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精寻不到余沧海的踪迹,便又回到自家府中。不过,他实在是舍不得那乌云兜就这般被那小贼夺去,寻思半晌后,便吩咐小妖紧闭门户,驾起一股妖风往翠屏山飞去。
这白蛇精业已是凝煞圆满,和之前那青阳道人一般境界,只因不得炼罡法门,这才无甚寸进。不过,他一身真气倒是打熬的极其精纯,遁光快捷,不消半个时辰便来到翠屏山。
“妹妹可在家中?”白蛇精知晓盈儿不喜他直接闯进洞府,便在外面高喊了一声。
白蛇经话音刚落,便有一道灰芒出现,在其面前化作一个年约二十的妙龄女子来。这妙龄少女身穿淡绿衣衫,妖娆婀娜,瓜子脸蛋,柳眉杏眼,端是好看。那妙龄少女名唤水盈儿,道行深厚,正是白蛇精此番前来求助的正主儿。
水盈儿款款一笑:“哥哥今日有遐,不在白龙宫中享福,来我翠屏山作甚?”
“妹妹有所不知,哥哥这几日被一小贼欺辱上门,连番折辱,可谓是丢尽了面皮。哥哥虽只妹妹喜好清静,但却不得不前来打搅,求妹子能够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助哥哥找回面皮。”白蛇精满脸愁苦,长叹一口气来。
水盈儿虽是一条水蛇成精,但也有大心气,一心只想追求长生大道,平素极少参与到这等恩怨之中,这方一听白蛇精所言,顿时便心中警惕,问道:“哥哥且说那人是何跟脚,道行手段如何?”
“那贼人姓名哥哥却是不知,只听得他自己说姓余,乃是一黄口小儿。道行不高,凝煞只有五六层的功夫,但手段却极其不凡,还丢了乌云兜,若不然哥哥怎会在那小贼手中吃亏?”白蛇精恨声说道:“哥哥这双眼睛还未瞎,那小贼定是锦化龙那厮的手下,不然也不会习得龟蛇符箓。”
锦化龙,正是扬州通天老祖,掌管一方水域,锦三那厮的外公!
那白蛇精说着,不由得又想到被堵在自家水府中被一个蛤蟆精辱骂了三天的丑事来,心头一酸,继续道:“哥哥此番着实委屈,本在府中好好修行,没想到那小贼依仗手段欺辱上门,整日里在门外辱骂。哥哥无奈,才让手下丞相来请妹妹的。”
“恩,哥哥不授锦老祖符诏,此番被其麾下欺辱,到有这番可能”水盈儿听得那小贼乃是扬州通天老祖麾下,知晓这其中的恩怨,稍稍沉思,转而便摇头:“不过,你那老龟却是没有来我住处。”
“那老货果然畏罪潜逃了。”白蛇精一听,顿时落实了心中的想法,恨声说道:“此番哥哥被人欺辱,也与这老货脱不了干系,他日寻到定让那老货尝尝孩儿手段。”
水盈儿也抹不开颜面,只好答应白蛇精,与其一道沿着通天河往东寻找抢人宝贝的小贼。
当日傍晚,余沧海正坐在船头静心养气,突觉后方有两道妖风,转身一看便明白个大概。与此同时,亦是把水底的一众道兵都收归到自家丹田气海之中。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王好生客气,余某既已经离开,怎敢劳驾大王相送数十里?”余沧海见一白一灰这两道妖风在自家前方落下,顿时便长笑一声。
这方白蛇精手提水叉,那边水盈儿手臂上却是挎了一个竹篮,二人神情各不相同。
余沧海话语刚落,那白蛇精身旁的水盈儿便微笑道:“余道友万福,奴家水盈儿,于翠屏山练气修行。此番前来打搅道友,不过是想从道友手中讨回我家哥哥丢失的法宝,还望道友应允。”
余沧海一听这名为水盈儿的少女说话,心中暗自不快,故意说道:“水道友此言不当,你家哥哥丢了法宝为何在在余某这里寻找?以余某看来,既然是丢失了,就该去丢失的地方寻找才是哩。”
“好个不要脸的小贼厮,上门欺辱本王不说,还依仗手段强抢本王宝贝。”那白蛇精一听,顿时大怒,上前一步,吼骂道:“小贼你今日若不交出本王的乌云兜,定不与你干休。”
“大王既然说了是被余某抢了,又怎会还给你?不过,若是你们二位有什么手段,那尽管使出来便是,余某定会接下。”余沧海面色不动,因一番争斗,反让他这两日对统摄灵兽灭杀经上玄妙又有体悟,正要试试手段。何况,他现今已把乌云兜祭炼了六十七道禁制,护身当无大碍。
余沧海淡淡一笑,又继续说道:“若是余某手段不行,那时任凭二位处置便是。”
“余道友年岁不大,却好生霸道,奴家只好讨教道友手段了。”水盈儿虽是一幅小女儿姿态,但也只光凭口舌是讨不回哥哥的宝贝,只得做过一场。
水盈儿说罢,其腹中的那一枚有数百年道行的内丹便缓缓转动,股股真气传进了手中的竹篮上。
只见,那竹篮上面水光盈盈,一道道看似柔弱,但及其坚韧的水光在上面流转不停。而后,那竹篮忽地从其手臂上脱落,自动悬浮在水盈儿身前。只是一个转动,那竹篮上边射出一道水光,对余沧海当胸袭来。想这水盈儿一心求道,祭炼的宝贝又怎会差?。
