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抉择
“到底怎么回事?夜魔宗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袁福通站在通知自己出关的天渊身前,皱着眉头问道。对于夜魔宗的事情,袁福通是相当关心的,那里不仅有陶锐和席月两个好友,更有一只等待着他的石玉茹。所以在看到天渊的传讯之后,就直接出关了,基本没有耽搁时间。在此之前,袁福通对于这种情况是有所预料的,不过这个消息出现的时间,还是有些出乎袁福通预料的早,这让袁福通很是忧心。这说明中土形势发展的速度太快,已经超出了袁福通的预算。
“袁兄不用担心,夜魔宗现在还没有事。”天渊看到袁福通如此表现,连忙安抚道。虽然袁福通闭关十二年,一直没有进阶成功,但天渊却不敢有一点的轻视。他这些年来也经常受血苍穹老祖指点,谋求突破,但一直没有成功,如果袁福通听了血苍穹老祖一些指点,就直接晋级化神,那才真的是妖孽呢。而且袁福通并非一无所获,十二年的闭关,让袁福通的真元又凝练了一层,实力也有了些进步,比天渊多年来几无寸进要好多了。所以对于袁福通这个战力很可能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朋友,天渊是很客气的。
“恩?那你这是?”袁福通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着天渊。作为同阶的盟友,天渊不可能捏造事实来骗袁福通出关,更不会是开玩笑,所以事情显然是另有文章。不过袁福通此时刚刚出关,信息闭塞,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从隐秘的渠道得知,元虚谷的融虚真人和归元观的华元真人已经启程,赶往东方,目的地可能是辉州南部的泯州和东部的亘州。算算时间,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天渊很是郑重的说道。“另外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鬼焰真人得到元虚谷涵虚长老的指点,突破到了元婴顶峰,实力大进,重返炎州,接掌了元虚谷在炎州的势力,对炎阳宗虎视眈眈。”
“贵宗这次准备如何应对?”袁福通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斟酌着对天渊问道。天渊将消息通报给自己,那就是表明了让自己出手的意思。而自己在知道了这两件事之后,也的确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夜魔宗那边要支援的是陶锐等人,而炎州那边是自己必须要斩杀的仇家。
不过这次的两边的对手非比寻常,融虚真人是打过交道的,袁福通自然知道,而华元真人也是和融虚真人,天渊同阶的存在,在中土也是著名的顶级高手。袁福通虽然有信心胜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不过单独对上两个,却也没有什么把握。而炎州方面,元虚谷既然敢讲鬼焰真人放回炎州,自然是自信鬼焰真人能够对付自己,至少是不怕自己出手对付他。
两方面都比较棘手,袁福通虽然有所算计,但在这个时候,还是要问一下天魔宗的安排。毕竟这些年受血苍穹老祖的指点,欠了天魔宗不小的人情,袁福通不能冒然行事,影响了天魔宗的计划和大局。只能根据天魔宗应对的策略,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和可以采用的手段。
“宗内的方略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如何应对,完全由袁兄你自行决定,宗内绝不干涉,袁兄即使退出也可以。”天渊犹豫了一下,才面带愧色的继续说道:“不过夜魔宗那边,恐怕我们一时无法顾及了。如果袁兄你。。。。。”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天渊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在这个时候,天魔宗显然是希望袁福通出手的。而且给出的选择是炎州和夜魔宗两个方向,让袁福通自行决定。如果袁福通要复仇,可以去炎州方向。如果袁福通要救援,就去夜魔宗那边。
在天渊的心中,是更希望袁福通去夜魔宗那边的。毕竟袁福通和炎阳宗矛盾很深,无法配合,想要击杀鬼焰真人的可能很低。而夜魔宗那边,既有天渊的好友和后辈,也有袁福通的朋友,将他们救出对天魔宗更有利。
“哦?”袁福通一愣,心思开始不断的翻转。夜魔宗对天魔宗的忠诚基本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几位大长老还是陶锐夫妇,都和天魔宗关系良好。加上这次夜魔宗首先被打击,主要是因为当年天渊高调出现在夜魔宗给席月举行的庆典上,将两宗的关系挑明了。元虚谷和归元观显然是要以打击夜魔宗,来震慑附属于天魔宗的势力。一旦夜魔宗被灭,那其他几个魔宗恐怕也未必会继续死心塌地的跟随天魔宗了。毕竟夜魔宗是唯一一个和天魔宗挑明了关系,而且支援了当年赤魔宗的门派。这样的厉害关系,天魔宗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天魔宗居然无暇顾及夜魔宗这个忠实的盟友,只是让天渊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让自己出手。这中间肯定不止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原因,应该还有其他的大问题。
