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康的咸鱼生活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九章累积着满肚气不忿码头上人来人往,货物车辆都很多。
柳铭淇特意的还去拿了一个单子,看一看来往的客商们,都买卖些什么货物。
大康出口最多的永远都是三大巨头瓷器、丝绸和茶叶。
为了给大康朝增加收入……咳咳,好吧,是为了给皇帝增加一些小金库,柳铭淇曾经在皇宫中看过这些年来的大康税赋。
大康的税赋一个分为两类。
田赋
税赋
田赋很容易理解,便是粮食,无论是大米还是小麦都算。
一年夏秋两季收获下来,平均是八千万石。
税赋就是各种税收,包括盐税、商税、漕运关税、海贸商税、瓷器税、丝绸税、茶叶税……等等。
正常一年总的税赋是九千六百万两。
牵涉到了茶叶是五百万两、瓷器也是五百万两、丝绸七百万两、桐油三百万两、生丝三百万两。
当然这是全部的贸易额,除去内陆的小部分,发到海外的货物税收,总共有差不多一千五百万两左右。
大康的商税普通是十税一。
勋贵按等级不同,二十到三十税一。
宗室子弟按等级不同,三十到五十税一。
这么低的税率,一年都能收到一千五百万两白银的税赋,那么至少一年的贸易额都高达两三亿两银子。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同时也是说明了大康的海上贸易有多么的发达!
这还没有包括每年的海贸商税,也就是外国海商和本国商人的船只回抵港口后,所载货物应缴纳的费用。
通常来说,刨除了所有的开支,一年有一千五百万两的上缴户部纯赋税,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我大明崇祯时期,平均每年的税赋不超过五百万两,最低的一年只有三百多万两。
就这样的财政,你说怎么能支撑整个国家的用度?
大康正是因为有了钱,所以才能把国家打理得这么好,才能在这么几年类似于疯狂的天灾之中,硬生生的撑了下来。
回到跟前。
从大康这边运输茶叶、丝绸、瓷器等商品出去的,不仅仅是大康的商船,还有不少海外的商船。
柳铭淇注意到,他们通常都不是一艘两艘,而是至少三五艘一起的。
“像是这些船只遇到海盗怎么办?”柳铭淇问道。
戴飞英回答说,“他们来一次的话,都会带上几百个彪壮有力的护卫,而且几艘船一起,起码一两千人的武力值存在,直接可以碾压中小型海盗了。
那些大海盗们也不想要跟他们拼命,所以每次一旦遇到,最多也就是拿五百到一千两银子买路,然后便可以通过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善人,好多次遇到落单的货船,都会化身为海盗抢劫,真可谓是做生意和当海盗两不耽误。”
柳铭淇又问道,“我们的船队呢?”
“我们的船队更加团结一些,远洋防线的话,每一次每一条线路,都是固定的时机,大家一块儿出去。”戴飞英道,“因为声势浩大,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海盗。
但是在近海这边,比如说东瀛、百济、室韦这些地方,却是经常要遇到海盗,不过他们大部分也并不喜欢斩尽杀绝,只不过要收过路钱。”
“北方水师没有去剿灭他们?”
“去过很多次,但也只是抓住了一些虾兵虾将。像是海盗里面最大的三支,鬼头、天狗、鲲鱼,都避免和北方水师冲突。”戴飞英道:“这三支海盗可真厉害,这些南洋、东洋和西洋来的船队,都受到了他们多次的袭击,有一段时间损失很大。后来他们也聪明的每一次都交钱,然后抱团来回,久而久之的便也没有那么惨了。”
“说白了,不还是北方水师不作为吗?”巩渊白了白眼睛道,“我这边的许多人早就埋怨过他们了,又懒又蠢又笨,只知道防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敢出外剿灭大规模的海盗。”
“只要有海贸存在,就会有海盗啊!”柳铭淇不赞成他这个看法,“即便是几千年以后,我们的船只可以一艘船携带上万人,可以航行万里,船舰上面有天雷一样的武器,可以击中十里以外的船只,都不可避免海盗的出现。你知道为什么吗?”
巩渊想了想,道:“穷?”
“对了!”
柳铭淇颌首道,“所以你埋怨说北方水师不认真,那也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哪怕他们再怎么的努力,遇到国外国内一阵天灾人祸,自然而来海盗就出现了。
是!他们可以不断的去剿灭海盗,但你说这个出海一趟的费用谁出?走得越远花费越多,一趟几十万两银子,你来给么?”
巩渊也不示弱:“咱们不是缴纳了税赋吗?难道不该朝廷出?朝廷不该保护自己的子民,保护我们的商队?就算是东瀛的、海外的商队因此而获益,这不挺好吗?还能增加他们过来交易的次数,并且多卖东西出去赚钱,从而大大的增加税赋,不是挺好吗?”
“你说得也对,不过朝廷的主要职责,是守护现有的繁华局面。”柳铭淇道:“你看过地图了吗?我们大康的海岸线长达千里以上,而我们却只有两个水师,总作战人数不过五万人上下。
这么少的人,还要守护这么大一块地方,已经是比较勉为其难了。倘若我们把水师再洒了出去,有海盗牵引着他们到处转,结果却有别的海盗趁机联手进攻我们的江南、山东、两广,你说说看,这责任是谁的?”
巩渊毕竟没有实际的战斗经验,闻言想了想之后,沉默了下来。
戴飞英也是点头:“王爷您说得对,还是要保护我们的领土最重要。”
开什么玩笑!
倘若每年海盗都这么搞一下,只要拖住水师,让他们十天半个月时间回不来,那么小股海盗可以从许多港口和沿岸滩涂地带发起攻击。
难道大康还能在这些沿岸地方全部派驻人手啊?
