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笙笙走近一看,直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恒哥一个人骑在一匹小马上,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
苏笙笙看得是惊心胆战,又不敢高声,怕吓到恒哥,就更危险了。
她只能快速走近,向一旁冷目策马跟在恒哥身后的谢玄,颤着声道:“……吃饭了。”
他可是真敢啊!
竟然让一个将将五岁的孩子,一个人骑马……
谢玄望过来,似是看出她脸上的惊恐,轻吁了一声。
载着恒哥的马,缓缓停了下来。
恒哥那张煞白的小脸,才稍稍平定。
苏笙笙走进马场,等到谢玄牵着恒哥走回来,上前将身子直颤的恒哥抱下马。
二话不说地,就在他小小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让你淘气,十六岁后才准骑马。”
还没学会走,就想飞了?
“哇。”恒哥刚还强忍的眼泪,一下子飙出来了。
谢玄将缰绳扔给一旁的马夫,走了过来,“夫人是在责怪我,带恒哥骑马么?”
苏笙笙不反驳,“将军技高人胆大,是我幼弟年纪太小了。”
虽然知道这里马是出行工具,男儿有条件的都要学。
可他让一个刚学的孩子,初学就自己骑,也太不近人情了。
一旁看着的牧泽,见将军抿唇,赶忙上前打圆场。
“夫人误会了,咱们将军三岁就上马拉弓了,可比小公子小很多呢。”
三岁?
苏笙笙只是微微滞了一下。
虽然知道,这里是马背上打江山,武将的儿子个个英勇。
可她还是难以控制不满的心情。
谁叫他连个安全措施都不做,就让一个小孩子第一天就独自一人跑马的。
恒哥像是听出他们在争执,很快抽了抽小鼻子,“是恒哥要跟姐夫学骑马的,恒哥要保护阿姐,也要保护祖父祖母,还有娘亲。”
苏笙笙脸上一僵。
不知是因为恒哥喊谢玄姐夫的事,还是恒哥学骑马保护他们的事。
把恒哥放到地面,苏笙笙蹲下身子,“人各有所长,如果你老是在短板上跟人找齐,不说本末倒置,就连你的长处也要埋没了。”
恒哥似懂非懂,“可是我想像姐夫一样,无论面对什么危险,都不会害怕。”
苏笙笙听后,目光从走到近前的谢玄脸上划过,用手帕擦了擦恒哥的眼泪鼻涕。
“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明害怕,却怕被人看到,这就不是害怕本身了。”
揉了揉恒哥的头,“小小年纪,不要装着那么多心事,想哭就哭。等你长大了,想要哭鼻子,都没机会了。”
恒哥呆呆地看着她,“可是夫子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苏笙笙哼了一声,“哪个夫子说的?你可知道,郭夫子六岁时还尿床。陆夫子,八岁都不会背诗,被打了手板,哭成小哭包……”
恒哥眨了眨眼睛,眼泪一下止住了。
一大一小边说八卦,边往回走。
牧泽一头雾水的走到谢玄身边,“不是说这桃李学堂来的郭夫子,神童盖世,三岁就能做诗,五岁就能与人对联,怎么还尿床?”
谢玄目光从两人身上收回,挑眉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牧泽,“人都派出去了?”
一说到正事,牧泽赶紧肃容。
“末将已按照将军吩咐,派出三拨人。”
如今白上国忙着皇室内部争斗,还腾不出手派兵去天竺。
但这有线电报一经问世,白上国定然会反应过来。
他们无法从将军这固若金汤的城池里讨到好,定会将矛头指向天竺。
北戎南陵议和,白上国政权交替,将军已经在考虑下一场战争了。
面对100万金锭的天文数字。
苏家即便打起精神,心中也难免低落。
苏瑞麟和苏景山原本担心父亲想不开,在昨晚一众相商后,又与父亲彻谈一晚。
因而,今早起床晚了一些。
不过,好在他们心安了一些。
以前是不知二圣为了坐稳皇位,酿造这十万军民葬身,含冤莫白。
如今既已知道,虽是为圣旨,不得不接回二圣。
但子不纠父过,一旦太上皇在北戎过身,那这桩血案,就彻底不能大白天下了。
这对于耿直的苏老太爷来说,是比一身荣辱,和一家老小性命还要重要的事。
帝王有错,身为帝师,也有纠正之责。
不管如何,都要让此事暴于阳光下。
给含冤而死的麒麟军,和天堑关百姓,一个交代。
虽然用一百万金锭救二圣回来,有些不值得,但他们也不一定要真的救他们回来。
只要出使北戎,就能见到二圣。
也该让他们赎偿罪业……
待那时,带回二圣认罪手书,便是苏家终身苦役,也值得了。
当然,他们也不会什么也不做。
笙丫头的冬季种田,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而且……
现在圣上放弃抵抗,抛弃半壁江山,任由北戎无休止地搜刮。
他们唯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不惧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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