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录像带里的老宅(1 / 1)

盗墓笔记 南派三叔 3890 字 2023-09-15

第二章 录像带里的老宅

同样郁闷地还有胖子,胖子对她的意见很大,原本是打算拍拍屁股就走的,但我实在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单独吃饭,所以我死拖着他进了酒店,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我们两个人也没吃多少口。 胖子就一直在那里喝闷酒,两个人都紧绷着脸。 我心里琢磨她到底来找我干什么,一边想着应对的方法,甚至都想到了怎么提防那女人突然跳起来扔袖箭过来。

服务员过来结了账,看着我们地眼神也是纳闷和警惕的。

两个小时没有对话。 脸色铁青,闷头吃喝的客人在“楼外楼”实在是少见,从她地眼神看,她可能以为我们是高利贷聚会。 这个好身材的女人吃完就要被我和胖子卖到妓院去了。

而我自己感觉,却是考试没复习的学生突然发现老师家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等着老师进入正题的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总之,这是我一辈子吃地最郁闷的一顿饭。

服务员走远之后,胖子看着桌子上的菜,冷笑了一声:“看不出你吃饭也是狠角色,怎么?你为你们公司这么拼命。 你们公司连个饱饭也不给你们吃?”

“我们一年到头都在野外,带着金条也吃不到好东西。 ”阿宁扬起眉毛,“和压缩饼干比起来,什么吃地都是好东西。 ”

胖子冷笑了一声,朝我看了看,使了个眼色,让我接他的话头。

我咳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阿宁显然是来找我的。 让胖子来帮我问,肯定是不合适。 于是硬着头皮问阿宁道:“我已经请你吃过饭了,我们有话直接说吧,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阿宁翘起嘴角:“干吗老问这个,没事情就不能来找你?”

这一翘之下,倒也是风情万种,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睛里都要流出水来了,胸口马上堵了一下,感觉要吐血,下意识地就去看胖子。 胖子却假装没听见,把脸转向一边。

我只好把头又转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问,“嗯”了一声,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下子脸都憋红了。

阿宁看着我这个样子,一开始还很挑衅地想看我如何应付,结果等了半天我竟然不说话,她突然就笑了出来,好笑地摇头说道:“真拿你这个人没办法,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是不是装的,算了,不耍你了,我找你确实有事。 ”

说着她从自己地包里掏出一包四四方方地东西,递给我:“这是我们公司刚收到的,和你有关系,你看看。 ”

我看了一下,是一份包裹,我一掂量,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大概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这样地大小,这样地形状,加上前几天的经历,实在是不难猜,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冷汗就冒了出来。

胖子不明就里,见我呆了一下,就抢过去,展开一看,果然是两盘黑色录像带,而且和我们在吉林收到的那两盘一样,也是老旧的制式。

我虽然猜到,但是一确认,心里还是吊了起来,心说怎么回事,难道闷油瓶不止寄了两盘?寄给我们的同时,还有另一份寄到阿宁的公司?那这两盘带子,是否和我收到的两盘内容相同?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前几天寄到我们公司上海总部的,因为发件人比较特殊,所以很快就到了我地手上。 ”阿宁看着我,“我看了之后,就知道必须来找你一趟。 ”

胖子听我说过录像带的事情,如今脸上已经藏不住秘密了,直向我打眼色。 我又咳了一声,让他别这么激动,对阿宁道:“发件人有什么特别的?带子里是什么内容?”

阿宁看了一眼胖子,又似笑非笑转向我,道:“发件人的确非常特别,这份快递的寄件人——”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快递的面单,“你自己看看是谁。 ”

我看她说得神秘兮兮的,心说发件人应该是张起灵啊,这个人的确十分特殊,我现在都感觉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地,但是阿宁又怎么知道他特殊呢?

于是我接过来,胖子又探头过来,一看,我却愣住了,面单上写地,寄出这份快递的人地名字,竟然是——吴邪——我的名字。

“你?”一边的胖子莫名其妙地叫了起来。

我马上摇头,对阿宁说:“我没有寄过!这不是我寄的。 ”

阿宁点头:“我们也知道,你怎么可能给我们寄东西。 寄东西的人写这个名字,显然是为了确保东西到我的手里。 ”

胖子的兴趣已经被勾了起来,问阿宁道:“里面拍的是啥?”

阿宁道:“里面的东西相当古怪,我想,你们应该看一下,自己去感觉。 ”

我心里的疑惑已经非常厉害,此时也忘记了防备,脱口就问阿宁道:“是不是一个女人一直在梳头?”

