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道:
“地球上流行一句话,叫做风浪越大鱼越贵,你要获得更强大的天赋,肯定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事实上,我在与地球上的手机合二为一之后,就觉得里面一款游戏不错,便借鉴了它的内容,将所有的天赋进行了分类。”
“分别是灰色,白色,绿色,蓝色,紫色,橙色和红色,越到后面的天赋越稀有也就越强大。比如齐金蝉的造化所钟天赋就是红色天赋。”
“你耗费五点珍珑,就有70%的概率抽到灰色天赋,有20%的概率抽到白色天赋,当然,还有10%的几率什么都抽不到。”
“你耗费十点珍珑,那么就有40%的概率抽到灰色天赋,有30%的概率抽到白色天赋,20%的概率抽到绿色天赋,10%的几率落空。”
“你耗费十五点珍珑,抽到灰色天赋的概率就是20%,抽到白色天赋的概率变成20%,绿色天赋概率变成30%,蓝色天赋的概率变成20%,10%的几率落空。”
“........”
宫天五皱眉计算了一下,然后便发觉这规律很好理解,每次抽取的时候多投入五点珍珑,就能额外解锁一个更高品质的天赋,但是10%的落空几率是始终存在的。
亢补充道:
“对了,就目前而言,除了极个别的天赋之外,当你的肉身死亡,此天赋也会随之消失掉。”
宫天五顿时惋惜的道:
“我丢!万一我运气好抽到了很强大的天赋,我还以为能一直爽呢?”
亢道:
“你想要更多更强的特权,就努力完成我交办的事情吧,只要我足够强大,那么一切都好说。”
宫天五耸耸肩道:
“好吧,你告诉我的这些东西还真是有意思,那我就先抽取一次天赋吧。”
宫天五话音刚落,他的珍珑就从6点变成了1点,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方框,里面的字体开始不断跳动变幻,其跳动变幻的速度从奇快渐渐的放缓。
一开始的时候宫天五只能看到灰色,白色,还有偶尔出现的黑色快速闪动。
很显然,黑色就代表着那10%的轮空几率。
跳动变幻的速度开始迅速放缓,宫天五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手心开始出汗:
“这个白色天赋是什么鬼:堪舆师------你在风水堪舆方面悟性过人?还好跳过了。”
“啊?灰色天赋左撇子,你在使用左手战斗,写字的时候会比普通人有少许优势。不要不要!”
“我丢!!膂力过人?你的力量天生就比普通人要强大一些,啊啊啊这个不错,别跳了别跳......该死!”
“........”
最后定格在宫天五面前的是一個白色天赋:伯牙绝弦。
看着这天赋的介绍,宫天五差点没哭出声来,白色天赋归白色天赋,但老子拿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呢。
原来,这天赋的介绍是:你继承了俞伯牙破琴绝弦时的音乐天赋,你在这方面超过了大部分的普通人。
若是之前的宫天五,在抽到了这个天赋之后肯定十分沮丧,但现在的他成熟了许多,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对捕猎冰尸的经验也是不屑一顾,认为没有什么卵用。
然而在上次还魂当中,正是那经验帮了自己的大忙!
一念及此,宫天五顿时忍不住喃喃的道:
“是了,只有无用的人,没有无用的天赋,先研究研究它再说。”
***
两天之后,
宫天五身上的虚弱感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了,看样子应该是夺舍时候额外支付的一点因果点产生了作用。
当然,每天服用的药物和足够营养的饭食也不能忽视。
自从他苏醒之后,家里的老头子只是黑着脸来看过他一次,然后就气冲冲的拂袖就走,毕竟这次搞出来的丑闻太大了。
为此谢老爹在外面可没少被人嘲讽,甚至连订了亲的吴家都主动提出来要退亲,这可让谢老爹丢了大脸。
偏偏这个该死的儿子身子骨一直都还虚弱,谢老爹有心将其揪到祖祠里面痛打一顿出气,但终究还是没能下这狠心。
毕竟虎毒不食子啊,万一打死了怎么办,再说这儿子还是个秀才呢,好歹也算是阶层跨越了好吗?
