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拳头之上的灵力越来越浓郁,甚至已经完全看不见其内的拳头,而此时的王富贵,看上去竟是隐隐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这不是一品的碎石拳,这是二品的崩山拳!”几个少年之中有一个惊呼出声道。
夏祈闻言更加谨慎,他听苏昊说过,这灵技品阶越高威力便越大,前者碎石拳是苏昊进入灵感境三层之后可以学习的灵技,以一拳崩石而得名,这后者崩山拳,莫非真能崩山不成?
当然这只是他想多了而已,灵技的名字大多以其形象和夸张而来,这崩山拳能不能崩山还得看是什么人在用,但这王富贵是铁定做不到的。
“这一拳你若再能接下,日后我必不再找你麻烦!你,敢接吗?”对于使用灵技的后果王富贵心中清楚,但他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前往北玄宗,所以惩罚可能落不到他的头上,再问上这一声“敢接吗”,若是夏祈应了,责任便能再分走一半,所以这一招崩山拳,他是绝对敢打出去的。
夏祈感受着他拳头之上灵力的波动,那波动对他形成了一种压抑,或者应该说得更准确些……压制!
“这便是灵技吗?”他又觉得有一小股兴奋在胸间乱窜,忍不住摆了一个接招的姿势。
王富贵眼中凶光一闪,咧嘴笑道:“好,还不算一个窝囊废!”
他说着向夏祈狂奔过去,一拳呼啸轰去,那灵力像奔腾的野马,声势骇人。
夏祈双手重叠在身前将这崩山拳挡下,那恐怖的力道推动他向后飞快地倒退。
“哈哈哈!再接啊!你不是很有蛮力吗?你倒是接啊!哈哈哈哈!”王富贵畅快地大笑,灵海之内的灵力更加肆无忌惮地往拳头之上涌去。
夏祈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眼看双脚就要跟不上王富贵的速度之时,地面之上却是长出了一根花蔓将王富贵的双脚缠住,这悲催的家伙直接重重摔了个狗吃屎,两颗门牙都给摔碎了去!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王富贵捧着嘴在地上打着滚折腾。
“富贵哥富贵哥!”那几个少年连忙跑来,相看几眼,最后只能将王富贵给抬了回去……
夏祈的额头早已汗水密布,他长长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一棵大树,树枝上坐着一个白裙少女。
“真亏有你,不然我至少得在他那一拳下落个重伤的下场。”夏祈对少女咧嘴笑道。
“这便是逞强的后果,本想让你涨涨记性的,都怪那花蔓多管闲事。”夏昙轻声道。
“干嘛还板着一张脸,不过就是摸了你一下,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喂,你又要干嘛?上次的淤青可才消了不久……喂……别打脸啊!”
…
令得夏祈意外的是今天这件事那王嫂竟是没有到小面馆里来大闹,不过他换一个方式想了想后,便大概知道了原因。
自家的孩子追打夏祈没成,反倒是将自己的两颗门牙磕没了,估计天才的母亲
也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白榆村迎来了一支五人队伍的客人,这些人自然都是那北玄宗的人,专门过来接伏瑶与王富贵二人前往北玄宗。
村长与苏宇带着一众村里长者前去迎接,村民们一听此事也都连忙赶过去看热闹,那几人便在一众如看待什么稀有动物的目光中住进了玄子堂,说是隔天便走。
那几人夏祈只是在人群后边远远看到了一眼,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其他都是少年模样,想必也是被选中成为北玄宗弟子的人。
而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夏祈感受到了一股只有在苏宇身边才能感受到的压迫感,甚至比起苏宇还犹有过之。而这也证明,那位中年男人也是一位通玄境的强者,而且比苏宇的境界更高!
“真不愧是北国第一大宗,连派来接人的都是通玄实力。”夏祈的心中对于这北玄宗更加好奇了。
傍晚,夏祈照常到村子的西南边给夏侯先生送面。
老家伙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一成不变,夏祈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放下篮子不用他开口便自主帮他打扫屋子。老家伙偶尔良心发现时会问上一声“用不用帮忙”,夏祈如果说“不用”他便回“好嘞”,如果说“用”的话那便是再无回应,看去时那老家伙早已睡死过去。
原来良心发现是一回事,改不改还是另外一回事。
老家伙在夏祈打扫完屋子后就会准时醒来吃面,这无耻的程度是夏祈唯一佩服他的地方。
“小祈儿,今天村里好像挺热闹的,发生什么事了?”夏侯先生吃着面,没事便随便找个话题跟夏祈聊起来。
“就是那北玄宗的人来了,要接走伏瑶和王富贵。”夏祈回道,“对了,夏侯先生,你以前不是说你拜入过宗门吗?你那宗门可是像北玄宗这样的大宗?”
“大宗?”夏侯先生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喷了一地碎面,含糊不清道,“那北玄宗算得什么大宗,也就在这小地方唬唬人罢了。”
夏祈吐吐舌头,眼神里稍稍有些鄙弃。
夏侯先生看在眼里,顿时急了,“怎么,你觉得老夫说得不对?”
“您啊,不是说得对不对,就是这牛皮有点吹大了。”
“嘿,小屁孩子,老夫曾经拜入的那宗门可不是这小小北玄宗可比的,他们那些人要是知道老夫在此,那非得过来磕头不可!”
夏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吃面吧!我店里正忙,还得赶紧回去呢!”
“你真信了?”
“信了信了。”
“怎么你还不耐烦了呢?老夫委屈你了?不就帮老夫打扫了一下屋子,累坏你了吗?”夏侯先生一脸不乐意道,“怎么说老夫也是帮你取了名字的人!”
夏祈突然觉得这夏侯先生念起经来是丝毫不比那王嫂差啊!他无奈地在旁边听一句便点一下头,到底是不敢再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