怕是一百万的军队都不够用。
要是水师回来得再晚一点,敌人说不定就能直接杀到江南腹地去了。
“向来都是破坏容易建设难。”柳铭淇道:“如果是我,我第一时间并不是进入江南和沿海抢劫,而是先杀向水师的各个驻扎水寨、港口,把里面的所有后勤人员全部杀掉,船工全部掳走,顺带着放一把火。你们说说,就来这么一招,大康水师需要多久才敢出海巡视?
到时候别说他们进入大康破坏的摧毁程度了,那么几个月甚至一年时间里,海上就成了无人巡视保护的状态,他们海盗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我们的商人,还有外来的商人全都被杀被抢,大家都害怕出海毛衣,大康的海贸必然进入严冬!如此严重的后果,谁能承担得起?”
“嘶……”
刚才还有点不服气的巩渊,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鞠躬到底:“王爷,是小生之前唐突莽撞了!您才是高瞻远曙,从大局着想啊!”
“那是自然。”
柳铭淇毫不谦虚的道:“长凤啊,你能多思考是对的!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实际的考察,没有设身处地的多想一想,这种莽然的建议,反而会坏了事情!
你肯定是没有恶意的,但如果有人借此来挑起民众们对朝廷的不满意,甚至是对抗,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毕竟民众太多愚昧无知的,也是容易被煽动的啊!
你别以为这点煽动就没有用,如果时间长了,江南就会对大康离心离德,到了一个极点的时候,有人大呼一声,自然就揭竿而起……”
“王爷!?”
巩渊这种人倒不会害怕,戴飞英却吓得赶紧阻止了他:“这话不能乱说啊!江南怎么可能这么做?”
柳铭淇此时也说上瘾了,摇手道:“我一个帝国亲王都不怕,你怕什么?太祖不是讲过了吗?言论无罪!这种事情就是要摊开来说,说得明白透彻了,才好去找解决的办法!我不仅仅和你们说,等几天到了杭州,我还要跟刘仁怀说呢!”
巩渊闻言一拍巴掌,径直说道:“原来王爷您也知道,江南民间蕴藏着不满和压抑呀!?”
戴飞英瞟了一眼这个家伙,心想你胆子真大,万一德王只是客气一下呢?
人家客气点无所谓,人家说这个江山社稷也无所谓,因为人家是亲王啊,据说还是未来的宗正,谁能奈何得了他?
难不成还能说德王爷要反了他们柳家自己的江山吗?
柳铭淇闻言笑着道:“谁不知道?江南这些年一直是不停的输出,一直拿着自己的钱去养活救济一半帝国的人,弄得他们这边的税赋很高,各种物价也高,人们的生活质量不高。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怨言才奇怪了!
刘仁怀比我聪明多了,难道他不晓得?他当然知道!只不过处在他这个位置,根本没办法去做更多的事情,只能亏待江南人去帮助别的省份的人。
只不过啊,民众需要更多的疏解,而不是一味的去哄骗和压制,否则哪怕是江南人弱得跟小鸡一样,闹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惹来了大清洗,双方的隔膜那就深了!”
这下子连巩渊都不好答柳铭淇的话了。
因为他说得太直白,太尖锐了。
把整个儿江南人和刘仁怀的心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点什么温情的面纱都没有留。
相反的,现在戴飞英反而是插话了:“那王爷您觉得,该怎么破解这个难题?”
他可清楚的记得,柳铭淇有个“圣人”的名号。
既然柳铭淇能看得这么清楚,肯定是还有更多更详细的思考,说不定能给大家不小的启发。
柳铭淇想也不想的道:“很简单嘛,把其它省份的经济也发展起来,让他们各自的特产能够生产得更好,卖得更多,自己富裕起来了,自然对江南的依赖就小了。
江南对外的输出少了,多把税赋开支留在江南,为大家修修路,多开办工坊工场,增加一些工作的机会,让大家都有钱赚,顺带着从外省买来便宜的粮食,压低粮价,这就幸福了嘛!”
戴飞英笑了:“您这是说得容易,但实现起来很难很难,也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发生了。”
“要不了多久……”
柳铭淇说了一句,却也没有再多提。
别看江南最为富裕,这里的穷人还是很多的。
大康在这里的各种税赋,穷人们缴纳得并不少。
只不过因为他们这里能赚钱的机会很多,所以勉强能体面一点生活罢了。
还有那些大地主大商人们,通常对自己家乡的老乡们会比较心善一些。
比如说修桥铺路,做做水利建设,减免一点租子之类的事情,他们经常坐。
毕竟江南这边民风开放,文人墨士们特别爱管闲事,这些富豪们也不愿因为这些小钱,就被人戳脊梁骨,说连自己的同乡人都不爱惜,还当什么人?
不得不说,古代的这些文人们,充当起了“喷子”是非常可爱的。
他们大部分的人都比现代人要纯粹,现代的那些大微,一旦有名气了,立刻就会选择变现,开始加入恶龙的行列。
但古代的许多文人们就不如此。
柳铭淇身边的巩渊就是,他自始至终都敢于骂人,为老百姓发声,痛斥各种不平等。
偏偏这样的人还受到官府的佑护,商人和地主哪里敢去针对他们?
你动动他们试一试?
法家一定会跟你们拼命的!
而就即便如此,为江南引进红薯,还是柳铭淇最近几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红薯这个东西是真正的神物。
一旦它全国绝大部分地方开始种植了,适应了各地的环境,两三年就能迎来超级丰收。
以大康对农业的重视,以及这个人口数量结构,人们完全可以实现九成以上的家庭每天能吃饱肚子。
江南民众们也一样,尝到了红薯的甜头后,只要能吃饱肚子,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现代也是一样!
真香定律任何时代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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