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衡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原本夏阮阮千夫所指的状态,他绷着脸环顾四周后又对盛父笑着解释:“伯父住院这段时间我没有过来探望,确实是我礼数不周,不知道我带的实习生犯了什么错?”
“柏少医院做的大,也要好好看人啊。”盛父意有所指的看着夏阮阮,又轻咳了一声,显然是要柏天衡拿出态度。
“到底是怎么回事?”柏天衡又问。
他平时的声音都是带着些许上扬的语调,让人觉得亲切的同时也带着温柔,而现在从他语气的清冷就能感受到他又多愤怒。
下意识的把夏阮阮用一只手护到身后,身上带着些许戾气,逆光而下似乎都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披着一层无形的盔甲。
这样的柏天衡夏阮阮从未见过,有些时候他医生的做派差点让夏阮阮忘记了他也是个出身显赫之家的少年,对于商场中的弯弯绕绕同样心知肚明。
“是夏阮阮有把两瓶药剂同时兑入点滴的嫌疑,说什么护士没有配齐药,我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了多出来的药剂!”徐芸还没等夏阮阮解释就先行说明。
只是一句话,柏天衡就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了一眼夏阮阮,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动物,明明被人伤害了却百口莫辩。
她眼前的是京市资本之一,在面对这种事情,她有没有要加害的心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面前的人一定会为了谨慎而斩草除根。只要眼前的盛董事长愿意,夏阮阮也许这一生都不可能再从事和医生有关的任何职业。
“虽然如此,那你真的看到了夏阮阮把药物推入针剂?”柏天衡严厉地问。
“这……这刚刚被我发现!”徐芸解释。
柏天衡的眼神褪去了平时的温和,纯黑的眼瞳带着阴鸷,让徐芸一瞬间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感觉,像是被人破了一大桶冰水,一下子让她感觉从头凉到脚。
“哦?所以现在已经兑了两瓶药,你又发现了最后一瓶?”柏天衡若无其事地说。
言下之意是,既然夏阮阮已经用了两瓶药剂,说明她并没有要瞒天过海的打算。
徐芸紧咬下唇,“就算……就算她没有要害人的心,这也是巨大的失误!而且万一她把所有的药剂全都兑入点滴里了怎么办!”徐芸不依不饶地说。
“所有的药品药剂室全都会出货,拿走了多少药也都会走相应的流水。”柏天衡转过头看向盛父,“医院的规章制度严明,就算是要害人也会黄总更聪明的方法,这样未免有点太蠢了。”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盛父当然知道柏天衡的意思。
这架势是要把那个小医生保下来了?
他看着柏天衡还在考虑要不要卖个面子给柏天衡,旁边的盛雅涵就已经先开口:“但……这种也算是失误吧?既然是失误就小惩大戒,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她的话说的十分高明。
说是要小惩大戒,事实上就是要做实夏阮阮真的已经犯了错,就算只是小惩也会让夏阮阮的职场之路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
柏天衡微笑着看向盛雅涵,“盛小姐,这是我手下的实习生,到底要不要惩罚也需要先等事情弄清楚。她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实习医生,平时工作细致,我并不觉得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是……”
还没等盛雅涵说完后面的话,柏天衡双眼微眯,“还是说,盛小姐不相信我的眼光?”
“当然不是。”盛雅涵笑着摆摆手,“这是柏少的地盘,当然是你说的算,我顶多就是提议。”
“如盛小姐所言最好。”柏天衡脸上这才带上歉意,“打扰了你们父女的相聚时光,还延迟换药的时间,我非常抱歉,改日会专门登门拜访,之后所有的药物费用作为赔礼,我也会以免单处理,希望伯父不要往心里去。”
盛父也照着这个台阶下来,“当然不会,看起来柏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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