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什么鬼东西!?
陈小驴吓了一跳,想都没想的抽出匕首往身后扎了过去,却‘叮’的一声扎在了石壁上。
他身后就是墙,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
这一闹腾,原本正在看着那扇石门的贾西北他们,立刻齐刷刷转了过来。贾西北皱眉说道:“小驴你发什么疯呢?”
陈小驴脸色僵硬的回头,本能的想骂人,但想着叫人小舅又开骂,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木然道:“刚刚我身后好像有东西。”
“锤子,表少,你身后凑是墙啊,额说擦们还木进墓门呢,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哈唬人?”裴珞被陈小驴的话吓了一跳,连关中腔都蹦了出来,和在地面上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陈小驴有点生气,道:“爱信不信。”
贾西北没有轻视这个状况,上前两步问道:“感觉到的,还是看到的?”
“被什么东西碰了脖子。”陈小驴如实回答,这一会的功夫就感觉那个地方有点发痒,想伸手去挠,却被贾西北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手腕。
“别动,让我看看先。”
把陈小驴转过去,贾西北拿着手电筒往他后脖子的地方看去,脸色当场就变了。
“我草,这----”
“闭嘴!”
裴珞刚刚开口就被贾西北呵斥,陈小驴听到这对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转身道:“小舅怎么了?”
贾西北道:“没事,就是蹭破了点皮,估计是你滑下来的时候蹭的,过会自己就好了,但是千万不要挠知道不。”
你大爷的,这么没诚意的话让人怎么相信?陈小驴心中大骂,但难受的地方在脖子后面,自己又看不到,而明显贾西北定了基调后,裴珞他们都一脸不敢多说的样子,让他只能忐忑作罢。
“机关在这。”芳姑从手边抽出了一块横砌青砖,里头有一个凹进去的复杂图样。
贾西北凑过去,把手伸进去在图样上摸了摸,道:“是太平令纹路没错。”说完招呼大柱拿了香炉和三根线香点着,嘴里念念有词整了一套进门礼。
陈小驴把他的嘟囔听了个真切,贾西北念叨的内容是:“不请自来主家莫怪,请你吃香我敲门,敲三下你不应,就是同意我们进门。”
还能这样整?里头人都死了,你让怎么应你?真要答应了你害怕不?陈小驴目瞪口呆,甚至忘了脖子还痒这回事。
贾西北把一整套神神叨叨的流程做完,三根香插进香炉后,就上前在石门上轻叩了三下,听里面没有动静,就跟着道:“小驴,把东西先给我用用。”
陈小驴把太平令摘下。
贾西北拿到手后,将三龙环绕的反面陷进凹槽里。
轰隆隆!
两秒后,先是四面八方传出刺耳的铰链拉扯声,跟着地面微微震动,墓门左右两边的封堵石墙顶缝处,不少细沙受震动的影响快速渗出。
石壁后面就是流沙层,他大爷的,这狗日的机关该不会是个坑吧?沙子一动,那股躁味就钻进了鼻子,陈小驴心里不禁一惊。
而与此同时,在巨大的铰链声背后,他感觉自己好像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怪声,声音自巨大石门后发出,问:“谁啊?”
细沙很快就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就在陈小驴想着要不要建议大家先撤出去,这情况实在有点不太对的时候,那道厚重的石门,向后打开了不到一米宽的缝隙。
“成了!”贾西北语气上扬,先一步走了进去,陈小驴想拦,没拦住,只能跟在后面快步进入。
这瘪犊子的是个墓?刚一进门,几道手电筒的光来回探照,陈小驴看到面前大厅,如果不是因为这就是在地下,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进了一个宫殿里。
大厅纵向足有三四十米,横向二十多米,青砖铸墙青石铺地,有四根极粗的对称石柱,而在大厅左右两侧,分别有四个关着的小门。
“这狗日的,刚一进门就是厅殿,三爷,这种情况可不常见啊!”裴珞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目光锁定在离他最近的一根石柱上,“咦,那上面好像刻着什么东西,我过去看看。”
“停下!想死啊?”贾西北手疾眼快,一把将裴珞拽住,骂骂咧咧道:“他妈招子能不能放亮点,看看脚下是什么?”
几人进来后都站在门口。陈小驴听到提示,往地上瞄了眼,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厅殿中,巨大的青石板一块接着一块,而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却是被打得极硬的夯土地面,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筑墓的时候出现了腐败,故意少铺了层地砖一样。
不过事实肯定不是这样。
这种情况应该是墓主刻意为之,目的就是告诉进了门的活人,再往前就是巨大的机关阵,大家做人留一线,你们还是知难而退吧。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不是直接把要命的机关设在门后,让人一进门就死,又和风水有关。
自古以来,不管山葬水葬,墓葬风水都有死活局之分,与墓门衔接处,如果不留下一点给人活命的机会,再好的风水都会直接便成凶局,不光会令墓主死后不得安生,还会祸及子孙后代。
“这----”
裴珞被贾西北这一骂,直接哑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小驴看贾西北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青石板地面,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忍不住道:“小舅,问你个事。”
“你说。”
“你进门之前先敲了门,如果里面有回应呢?”
“那当然就不能进了,不然进来会遇到什么----”贾西北正要解释,声音突然一顿,抬头看着他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陈小驴一脸不自在道:“机阔动的那会,我好像听到里面问了声‘谁啊’。”
“我草!表少你能不能别在这吓人?”裴珞身体一抖,嚷嚷道,“我怎么什么声都没听到!二牛头,大柱,你们听到了么?”
二扭头和大柱摇头都说没有,裴珞又问芳姑,芳姑却没有搭理,她看着手电筒光芒照得不太清晰的厅殿另一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没听到。小驴,你太紧张了。”贾西北眼神闪烁的摇头。
难道还真是自己听错了?陈小驴挖了挖耳朵,有些吃不准,毕竟刚刚那会声音太嘈杂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贾西北的嘟囔,莫名其妙的给了自己某种心理暗示。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他对贾西北问道。
贾西北没有回答,反而将目光转向旁边,竟然好想在征求芳姑的意思一样。陈小驴看到这一幕心中吃惊,自己小舅这伙人,里头水看着是真有点深啊。
一直盯着对面看的芳姑和贾西北对视了一眼,跟着退到墓门外把手电筒咬在嘴里,如捕食的猎豹一样突然向前冲去。
我草,这是要凭着速度往过横趟么?陈小驴看到这状况狠狠吃了一惊。
但事实很快就证明他猜错了,芳姑在下一步就要踏上青石板的刹那,猛地张开双臂原地起跳,一跃往前飞了四五米,在一块青石板上脚尖轻轻一点,下一次落地前,人就紧紧抓在了石柱上。
一切几乎在刹那间完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咯啪啪!直到这时候,陈小驴才听到了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拿着手电筒循声看去,竟然是被芳姑踩过的那块青石板,从中心点开始往四周出现了十几条不规则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