且说余沧海在水盈儿以竹篮施法,化作一道水光袭来之时,丹田气海之中的黄鳅真气也缓缓游走起来。而后,那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的符箓种子轻轻一抖,便有一道青光冒出。
这青光一出现,便裹住这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种子,升腾而上,往其头顶天灵穴窍而去。
水光迅捷,呼吸间便临近余沧海胸前。
但见,余沧海的头上忽地冒出一股青光。青光如水,包裹一个数寸来高的小葫芦,正是那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种子。那种子一出现便自动倾斜,葫芦口对着那一道水光,喷出一道剑光来。
此间变化,正是这几日余沧海对那统摄灵兽灭杀经中所载玄妙的体悟。
“余某这手灭杀剑光也是刚刚练成不久,还请水道友评鉴一二。”余沧海一瞧自家这剑光建功,心中顿时大定,淡淡笑道:“不过这剑光生疏,若是失手把二位斩杀当场,还请二位莫怪。”
这统摄灵兽灭杀经中新的玄妙甚是霸道,乃是以二十一股道兵真气熔炼一炉,而后又化作剑光,行杀伐之道。而余沧海在悟出来这道法术之后,顿时明了其中的厉害。恰好又有这两个蛇精送上门来,顿时间便想试试手段。
而后,余沧海又施法术,那葫芦口中又喷射出一道道剑光。这剑光乃是全部由道兵真气熔炼而成汇聚,每一道便是代表那一个道兵。直到在半空之中出现了二十一道剑光之时,余沧海才伸手一点。
顿时间,那二十一道剑光杀气腾腾,恍若洪流般往那水盈儿身前竹篮斩去。
那水盈儿也看出其中霸道,但奈何其修行了几百年来除了这一个竹篮宝贝之外,并无其他护身宝贝。当下便急速催动腹中内丹,全力运转那胸前竹篮,想以竹篮威能来抵挡住面前那煌煌剑光。至于那一旁的白蛇精,完全被余沧海释放出来的剑光震惊,若是他知晓眼前这小贼有如此手段,打死他也不会再惦记那乌云兜了。
宝贝虽好,但也要有命用才是哩!
只见,那四十九道剑光瞬间便射在了水盈儿的竹篮之上。即便是那竹篮上有坚韧的水光,仍旧不能抵挡剑光之威。这一道剑光虽说只是开了周身穴窍的道兵真气熔炼,但是有统摄灵兽灭杀经妙法祭炼,二十一道剑光合在一起,也比得上炼罡境界的手段。
不出几个呼吸,那竹篮便被剑光射的支离破碎,上面已经有了多处伤痕。
“道友请手下留情,请听奴家一言。”水盈儿一看自家苦修的宝贝不敌,惊的是香汗淋漓,急忙开口求饶:“还求道友莫伤了奴家这苦修来的宝贝。”
余沧海一听,也不无故毁人法宝,当下便捏了法诀,把那二十一道剑光重新收拢在头顶葫芦之中。而后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水盈儿和那白蛇精,不言不语。
“多谢余道友手下留情,奴家在此谢过了。”水盈儿赶忙收回自家宝贝,一幅心痛摸样,道:“今日之事定是我家哥哥不懂事冲撞了道友,奴家误会了。”
“误会?”余沧海一听水盈儿所言,冷笑道:“余某本来好好赶路,是你们来这的,现在不敌余某的手段就说是误会,这样的场面话余某不爱听。”
“道友明察秋毫,是奴家错了。”那水盈儿一听余沧海滴水不进,心中也甚是急切。今日她本与哥哥来找余小贼讨回宝贝,不想到却落到这般尴尬处境,顿时心中的怨念都转移了一旁白蛇精身上。
话音不落,水盈儿忽地脚下一动,便转身看着白蛇精。
“妹妹?”那白蛇精一看自家妹妹忽地周身真气波动,顿时间心中大骇,赶忙说道:“哥哥错了,求妹妹莫要生气。”
水盈儿心中惶恐余沧海迁怒与她,哪里还会听进去白蛇精的言语,顿时便想伸手打其一巴掌。但手至半空,却又想起这位哥哥往日里对她的种种好处,顿时便叹了一口气,收回手掌。
“道友明鉴,今日全都是我家哥哥的过错。奴家愿意以道友为尊,但凡道友有何差遣,无不遵从。”那水盈儿也看出余沧海不是平常修行之人,身上手段颇为惊人,道:“奴家虽然手段低劣,但这方圆五百里水路里,还是能够说的上话的。若是道友愿意,奴家愿意把这方圆五百里水路的水主都召来拜见道友,共尊道友为主,日积月累下,也能积攒一份家业。”
“哦?看不出你居然还是这方圆五百里水路的妖王,余某却没有闲工夫和你们扯这些事情,不过……。”余沧海一听水盈儿所言,本想直接拒绝,但转念间心中却起了心思。
想他现在只不过是收了二十多个道兵,那统摄灵兽灭杀经便有如此威能,若是他收了更多的道兵,那统摄灵兽灭杀经中的种种玄妙当可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