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外面,在青见苏笙笙一会苦思,一会摇头的样子,不禁说道:“我听说谢将军将君家小姐的店铺,全从三处封地赶出去了。”
苏笙笙脚下蓦然一停。
君家是皇商,自然有渠道可以打听商界,又能直通皇帝眼底。
她一直以为,这人是谢玄的政敌,甚至是南诏国的。
却从未想过,这人这么早对她出手,是因为……察觉到了谢玄对她的心思……
这一刻,苏笙笙想到了君瑶要购买食香楼的事。
即便她再想否定,这是因为一桩风流韵事起的官司,可直觉告诉她,谢玄对她那时质问的表情,是那般……
“小姐?”在青看她脸上变幻不定,很是担心。
“我想谢将军与此女必定没有情意……”
苏笙笙直接挥手打断了在青的话,“有没有的,谁又知道呢?”
“若真是此人,小姐可需我去暗中打探一下?”在青问。
“是不是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苏笙笙慢步走上马车。
待她返回,女眷席面已经开了。
苏笙笙见四姐没有出来,便跟着送饭的厨娘,一道去了四姐房中。
四姐看到她,先是笑了笑,“小宁萱指甲长得快,我给她做了个护手,省得她挠脸。”
见四姐眉间郁色少了许多,只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外,苏笙笙微微放下心。
想了想,她没有将七妹的话说出。
即便四姐穿得略微宽松,两月余的小腹,也隐隐能看出。
送饭的厨娘是个忠厚老实的,轻手轻脚地做完事,就退下去了。
“四姐不是一直说,想帮助弱势女子么?”
苏笙笙舀了一碗鸡丝羹,递到四姐手里,“我想办个女子互助报纸,四姐来主编。”
苏元菱微微一怔,“报纸?”
上一次,她却是发了这样的愿心。
但一直还未能跨过心里这道坎,加上想要帮助跟她同样境遇,或者说有不白之冤的女子,也不是一件易事。
首先,女子们遭受难言而喻的遭遇,只会羞于启齿,躲在家宅里。
想让她们站出来,去将坏人绳之于法,都是难以想象的难度。
“我会专门拉出一条电报线,在亥时时段,专门空出线路,专做女子互助电报。”
苏笙笙知道,女子受到伤害,只会羞于见人,倒不如专门避开人流高峰。
苏元菱微有动容,只听苏笙笙接着说,“不需留名,不需要露出面容,可以在电报站单开一角,甚至可以借助电报的力量擒凶。”
擒凶?
苏元菱一直避人的目光,一下抬高,直直地看着苏笙笙,“可……这应该怎么做到?”
苏笙笙一笑,把筷子递上,“边吃边说。”
两人边吃边探讨,不知不觉,姐妹间的那点不自然,也全都打消了。
苏家这次虽然被皇帝一道圣旨打压了,但意外地收获了人心,知道苏家要靠生意翻身,很多百姓和将士都自发购买苏家东西。
反正他们挣了钱,也都要买吃穿,买谁不是买,干脆一股脑的都在苏家购买好了。
也是苏家名誉好,东西从来不缺斤短两,衣服料子也是真的保暖又实用。
所以,这一次苏家东西虽然都被没收,但订单却只增不减。
苏笙笙知道现在家里有的忙,便没再往过安排活。
要是以往,桑县令恨不得多找机会,跟玄冥王套套近乎。
可这回,他是如坐针毡。
便是苏老太爷向他敬酒,谢他那日证明苏家没有打伤柳氏之事,他都颇为惭愧然。
说到这柳氏,为了过年接被休妻的冯氏回家,头上的伤好后,便去县衙挨了板子。
如今冯府关门闭户,除了采买的小厮,一直没见冯氏三人出门。
而那樊山经此一遭,也颇受打击,一日办公时,从马上坠下摔伤了腿,在家休养。
至于他那三个女儿,也都被夫家嫌弃丢人,给接走了。
满月宴上,众人虽然有些唏嘘。
只这苏家有玄冥王这位得力女婿坐阵,谁也不敢议论此事。
席面上,也只有宁国公与谢玄相互敬酒,其余人都不敢太过上前套近乎。
这两位,昔日也都是不好相与的。
没想到,到因为这位新王妃,走动起来了。
女眷席上,苏笙笙并未露面,宁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与苏老夫人,同坐一桌。
“过几日家中略设薄宴,还请苏家阖府莅临。”宴席还未散,宁国公夫人就递上请帖。
这份请帖,并未经由苏笙笙之手转交,便知是专门递请苏家。
“这……我等身份怕是……”苏老夫人刚要推脱一二。
实在也是苏家如今身份尴尬。
“我宁家虽然人脉不如以前,但还有些知近的手帕交,她们府上,也要采买衣料的。”
人家是有意相帮,苏老夫人也不想让重担都压在孙女一个人头上,立刻含泪应下。
再说另一桌上,白娉见苏笙笙进了后宅小院,便没再出来,也是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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