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似乎体内的懒气进入了休眠状态一样，无论他怎么调动都没有任何反应。
张康召唤出菜刀，菜刀说：“主人，您这是何必呢，他自愿去死，您就满足他这最后一个愿望吧！”
张康一愣：“难不成，你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当然，”菜刀说，“他只是低维时空的区区神格而已，他设置的保护屏障对我来说就是狗屁，我跟随了您亿万年，咱们之间的联系更亲密，他的优先权还在后面呢。”
张康点点头，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恢复了，身体能动了，但想必这时候也已经追不上系统了。
就像菜刀说的一样，既然系统自愿求死，那也没必要再做过多纠结了。
张康默然坐回宝座上，把视角切换到分身那里。
分身载着系统，已经身处亿万光年以外的宇宙中。
张康能看到分身周围萦绕的万千星球，以及他面前的那无垠的宇宙。
张康有点好奇，那个传说中的时空之源到底在哪里，是什么样子。
宇宙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路标和道路之类的，分身和系统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在漫无目的的瞎跑。
飞了一会之后，分身突然加速往前冲去，这加速度突如其来，只是一瞬间，两旁那些星光就变成了一条条从他身旁掠过的光线。
这速度，比光速还快了。
很快，分身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前。
这个黑洞无比庞大，离远了看就像是一道横亘在宇宙虚无中的巨大的黑色圆形幕布，飞近之后，眼前就只有一片漆黑，上下左右都看不到边。
分身停顿了一下，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经过了很长的一段黑暗路径之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前方不远处遍布璀璨的星光，在星光背景下，悬浮着一个闪烁着柔和白光的巨大平台。
平台上，悬浮着一颗透明的圆球，圆球内有一个光点，光点四周全是半透明的，类似于火焰形状的白色气体。
“先天一炁。”系统像是在对先天一炁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亿万年过去了，你还是留在这，没有丝毫的变化。”
光点跳动了一下，气体的流动也比之前更活跃了一些。
“好了，废话不用多说了。”分身身上光芒一闪，神格从分身的体内分离了出来，站到了先天一炁面前，“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今天我带了个人过来，希望他能成为你的新主人。”
沉默，一片死寂。
等了好一会之后，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先天一炁中响了起来：“懒惰，你该知道，任何生灵都没有资格成为我的主人，即便是盘古，也没有资格。”
“难道你愿意一直留在这里？”系统问。
“这难道不是我的命运？”先天一炁反问。
“你认为这是你的命运？”系统反问。
“对。”先天一炁说道，“这就是我的命运，从时空诞生开始，一直到时空终结，我必须永远留在这里，不能踏出半步。”
“天道盘古在开辟时空之后陨落，我必须坚守这个位置，为整个时空继续提供新能量，并回收废弃的能量。”
“这有什么用呢？”系统问，“即便你这样做，如果一直没有天道，时空依然会迅速走向毁灭。时空终结，你也就不复存在了。”
“那又如何，我做好了我分内的事，即便时空终结，我也无怨无悔。”
系统说：“如果你真为这个时空好，你就该离开这里，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成为天道，维持时空稳定。”
先天一炁说：“你我心知肚明，盘古之魂早晚会重新融合，天道也会重新降临，一个时空不能有两个天道。”
“如果真有那天，你再回来这里就是了，死心眼吗？”系统问。
先天一炁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对你们似乎太有耐性了，我应该在你们进来的一瞬间，就把你们全部吸收。”
“没有了我，时空可就乱套了。”系统说。
“限你们在三衡度内离开。”先天一炁说。
衡度是宇宙时间单位，换算下来每1衡度约等于37秒钟。
“我其实，没打算离开。”说完，系统猛地冲到透明圆球面前，一把抱起圆球，猛地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先天一炁爆发出了惊怒的吼声。
透明圆球轰然碎裂，光点飞了出来，系统一把抓住光点，大吼道：“张嘴！”
分身张开嘴，系统冲到他面前，把光点塞进了他嘴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光点进入分身体内之后，分身立刻变成了一个散发着强烈光芒，让人无法直视的大号电灯泡。
而光源就来自于他体内的那个光点。
“集中你全部的意念，用你体内全部的懒气，压制他！”系统大吼一声，化作光芒飞入分身体内，开始帮助分身压制先天一炁。
先天一炁愤怒了：“懒惰！你们不光是在找死，更是在拿整个时空冒险！”
“你们怎么干做出这种事！”
“一旦我出现差错，整个时空都将陷入混乱！”
分身瞬间变得透明，光点在他的腹部爆发出了猛烈的光芒。
“他开始反抗了！”系统大声说，“用尽你全部的力量压制他！张康，立刻给分身输送能量，全部能量！”
张康赶紧依言照做，调动起全身的懒气，输送给分身。
说来也是奇怪，张康的本体和分身的距离何止亿万光年，但懒气却能瞬间输送到分身的体内，效率是真的高。
“还不够！”系统大声喊道。
张康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虽说成神之后，懒气变成了无限，不但存量无限，更是可以无限使用，但这个时候，张康却有了一种懒气快要枯竭，力量即将耗尽的感觉。
“还不够！”系统再次喊道。
靠！这是打算玩死我吗！张康心中骂道，他已经几乎快要油尽灯枯了！
光点在分身的体内变得越来越亮，张康很明显的感觉到分身快要被这股光芒给烧死了。
“就凭你们这点力量，完全不够！”先天一炁怒道，“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我了！”
光点爆发出更强悍的能量，系统发出了惊呼：“靠！不好！”
分身已经被光芒灼烧快要消散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菜刀猛地窜到张康面前：“一个破电灯泡装尼玛呢！草拟老姨的，让你丫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张康大惊，叫道：“靠！别...”
话还没说完，菜刀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大量的能量如泄洪一样猛地冲进了张康体内！
这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能量通过张康的本体瞬间输送进了分身体内，光点迅速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