。”

有人喊我。

我马上回过头,看见小渠斜坐在墙角位置,小渠身上也是血,他受伤了。

我马上跑过去,想要把小渠搀扶起来,但小渠只是摇摇手,示意我不要动他,我这才发现小渠的伤口位置已经包扎过了。

“人都安排好了。”猛子这时候走了进来,看见醒来的我,笑道:“小爷,醒了啊。”

“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记得我被那个白发老头掐晕过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只是这几个不开眼的毛贼主动欺负上门了而已。”猛子不以为然道。

“你们一直在跟踪我?”我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

“也不能叫跟踪,这是保护,我猛子本就是兵字门的,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儿,本就是我的专长,而且,小爷你身手不行,身边总得有个人保护着不是?”

我头有些晕,思考难度有些大,但还是问道:

“其他人呢?”

“小渠的迷药不错,基本都掀翻了,就这老东西有点功夫,扛住了,稍微扎手点,其他人都被关在隔壁包间里,放心吧,小爷,现在外面都是咱们的人。

妈的,咱发丘天官混江湖的时候,这帮衰仔祖宗估计还不知道在哪里崩坍呢,今儿个居然敢打起咱们的主意了。”

我站起身,通过木头栅栏看向隔壁包间,果然看见那里躺倒了不少人,现在还没醒。

看来,虽然我是一个人出去上网,但猛子和小渠一直在附近保护着我,只是因为我被白发老头劫持时太憋屈也太快,直接被拉出了网吧上了车,他们没办法直接动手,所以才跟到这里下手了。

但我真的没想到,猛子居然敢直接杀人。

后来,我才直到,猛子以前当过兵,而且是真的干过仗的,只不过猛子参与的那些军事冲突是不可能出现在国内任何报刊上的。

“小爷,没事儿,这帮家伙就是群给外国人鼓捣文物的二鬼子,而且就宰了一个,这货也是死有余辜了。”猛子怕我心里过不去还特意来安慰我。

“我知道轻重。”我示意自己没事,毕竟在这之前,我差点被这白发老头给掐死。

“张哥刚发信息了,说让我们先走,这里他来料理。”猛子随即对小渠说道。

“嗯。”小渠站起身,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有些不好意思道:“太久不练了,身手落下了太多。”

“你啊,就是太迷信手里的瓶瓶罐罐了。”猛子过去搀扶着小渠,示意我跟着一起离开。

张哥应该就是公安局的那位,我不清楚这件事会对发丘一门造成什么影响,但等我离开之后,秦老他们还来看过我,安慰我说没关系的,这不算是江湖事儿,上面他们也会打招呼。

晚上我回到宾馆,发现前台坐着两个脸生的年轻人,然后我的房间两侧以及对面都显示有人入住着,虽然他们没明说,但我清楚经过这次的事儿之后,秦老他们加大了对我的保护力度。

我洗了个澡,感觉脖子那边以及胸口位置还是有些疼,只得拿一条热毛巾敷一敷,小渠自己也受伤了,我也没好意思麻烦人家给我看看,但他给我做过检查了,说没什么问题。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但我的心情一直难以平复。

我原本以为发丘天官只需要面对来自墓室的危险,但谁知道,居然会在不知不觉间卷入这种江湖纷扰之中,那个叫祝淑芬的女人,她在我昏迷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阵子一直在尝试转换自己的身份,从一个混吃等死小富二代转换向发丘天官一门的小爷,但我发现,事情真的到来时,

我还是很慌,

或许,

还没习惯吧。

………………

我不知道的是,当我睡觉时,在一间看守所里,秦老正和白文柳走向一处牢房,那个叫做祝淑芬的女人正坐在那里,失去了之前的潇洒和从容,宛若怨妇。

秦老和白文柳就隔着栏杆看着她,她抬起头,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栏杆外的两个人。

“呵呵,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做狗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祝淑芬双手猛地抓住了栏杆,“我们刚入境时就已经被你们发现了踪迹,对不对?”

秦老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祝淑芬咬牙切齿道,“发丘天官,真的给政、、府当狗了,看你们的主人多么护着你们!”

“两千年前,我们这一行出现时,本就是曹操为了盗墓所设置的,我们这一门从一开始,就是为朝廷办事。”白文柳很是平静地说道。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祝淑芬摇摇头,“看来发丘中郎将已经彻底烂透了。”

“我们再烂,也比你们这种专司偷盗文物的二鬼子要好一些。”秦老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栏杆,“我很好奇,四爷死去的事儿你们也应该直到,为什么你们这次回来,不先找我,而是去找小爷,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你装,你接着装,我不信你这个老东西没看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崔老四为什么敢把发丘印给他孙子,你们为什么会捏着鼻子认下他?”

秦老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道:

“有句话你说错了,一开始我们认他当小爷时,我根本就没看出来什么,一些苗头,还是事后发现的。

青铜印传给谁,谁就是小爷,这是我们发丘一门的规矩。”

秦老将脸贴着栏杆,瞪着这个女人,

“因为我们懂规矩,所以我们才延续到了今天,不像你们,一个个沦落成了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