所以谢老爹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气鼓鼓的带着人出远门行商。
谢老爹刚走,紧接着上门的就是县中的典史,他的职权与地球上的公安局长接近,乃是负责治安的。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且谢家小五身上发生的事儿还涉及到女妖精,马上风等等自带强大热度的关键词,所以在县里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典史不想年底考绩的时候被评个中下那肯定就要来询问个究竟。
只是宫天五也实在是提供不了太多的资料,只记得那只小蜘蛛精好像叫小七?旁人只当他羞于提起这种丢脸的事情,也觉得可以理解。
目前每天还能来看宫天五的就是家里的后母胡夫人。
这位胡夫人虽然是继室,但待人也是极温和宽厚的,情商也很高,每天过来带的饭食都是她亲手下厨做的,可以说相当滋补。
同时,胡夫人说的话虽然不多,一句句都是在宽他的心,十分熨贴,而宫天五要的竹笛,乐谱之类的也都是请她找来。
在这里提一句,被夺舍的谢正五乃是秀才,要习君子六艺的,其中就有“乐”,所以继承了其记忆的宫天五看看乐谱之类的还是毫无问题的。
等到胡夫人走后,宫天五拿起了旁边的竹笛,一股奇妙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宫天五情不自禁的将之拿到了嘴边将之吹奏了起来。
渐渐的,随着乐声的传开,几乎整个小镇上的人都痴痴呆呆的被吸引了过来,眼里面全是迷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仅存于宫天五的想象之中。
事实上,天赋想要转化成真正的实力哪有那么简单,不仅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更需要日夜不辍的苦练。
而且这个天赋就算是转化成功了又怎样呢?
哪怕是伱达到了俞伯牙的水准,也有曲高和寡的哀叹,而且老俞为什么“绝弦”,还不是因为唯一能听懂他琴声的老钟死翘翘了。
鼓掌的人都木有了,那还弹个啥?
所以不学又鸟和马户,干脆直接摔琴了,退圈了!
设想一下,要是老俞的音乐能受万人追捧,一张位置最差的看台票都被黄牛炒到三千多,他听到老钟的死讯之后能破琴绝弦吗?当然不可能。
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宫天五叹了一口气,只能化悲愤为食量多吃了两碗饭。
在宫天五吃饱之后,眼前突然再次弹出了提示:
“鉴于目前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了健康状态,因此正式开启连锁主线任务:词说。”
“介绍:获得大儒李既先耗费了一生心血所撰的著作词说原稿,成为其主人。”
“说明:此书自有灵性,必须要获得其自身的允许,采用其余途径来获取毫无意义。”
“时间限制:芒种之前。”
“警告:主线任务非常重要,不容有失,一旦失败将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扣除当前剩余下来的一半魂命。”
看着眼前的提示渐渐消失,宫天五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现在距离芒种也就只有六个月不到,自己的时间很紧啊。
这两天修养身体的时候他也没闲着,对此地进行过一番基本调查,乃是南宜国,长和郡,景东县。
管辖此地的宗门乃是百蛮山。
是的,就是那个能产出百毒金蚕蛊的著名邪派,祖师乃是绿袍老祖的百蛮山。
而他私下里面也打听过,没有一个人知道乐浪国是哪里,好在原主是个书生而且家里不差钱,最后在一本书籍里面找到了相关记载:
极北之地有国名为乐浪,距此数百万余里,近陷空岛,可观元磁神光(极光)。
看到这记载以后宫天五才知道,自己这次夺舍直接来到了南方。
在正常情况下来说,百蛮山这样的邪派,治下的凡人肯定被盘剥得十分厉害,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但宫天五看到的情况却不大一样,此地的平民至少能吃饱饭,有衣服穿。精穷的人也不是没有,可依靠打打短工也能活下来,四乡八里就没有饿死人的。
