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岳飞惊和姜雨柔引来的江水距离主战场还有差不多十里,而且他们移山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洪水倾泻的速度。
也就是说,充其量是洪水泛滥十里范围,拖慢蛮军行动的速度,顺便造成一点蛮军的损失而已。
对于全局来讲,根本无伤大雅,南宫青澄该赢,还是会赢,秦枫等人该输,还是会输。
怎么可能会是……
“怎么会是这样?”
庆南峰与南宫青澄看向这几乎从天上而来的滔天洪水骤然失语。
就在十几座山峰如铁桶阵一般困住蛮族精锐的同时,又是数十座山峰整整齐齐出现在河道的尽头。
如大军压境,又如军阵森严。
滚滚洪涛汹涌而过,足足千尺高的浪头重重从蛮族大军的头顶砸了下来!
高达千丈的水墙出现在蛮族大军唯一的退路之上,那深蓝色的湖水犹如破裂的天空砸下来!
那已经不是水,而是倒塌的天地之墙。
所有的蛮族都慌了神,转身就跑,可是还能往哪里跑?
秦枫所选的,构成铁桶阵的山峰,清一色都是山壁陡峭,有的山石疏松,可以在洪水经过时制造山崩和泥石流,有的则是遍布棱刺的山壁,根本无法攀登,如果被大浪裹挟撞上去必死无疑……
没等作为统帅的南宫青澄做出反应,无穷无尽的水伴随着海量的山石滚滚而下。
在场的学子们见过各种各样的移山之法,但如此一气呵成的杀敌之法从没见过。
此时此刻,在姜雨柔和岳飞惊的身后,一人睁开眼睛,徐徐站起,银发白衣,浩气无双。
正是——秦枫!
“秦枫,你竟能一息移山上百座?怎么可能,你作弊,你一定是作弊了!”
南宫青澄愤恨大吼道:“即便是文道圣人也不可能一息之间,移山百座。一息一山都很困难,你怎么可能一息移山一百座?秦枫,你卑鄙,你无耻!”
原本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刚才的一手百山齐来有多了不起,被南宫青澄这样一提醒,登时孔繁等人俱是一愣,旋即,细思恐极。
秦枫朗声笑道:“我早已脱离了冥想状态,不过是引鳖入瓮的计谋罢了,一息移一山,那提前百息预谋好了,最后一息发动,又有何难?若不是叫你觉得胜利在望,哪里能让你把全部兵力都拿来不计代价地正面冲锋?”
南宫青澄暴怒道:“秦枫,你可敢与我堂堂正正对决?竟耍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他看向南宫青澄,冷笑:“‘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这不是你挂在嘴边的话吗?若不让你觉得胜券在握,如何能让你把血本全部都压上去?”
秦枫抬起手来,指向南宫青澄,冷声道:“南宫青澄,毫无疑问,你输了!”
随着最后一名蛮兵在大水中淹没,南宫青澄的脸色铁青。
正在这时,风波亭里庆南峰蓦地大喝一声:“秦枫,你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庆南峰来做你的对手!”
一语落下,全场哗然。
谁也没想到,庆南峰看到南宫青
澄已然落败,居然彻底撕破脸皮,准备对秦枫落井下石。
虽然刚才秦枫以一念搬动百座山峰的举动十分轻巧,但毫无疑问,消耗文气搬百座山,还是一次搬空百座,对于文气的消耗,绝对会是一个令人恐怖咋舌的数量。
现在的秦枫,看起来轻巧,若说是强弩之末,也并不为过了。
“此时此刻,庆南峰下场,他因为落井下石,属于趁人之危,浩然塔的圣灵绝对不可能给他很高的筹数,即便赢下秦枫,可能也最多就八筹。他图个什么?”
众人纷纷哗然:“名声都不要了吗?我等读书人,文名可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他怎可……”
庆南峰大声说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庆南峰在浩然塔第八层将秦枫给打败了淘汰了出去,这就是我的辉煌战绩,别管以后会如何,秦枫曾败于我庆南峰之手,一万年也更改不了这件既定的事实!”
岳飞惊和姜雨柔看向身边的秦枫,面露苦涩,秦枫却是朗声大笑道:“庆南峰,我劝你把话不要说得太满,你要战,便战,休要在这里废话啰嗦!”
秦枫竟没有丝毫怯场,反而积极应战,全然不虚庆南峰。
“莫非……又有诈?”
庆南峰在这一路上实在是被秦枫的阴谋诡计给坑怕了。
第一层,秦枫疑似利用冉明帮自己取得十筹,第七层,秦枫智胜端木青,第八层秦枫算计南宫青澄。
难不成这秦枫还有后手?
就在庆南峰迟疑的霎那,一人冷笑说道:“庆南峰,我劝你还是善良一点吧!生人有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说话之人,正是孔繁。
只见孔繁上前一步,看向面前的庆南峰说道:“你若要下场偷袭秦枫,先过我孔繁这一关!”
这一下,庆南峰彻底急眼了:“孔繁,你与秦枫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孔繁不禁笑道:“关系?我与秦枫能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关系!”
庆南峰暴跳如雷道:“你就胡扯吧?那你为何屡屡为秦枫出头,屡屡坏我好事?”
庆南峰口不择言,气急败坏,孔繁却是面色和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慈眉善目,他语重心长,情真意切道:“我这哪是为了秦枫,我这是为了救你啊,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说到最后,孔繁自己都像是刻意忍住笑容,才不让自己给笑出声来:“我这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庆南峰,诗才子,你还是善良一点吧!”
庆南峰差点没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有你孔繁这么膈应人的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孔繁对我庆南峰一片痴心不成?
断袖吗?还是父爱啊!
“我……我草!”
庆南峰口不择言,终于破口大骂了起来。
“孔繁,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孔繁依旧不急不慌,心平气和地淡淡说道:“我是个人,不像你,可能不是人,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