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劫圣子挣扎着匍匐在地上,七窍汩汩流血,但依旧桀骜地抬着头颅。
“竖竖子,就凭你也想咳咳”
“也想杀死杀死本座吗”
“本座最多不过是损失了这具肉身而已”
话音刚落,永劫圣子已是嘶声一吼,似是要把魂魄从这具残破不堪的肉身里挣脱而出
可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喝啊”
永劫圣子的身体用力一挣,旋即无力地趴回在了地上。
他似是不信邪一般,用力再吼一声,但魂魄与肉身却还是结合得无比地紧密。
“怎么可能本座怎么可能会被被困在这具残破的肉身里”
永劫圣子挣扎着再次抬起头来,直起身体,发出如困兽般的嘶吼。
但即便他吼得肋骨都凸了出来,依旧于事无补。
悬于永劫圣子头顶的初代鬼尊土伯的虚影,就仿若一尊巨神,既镇封了永劫圣子的神通,也将他的魂魄,彻底打入到了南华宫主这具残破不堪的肉身里
就在这时,持拂尘的道尊虚影蓦地抬起手来,拂尘用力一抖。
原本身躯残破不堪的永劫圣子登时如雪上加霜。
“本座的身体本座的力量”
“不,不,不”
永劫圣子的身体从四肢开始,如沙粒一般不断地分裂瓦解,先是手掌和脚掌,再是手臂和小腿
身体粉碎的霎那,一道半透明的身体竟也旋即粉碎,伴随着永劫圣子凄惨的嚎叫,一齐朝着秦枫的方向涌来。
就在这时
“傲叔”
秦枫蓦地对身后的秦傲说道:“念我教给你的度人经”
秦傲微微一愣,但终还是没有多想,沉声念了起来。
“昔於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无量上品。”
“元始天尊当说是经,周回十过,以召十方”
“始当诣座,天真大神,上圣高尊,妙行真人,无鞅数众,乘空而来”
诵经声声,原本朝着秦枫飞来的颗粒,就好像黑夜里看到灯光的飞蛾,直接绕过秦枫,朝着他身后的秦傲附去
所有的人,包括易皇,包括风纪,包括秦傲自己都惊住了。
“枫儿,你这是”
“师父,你为什么不要”
当所有人为获得力量和机缘不择手段的时候,秦枫居然放弃了原本自己的机缘,给了身后的秦傲
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事情
秦枫却是淡淡说道:“鬼道之道,由我继承,并不合适。”
“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永劫圣子欠我们秦家的,当然只有秦家人来拿”
话音落下时,永劫圣子的身躯已是被分解得只剩下头颅,道道如锁链一般的天地灵气,如溪流一般从他的身体里朝着秦傲的身体流淌。
他依旧在喝骂挣扎着什么
但却已经骂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秦枫的身后,秦傲的气势瞬间暴涨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永劫圣子的身躯终于彻底消失,只留有一缕挣扎嘶吼的漆黑残魂。
“哈哈哈,本座的肉身没有了”
“现在谁也困不住本座了”
那一道残魂蓦地飞空而起,竟还不忘记朝下方的秦枫和秦傲嘲讽笑道。
“本座此番逃的生天,回到中土一定要灭尽天下姓秦之人”
“一定要让天下姓秦之人,男子为奴,女子为娼”
“一定要”
永劫圣子的话音未落,蓦地初代鬼尊土伯和道尊虚影同时出手。
两尊大能竟是直接化为两道光芒,一白一黑,封死了永劫圣子的去路
“你你们”
永劫圣子登时就慌了。
两道光华竟是再次化为与永劫圣子等身的光影人形。
鬼尊土伯倒持一柄鬼头镰横档在前,道尊持法剑堵截在后。
永劫圣子见不可躲避了,终是朝着面前的鬼尊土伯,声泪俱下道。
“师父,求你放徒儿一条生路”
“徒儿只是一时糊涂,徒儿”
一道浑厚声音霎那响起。
“黄泉地宫中,你以浩然铁笔弑杀为师,又以猛鬼阵断为师往生之路的时候”
“你何曾放想过放为师,一条生路”
话音落下,鬼头镰刀已是与身后的道剑同时斩来。
寒芒一闪,永劫圣子的残魂瞬间被撕扯粉碎。
与此同时,鬼尊土伯化为黑光与道尊化为白光,左右一裹,轰然爆裂开来。
粉碎的魂魄混杂着两种力量的残余,化为白色的晶体竟是霎那之间如鹅毛大雪飘散而下。
纷纷扬扬之中,远远还可以听到孩童们无忧无虑的激动欢呼声。
“下雪了,快看啊,下雪了”
“下雪咯”
仿若天地之间的一切,都与这些纯正无邪的孩子无关一般。
只有从中土来的秦枫和秦傲知道
这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对中土世界,意味着什么。
亘古匆匆,存活至今的永劫圣子,终是彻底地陨落了
与此同时,天机仪停转,除残垣断壁之外,天宇之上,只有郎朗长空。
一切的一切都犹如一场噩梦一般。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秦枫抬起手,仰着掌心,接起几片飘落下的晶体,终于长叹了一声道。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求得别人的原谅”
秦傲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虽然这报应,我们秦家等过了无数个黑暗的岁月”
虽然不懂秦枫与秦傲说的是些什么
但看到可怕的“南华宫主”伏诛,大易圣朝的易皇和宿儒们此时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惊魂未定的易皇还没有开口,身边几个明明哆嗦得比易皇还厉害,却自认为护驾有功的宿儒倒是先跳了出来。
“陛下,南华宫勾结流寇,更是意图谋刺陛下,其罪滔天啊”
“陛下,南华宫修炼鬼道邪术,若不是国师和秦傲掌门救驾,后果不堪设想啊”
原本讲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宽仁以待人的老儒们,这时候下手却是比什么道门、鬼门的还要狠。
“恳请陛下尽诛南华宫上下门众”
“岂能杀了了事,应当长老以上凌迟,以儆效尤”
“凌迟之后,再以首级挂到边疆城池,示众百里,以此震慑流寇才是”
南华宫的众人听得这些话,个个皆是面如土色,甚至有人吓得在殿里尿在了裤子上。
正当易皇皱眉犹豫不决的时候。
一个在众人看来,万万不可能替南华宫说情的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