这种情况,真的要比茂山县石门村那边的情况好太多了,每年都要冻死,饿死几个人都是常态,至于吃不饱饭则是普遍现象,真正意义上的苦寒之地。
当然,南宜国这边的情况较好,与此地温暖湿润的气候也有很大关系。
仔细再看了一遍亢提交的主线任务之后,宫天五决定出门去探听一下消息。
好在他此时所在的西渡镇距离县城只有十一里,镇子旁边就是福巴河,镇上还有一个大型驿站,所以西渡镇这里勉强也算得上是水陆要冲,通衢之地,相当繁华,要打探什么消息也相当容易。
随便在草堂里面翻了翻,宫天五就找到了几个银宝,不禁感慨自己这次运气还算不错,能还魂到这样的家庭里面来,省掉了多少奋斗的时间。
不过宫天五没料到的是,自己走出大门后十几步,后面就跟来了一个笑眯眯的老头儿,看起来六十来岁腿脚还十分便利,正是平时负责洒扫的寨公。
这位寨公本是黑苗出生,三十年前被谢家在行商的时候所救,便跟着走南闯北,后来发展得比较好了,就在西渡镇这个汉人较多的地方落脚娶妻生子,此时已经被彻底汉化,言谈举止穿着打扮与寻常汉人没啥区别了。
此时寨公陪着笑跟在宫天五后面,两人攀谈了几句之后宫天五顿时就心知肚明,这位老仆应该是家里专门用来看着自己的,不让自己再去沾染女色免得一命呜呼。
这时候正值中午,又逢西渡镇的大集,十乡八里的人都涌了过来,镇上唯一一条街道可以说是相当繁华,两边的店铺里面,还有街上都挤满了人。
不仅如此,在街边摆摊的更是比比皆是,有卖热气腾腾油茶的,有卖酥炸得香喷喷虫子的,还有香气扑鼻的油炸粑粑的。
宫天五则更中意糯米饭团,用黏糊糊的雪白大米包裹上腊肉丁,豆豉,藕丁,萝卜干,锅巴,外面再用菜叶裹一裹,一口咬下去的满足感是无可替代的,并且这玩意儿好吃顶饿,早饭吃一个,饱腹感一直能到中午。
突然,宫天五听到有人高声叫卖:
“卖妖怪肉,卖妖怪肉!”
听到了这声音,宫天五顿时大感兴趣。
讲真冰海邪尸这种怪物他也砍死了几个,当街售卖的死妖怪这玩意儿他还真没见过呢,但看周围的人都很淡定就知道这应该是常事了。
于是宫天五便挤过去看,结果顿时大失所望,原来那人卖的妖怪居然就是一条黄皮白肚野狗,要被指点一下后才能发觉,这狗爪子看起来与人手有五分相似。
这样的妖怪与宫天五心中的妖怪形象真是大相径庭!
妖怪不应该是雪白的毛团哈基米吗?顶多再加几根尾巴!
而他接着往前走,发觉前面才是市场最繁华的地方,这里卖类似妖怪肉的更多了,但绝大部分都是刚刚开始化形的半妖,唯一像样的是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蛙妖,翻着白肚皮吐着舌头已经发出恶臭,看起来完全是买方市场啊。
很快的,宫天五就产生了视觉疲劳直接闪人了,他此时发现街上的大概只有一半是汉人,其余的穿着花花绿绿服饰的,这是附近寨子里的山民,有苗族,白族,山越族等等。
这其中苗族还分为黑苗白苗,黑苗少与外界接触,脾气暴躁而容易争吵,行事肆意大胆并且还会巫术,白苗又叫熟苗则是那种与外界打交道很多,已经被半汉化这种。
讲真,宫天五此时的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的,翩翩少年,白净秀气,文质彬彬,穿着一袭青袍,头戴秀才专属的方巾,堪称俊俏读书郎。
这样的书生或许在秦淮河,苏杭一带很常见,但在南疆这边肯定就凤毛麟角,所以街上的阿妹,少妇,嫂子之类的回头率极高。
并且少数民族民风剽悍,妹子火辣热情,走婚之类的都屡见不鲜,宫天五在街头走了差不多百余米,就收获了定情荷包七个(凭此物可夜间进入阿妹吊脚楼不挨揍),三位数以上的媚眼。
更夸张的是:还被豆腐西施徐寡妇拉到了摊子里面去,火辣御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仙人摘桃,然后眉开眼笑的道:
“天老爷!那些浪蹄子说谢秀才你长了一条驴货,原来可真没说谎!!”
宫天五顿时打了个冷战:
“我丢,角色转换了啊,我TM怎么成了被调戏的对象了?”
“算了算了,我TM现在是书生了,还是少说这个口头禅吧。”
不过徐寡妇转脸就见到了后面跟过来的寨公,这个老头儿在宫天五面前和和气气的,说话都陪着笑,但盯着徐寡妇的时候却面无表情,眼神阴恻恻的。
徐寡妇顿时打了个寒颤,她可是听过寨公这老东西的一些传闻,想一想都令人脊背发冷,于是急忙放开了宫天五赔笑道:
“秀才你有事啊,你先去忙,先去忙......”
