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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燕国众人更是出离愤怒了
压下了燕国的文人,居然还想泡走燕国的女神
夏出尘仙子,冰清玉洁,岂可让这等赵狗玷污她的香闺
这条赵狗竟如此可恶
但此时文会上,赵子航的确风头一时无二,根本无人能够盖得住他
若他真的肯将千金难求的锦绣玲珑步摇赠给夏出尘的话
恐怕这位万花楼的仙子,也只好
自取其辱,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名燕国儒生想不到自己兴冲冲过来阻击外国的文人
最终竟落得这般下场,头都要低到裤裆里去了
可就在这时,一名外罩大氅,内穿锦袍,却戴着一张粉白面具的人缓缓走到阁楼之上
“你是何人”
赵子航身边的洛子商大声呵斥道:“文会这等清雅之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
“主持文会的人呢”
“怎么没有人拦住他”
粉白面具的男子丝毫无惧,大步走到阁楼之上,只看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镇国诗崤山吟
忽地冷笑了起来
“这等文会当真是清雅之地吗”
“是你们自比高雅吧”
“我怎么只看到有人认贼作父,混淆黑白呢”
洛子商一愣,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反驳。
戴着面具的男子已是冷冷开口道:“赵子航,你是赵人吧”
“三家分晋之前,赵人可是晋人”
赵子航一时语塞,犹自狡辩道:“历史千秋功过,各为其主,若是站在自己一国的立场上”
“那未免太狭隘了一些”
面具男子依旧摇头冷笑:“祖宗都不要了,就不狭隘了,就豁达了”
洛子商也立刻出声反驳道:“你是何人,谁允许你在此地大放厥词这是”
面具男子勃然大怒,面具下的虎目圆瞪洛子商:“这是燕国,我乃燕人”
“究竟是谁在燕地大放厥词”
“只允许你等在此出言不逊,我燕人就说不得一句公道话”
洛子商只觉得一股森然杀气,从那分明很滑稽的粉白面具后投射而出
这是杀过人的
而且杀得人绝对不在少数
远比赵子航的崤山吟的杀气,可怕得多
他竟是脸色惨白,“哒哒”两声,吓得连退两步,气喘吁吁,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听得面具男人这句话,周围回过神来的燕人都是高声叫好起来
面具男一个眼神就吓退了齐国天不怕地不怕的诗狂洛子商
赵子航顿时警觉了起来
但对方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可以强词夺理说,晋国非是赵国,陈年旧事,你不愿意再提”
“你也可以说,你身在赵人,身在赵国,只知有赵,不知有晋”
面具男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声如雷霆迅疾。
“那我且问你”
“秦连番攻赵,先取河间十二县,再取太原郡”
“千年来小战不绝,大战频仍,死伤赵军可有百万之数”
面具男子说到这里,诗成镇国的崤山吟陡然一震
就好像被人抽走了一大部分力量一般
光芒居然衰弱了下来
“文光衰弱了”
“天哪,这诗的文光被削到一丈一尺了”
“该不会该不会被这个神秘男子,直接把这诗的文光给骂到一丈以下吧”
赵子航看到面前光芒大暗的镇国诗,也是惊得面如土色,“哒哒哒”地连退了好几步
赵子航退一步,面具男子就进一步
连番几次
赵子航的后背,“哐”地一声撞在了几案上,才停了下来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是燕国的什么人”
赵子航此时惊慌失措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大放厥词,不可一世的模样
面具男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声如洪钟,如口含天宪
“你这般认贼作父,颠倒黑白,千年来战死的赵军英灵可肯同意”
“千年来,失去父子兄弟的赵国百姓,岂肯同意”
“你祖上不曾有人死去秦军之手吗”
“你的列祖列祖,可愿意答应”
面具男双目盯住赵子航,朝前一步,诘问一句
咄咄逼人,言出如刀,字字如剑张狂不可一世的赵子航居然被面具男说得连连向后退缩,双手甚至颤抖着抓在脸上
“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
“放过我,不要再说了”
他喃喃自语,如同在躲避恶鬼一般
面具男此时,一言如挟天地浩然正气,声如厉雷,一声炸开
又如自天而降,赏善罚恶的正义使者
“献媚秦国是为不忠,认贼作父是为不孝”
“这等不忠不孝之诗,竟敢拿来丢人现眼”
“此诗文光一丈一尺,简直苍天无眼”
话音刚落
“轰隆”
一道雷霆竟真的从天而降
炸雷爆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只有赵子航声嘶力竭地嚎叫了起来
“不”
雷霆霎那劈中悬在半空中的镇国诗
诗页瞬间焦黑粉碎
一丈一尺文光应升而碎
不止是阁楼上的十名儒生,就连阁楼下的数万燕京百姓都是惊呆了
生生骂碎了一篇文光一丈三尺的诗文
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
但是在迟疑之后,所有的燕人都高呼了起来
“骂的好”
“骂的太他娘的爽了”
“赵狗,滚出去”
“滚出去,滚”
浪潮一波盖过一波,五名外国儒生都是同时变了脸色
这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此时惊愕于这男人身份的,还有一直看着全场的夏出尘
“这这么犀利的辩才,难道是他”
夏出尘不禁歪过脑袋来,想看清楚,那面具男子是不是秦枫
众所周知,燕国第一能言善辩之人,并不是儒生
而是曾经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大元帅秦枫
但秦枫毕竟是武家人,怎么可能一言一辩,生生骂碎了赵子航文那光一丈三尺的诗文
“可如果真的是他”
“万一他也将锦绣玲珑步摇赠给了我”
“我难道也要带他到香闺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