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阮阮看着欢脱离开的郁远,感觉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哈士奇一蹦一跳的跑了。
那……她应该怎么把贺渊抬回去?
一个人?
正在夏阮阮还在苦恼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一脚踢到脚边的玻璃瓶,紧接着脚下所有的玻璃瓶全都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应声倒下。
粗略的看过去大概有十几瓶酒,标签上有日语,有英语,甚至还有意大利语。
混杂着全都进了贺渊的肚子里。
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晚上没吃饭就喝了这么多的酒。
“贺渊?走吧,我们回家了。”夏阮阮轻轻的唤了一声。
贺渊并没有回应,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大半张脸都被胳膊挡着,只露出了明亮的双眼,清醒地根本看不出他是否已经喝醉了。
夏阮阮被他盯的有些怕,有重复了一遍,“贺渊,你快点起来,我送你回家。”
“不。”贺渊十分叛逆的说。
“你不回家啊?就住在这?”夏阮阮问。
贺渊眨了眨眼,这样的动作像是一个孩子天生而原始的举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思考事情。夏阮阮心想,他大概是喝多吧?这么安静,不吵不闹的,也算是好照顾的类型了。
“我没有家。”贺渊安静地说,像是在阐述一个既定事实。
这个答案让她没有想到,她又问:“那你住在哪?”
“房子里。”
他回答的是‘房子’,而不是‘家’。
夏阮阮听懂了,就比如她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只是师父的一处房产,但并不是她所认为自己的家。
像是贺渊这样的人对于‘家’的概念非常清晰,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才会更加在乎家人吧?
正在夏阮阮思考的时候。
“我的妻子不见了。”贺渊声音中有些委屈,“我没有家了……”
“我在。”夏阮阮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贺渊,我在呢,我带你回家。”
并不是想要快点送贺渊回家摆脱这个麻烦,而是真的想要哄哄他。这个样子的贺渊,太令人心疼了。
这段时间,她从郁彤,或者师父的口中了解了贺渊的不少事,也能想起曾经对她非常刻薄的贺老夫人以及关婉仪。
那个时候她并不觉得当事人会是贺渊,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直到现在才真的有了那样真实的代入感。
那样被所有人排挤欺负踩在脚下的日子,贺渊就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的逆光而行,过了整整二十年。
“阮阮?”贺渊又抬起头凑近了一些仔仔细细的看着夏阮阮的样子,似乎是在确定眼前人的真实性,“你是阮阮么?”
“我是。”夏阮阮回答。
“你回来了啊。”
贺渊的手伸过来,但还没有触碰到夏阮阮的手指,就又像是在忌惮什么,轻轻的抓住了她的一寸衣角。
“阮阮……我们回家好不好……你别生气了。”
他的声音很慢,这个样子更是让人一点也狠不下心,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
“嗯。”
夏阮阮胡乱答应了一声,但心脏已经跳动的飞快,根本不知道她应了什么事情。
只要……把贺渊送回家就够了吧?毕竟他在这里的话也会很麻烦的。她心里胡乱地想着。
突然,贺渊站起来一只手拉着夏阮阮稳稳地走出了酒吧,晚风吹过还有些冷冷的,但贺渊却像是没有喝一滴酒一样叫了代驾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两个人的家里。
这人该不会没醉吧?
刚刚还在质疑贺渊是不是真的喝了那么多的酒,下一秒,贺渊就直直的靠在后座玻璃上,头被磕红了一大片。
“贺渊!你小心一点,别受伤了。”夏阮阮连忙说。
“嘻嘻,阮阮,你是不是心疼我?”贺渊笑了笑,又露出了刚刚的傻气。
“我是怕你受伤了。”夏阮阮回避问题。
“你胡说,你现在就是心疼我了。”贺渊捧着她的脸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的灿烂。“阮阮,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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