但看起来还是意犹未尽的嗅了嗅手指.......
将这一切都偷眼看在了心底,宫天五心中顿时暗道谢家不简单啊,一个貌似和善的老仆在当地都有如此震慑力,谢家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西渡镇乃是水陆要冲,龙蛇混杂,人来人往,还是汉蛮杂居,谢家能在这样的地方做了三代八十多年的地头蛇,大户,若是一块大肥肉早就被吃干抹尽了,没有点威慑力怎么成?
事实也是如此,谢家在西渡镇上有宅子,有铺子,但真正的根还是在西渡镇外七八里的谢家庄。
这座庄子倚天凭险而建,说是庄子,其实就和易守难攻的山寨差不多,里面更是有擅长枪棒的庄丁上百号人,传承了近百年在这乱世里面都从未被攻破过!
很快的,宫天五就来到了码头旁边的经火铺。
这里的经营范围很杂,从烧给死人的金银锞子,纸马纸人,到纸张桐油等等,都是应有尽有,同时也会连带卖一些佛经,道经,历书之类的。
走进经火铺里面之后,扑入鼻中的就是淡淡的桐油气息,这玩意儿用途极广,除了作为油漆之外,还能制作油布,油纸,更是在军事上有巨大作用,并且只产自南方,所以贩卖利润很厚。
纸火铺的老板也姓谢,乃是宫天五这一世的本家,见到他进来了之后立即热情招呼道:
“秀才公来了?”
其神色间没有半点异样,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马上风”丑事一样。
宫天五叫道:
“六叔,我来找你打听点事儿,你知道有一位叫做李既先的大儒吗?”
谢老板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
“知道了,你说的莫不是隔壁县李家坝的李翰林?”
宫天五道:
“对!就是他。”
然后双方就热烈的攀谈了起来。
......
双方攀谈了盏茶功夫后,宫天五又去了这边的驿站,很轻松的就与另外一个本家子弟搭上了话,然后塞了几个铜钱之后,便顺利拿到了缙绅录。
缙绅录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的呢?上面记录着整个南宜国的官员名单。
并且还详细描述了其大概体征,比如面白无须,身高七尺,又记录了相应的官职。
驿站就是给路过的官员提供免费食宿的,因此有一本缙绅录就可以让他们按图索骥,避免有冒充现象。
***
半个时辰之后,
宫天五若有所思,通过访谈和缙绅录,大儒李既先的基本情况已经被他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具体掌握顺序很清晰的如下:
老头
有才华的老头,
有才华的倔老头。
有才华不怕死的倔老头,
有才华不怕死敢于得罪权相的倔老头。
倔老头已卒......
沉吟了一会儿,宫天五便做出了决定,要到隔壁卫亭县李家坝去一趟。
那里是李既先的老家,根据缙绅录的记载,李既先去世之后,其身为户部功曹的大儿子李归翰立即丁忧,然后回乡守灵。
不仅如此,他所著的词说也是名声极大,在士林当中评价非常之高,甚至号称冠盖南都文运三百年!词说的亲笔手稿更是号称已经通灵入道。
既然老爷子已经死翘翘了,宫天五想要入手遗作词说的话,便只能从其后人入手,先过去观望一下形势吧。
这时候出远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离开本县去外县,路引之类的是少不了的。
而且宫天五现在好歹还是个秀才,秀才有佩剑游学的特权,所以开路引没那么麻烦,换成普通升斗小民,那就真是要元气大伤的。
此时谢老爹不在家,宫天五搬出“秀才游学访师”这个借口,胡夫人也是有些左右为难,奈何宫天五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点头允了,不过也提了两点要求:
第一,不能近女色。
第二,最近世道不太平,多带几个人一起,也算是有个照应。
对此宫天五都是满口答应,毕竟胡夫人说的也都是正理。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月华入水,映照大地,宫天五心中一动,便见到亢传递过来了一条消息:
“你将这段口诀记牢。”
然后宫天五的视网膜上就开始出现了一小段心诀,其名字叫做:真羽。
全文大概只有百余字:
“无为之性自圆,无形之神自妙。神妙则变化无穷,隐显莫测,性圆则慧照十方,灵通无破.......”
宫天五热泪盈眶,激动无比:
“我丢,这是终于发觉我是个弱鸡要给点甜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