“鄞州那里又出事了,元虚谷的明虚真人开始插手。另一方面,元虚谷的阳虚真人,归元观的坤元真人去了霖州,要出手对付血魔宗了。”看到袁福通神色凝重,天渊有些无奈的解释道。这两个地方都临近寰州,属于天魔宗的腹心之地。而血魔宗更是魔道六宗里仅次于天魔宗的大派,也有元婴顶级修士坐镇,和血苍穹老祖渊源深厚,更是不容有失。现在元虚谷两派合力凭借顶级高手众多的优势,四面出击,天魔宗虽然明知道攻击的重点最可能是夜魔宗,但也不敢分兵去救援。毕竟一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那损失就太大了。
袁福通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明白了。面对这种形势,对于天魔宗做出这样的选择袁福通也并不奇怪。毕竟天魔宗不止夜魔宗一个盟友,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的力量是每个大势力都会做出的选择。相对于寰州周边的势力被清洗,夜魔宗被灭的影响,还是更小一些。夜魔宗被灭,只是说明天魔宗不太重视感情恩义,而寰州周边的势力被清洗,那就说明天魔宗实力不足,无法庇护身边的势力了。在修仙界中,不重视恩义关系的势力有很多,只以利益和武力为基础掌控一方,过的滋润的势力有的是。但实力不足,无法提供武力庇护,却还能够掌控下属势力的,却基本没有。两害相权,天魔宗也只能选择维持自己武力强大的形象和避免中陷阱,暂时放弃夜魔宗了。
“他们已经准备撕破脸皮了吗?”明白了这一切之后,袁福通又问道。天魔宗做出如此艰难的选择,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元虚谷和归元观的顶级修士完全不避嫌疑的出现在各地,对天魔宗造成巨大的压力。而两派这样做,也让这场博弈撕掉了原本五大顶级势力和平相处的面纱,直接将代理人战争,升级到了直接插手的地步。
“这是一笔糊涂账了。而且两派联手,两派中立,他们的确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天渊叹息着说道。当年炎州的事情上,袁福通的出手被元虚谷当做了顶级修士直接插手的证据,完全不说当年融虚真人的作为。而正是因为炎州那里开辟了新的战场,让两派有了新的发力点,虽然不是主攻的方向,但也能牵制天魔宗的一些精力。这正是福祸相依,原本以为占的便宜,现在却成了负担。不过这话天渊并没有对袁福通说,毕竟当年接受炎阳宗投诚的是天渊自己,袁福通也是卖了天渊面子才放过炎阳宗的。
“那这次夜魔宗很可能面对的是生死之战了?”袁福通沉声问道。如果说两派还有顾忌,那么即使夜魔宗失败了,也可以像赤魔宗那样封山认输。而如果没有了这一层的顾忌,那就真的是毁宗灭门之祸了。
“应该是了。宗门已经传讯给夜魔宗,让他们见事不可为,就直接放弃辉州,带核心弟子想办法来天魔宗。陶锐和石仙子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袁兄你即使不去。。。。。。”天渊说到这里,也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修士之间的搏杀,变数非常的大。即使夜魔宗有撤退的计划,但在有两个元婴顶峰修士在场的情况下,恐怕也未必能够顺利实行。夜魔宗内只有晦夜大长老是接近元婴顶峰的修为,其他大修士实力都不是极其出众,想要庇护宗门,恐怕力有未逮。而对于袁福通去救援,天渊也有些矛盾。如果让袁福通去,袁福通必然和两大势力正面对抗,彻底绑在了天魔宗这条船上,对于天魔宗是有利的。而作为朋友,天渊又有些不忍。毕竟袁福通身份特殊,很多两大势力不敢用在天魔宗顶级修士身上的手段,却是可以用在袁福通身上的,比如说化神修士的化身追杀。这对袁福通来说,是很危险的。
“天渊兄不用说了,我这就赶往夜魔宗。”袁福通很果断的说道。天渊的矛盾和关心,袁福通感觉的出来。不过这次行动,袁福通却是一定要去的。报仇和救援朋友之间,袁福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救援。毕竟仇人在那里,有的是机会去杀。而自己的道侣,朋友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会来了。虽然知道这一去,就要和元虚谷,归元观这两大势力正面对抗,但袁福通对于朋友和亲人一项最为重视,为了自己的朋友和女人,即使是斩杀两大势力的高手,袁福通也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袁兄你自己小心。必要的时候,不用留手。就算有事,我们天魔宗也有这份担当。”天渊看到袁福通决心一下,也激动的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这就走了,替我向老祖说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