阿宁显然有点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我,摇头道:“不是,里面的东西,不知道算不算是人。 ”

在吉林买的几台录像机,我寄了回来,就放在家里,不想阿宁知道我实际的住址——虽然她可能早已经知道——所以差遣了王盟去我家取了过来,在铺子的内堂接驳好,我们就在那小电视上,播放那盘新的带子。

带子一如既往是黑白的,雪花过后,出现了一间老式房屋的内堂。 我刚开始心里还震了一下,随即发现,那房子的布置,已经不是我们在吉林看的那一盘里的样子,显然是换了个地方,空间大了很多,摆设也不同了,不知道又是哪里。

当时在吉林的时候,和三叔看完了那两盘带子,后面全是雪花,看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此时有新的带子,心想也许里面会有线索,倒是可以谨慎点再看一遍。

王盟给几个人都泡了茶,胖子不客气地就躺到我的躺椅上,我只好坐到一边,然后打发王盟到外面去看铺子,一边拘谨地尽量和一旁的阿宁保持距离。 不过此时阿宁也严肃了起来,面无表情,和刚才的俏皮完全就是两个人。

内堂中很暗,一边有斑驳的光照进来,看着透光的样子,有点像明清时候老宅用的那种木头花窗,但是黑白的也看不清楚,可以看到,此时的内堂中并没有人。

胖子向我打眼色,问我和闷油瓶给我的录像带里的内容是否一样。 我略微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就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转头仔细看起来。

不过,后面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画面一直没有改变,只是偶尔抖一个雪花,让我们心里跳一下。

我有过经验。 还算能忍,胖子就沉不住气了,转向阿宁:“我说宁小姐,您拿错带子了吧?”

阿宁不理他,只是看了看我。 我却屏着呼吸,因为我知道这一盘应该同样也是监视的带子,有着空无一人内堂的画面是十分正常,阿宁既然要放这盘带子。 必然在一段时间后,会有不寻常的事件发生。

见我和阿宁不说话,胖子也讨了个没趣,喝了一口茶,就想出去,我按了他一下,让他别走开,他才坐下。 东挠挠西抓抓,显得极度的不耐烦。

我心中有点暗火,也不好发作,只好凝神静气,继续往下看。 看着上面地内堂,自己也有点不耐烦起来,真想用快进往前进一点儿。

就在这个时候,阿宁突然正了正身子。 做了一手势,我和胖子马上也坐直了身子,仔细去看屏幕。

屏幕上,内堂之中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影子,正从黑暗中挪出来,动作非常奇怪,走得也非常慢,好像喝醉了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 心里有几个猜测,但是不知道对不对,此时也紧张起来。

很快,那白色的影子明显了起来,等他挪到了窗边上,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动作如此奇怪,因为他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地上爬。

这个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只知道他蓬头垢面。 身上穿着犹如殓服一样的衣服,缓慢地、艰难地在地上爬动。

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 看他爬动的姿势,十分的古怪,要不就是这个人有残疾,要不就是这个人受过极度地虐待。 我就看到一个新闻,有些偏远农村里,有村汉把精神出了问题的老婆关在地窖里,等那老婆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无法走路了,只能蹲着走,这个人的动作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们都不出声,看着他爬过了屏幕,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另一边。 接着,我们面前又恢复了一个静止的、安静的内堂。

整个过程有七分钟多一点,让人比较抓狂的是,没有声音,看着一个这样地人无声息地爬过去,非常的不舒服。

阿宁按着遥控器,把带子又倒了过去,然后重新放了一遍,接着定格住,对我们道:“后面的不用看了,问题就在这里。 ”

“到底是什么意思?”胖子摸不着头脑,问我道,“天真无邪同志,这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郁闷道,原本以为会看到霍玲再次出现,没想到竟然不是,这就更加让我疑惑了,看着那伛偻的样子,如果确实是同一个人寄出的东西,那录像带应该还是霍玲录地,难道,霍玲到了这一盘录像带里,已经老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胖子又去问阿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拍的是什么东西?

“你们感觉你们自己看到了什么?”阿宁问我们道。

“这还用问,这不就是个人,在一幢房子的地板上爬过去?”胖子道。

阿宁不理他,很有深意地看着我,问道:“你说呢?”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看着阿宁的表情,奇怪道:“难道不是?”

她有点疑惑又有点意外地眯起了眼睛:“你……就没有其他什么特别地感觉?”

我莫名其妙,看了眼胖子,胖子则盯着那录像带,在那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摇头:“没有。 ”

阿宁盯着我好久,才叹了口气,道:“那好吧,那我们看第二卷,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

说着第二卷带子也放了进去,这一次阿宁没有让我们从头开始看,而是开始快进带子,直到进到十五分钟的时候,她看向我,道:“你……最好深呼吸一下。 ”

我给她说得还真的有点慌了,胖子则不耐烦,道:“小看人是不?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咱们小吴同志也算是场面上跑过的,上过雪山下过怒海,我就不信还有啥东西能吓到他,你别在这里煽动你们小女人情绪,小吴你倒是说句话,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不去理他,让阿宁就开始吧,在自己铺子的内室里,我也不信我能害怕到哪里去。

阿宁瞪了胖子一眼,录像又开始播放,场景还是那个内堂,不过摄像机的镜头好像有点儿震动,似乎有人在调节它。 震动了有两分钟,镜头才扶正,接着,一张脸从镜头的下面探了上来。

刚开始对焦不好,靠得太近看不清楚,但是我已经看出那人不是霍玲。 接着,那人地脸就往后移了移,一个穿着灰色殓衣一样的人出现在镜头里,他发着抖坐在地上,头发蓬乱,但是几个转动之下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

与此同时,胖子就惊讶地大叫了一声,猛地转头看我,而我也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的背脊直上到脑门,同时张大了嘴巴,几乎要窒息。

屏幕上,那转头四处看,犹如疯子一样的人的脸非常熟悉,我足花了几秒才认出来——那竟然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