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是一震。
即便苏家落魄,苏笙笙年纪再轻,如今也是王妃了。
只因苏家商业做得深入人心,一众还真未转换过来。
经她一提醒,早就看不惯冯樊两家,拿着鸡毛当令箭小人做派的百姓商户,皆心领神会地一起行礼。
“见过王妃。”
“拜见王妃。”
拜见的声音,此起彼伏,人群跪下一大半。
而剩下没跪拜的,便知是这两家带来的。
青柠一看,立刻让人从门房搬出椅子,摆在还跪在地上的柳氏面前。
苏笙笙并没有坐,而是扶四姐坐下。
在柳氏接连变换脸色时,她笑吟吟看去,“我年轻,最是闲不住。听闻冯老大人故居,雕梁画栋,甚是华美,一步一景,一年都看不完。我若上门叨扰,看上一年,岂非要劳柳氏日日跪拜?”
一句话,将刚还梗着脖子,不愿见礼的樊家三位女婿,给惊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而听到女儿如此混不吝之话的李氏,也惊得顾不上擦眼泪。
如此以恶制恶,就是苏景山都傻眼了。
苏家人最是守礼,何曾如此粗蛮。
也正是如此,才屡次叫冯家撒泼得逞。
可今日……刚才还憋了一肚气的百姓,闻言是直呼痛快。
纷纷抬头看向,小人嘴脸的樊家三位嚣张女婿,直嘴角抽搐的好笑模样。
柳氏更是脸色全黑,不敢置信的看着苏笙笙。
本来她是诅咒苏家,让蕉氏下不来台。
可没想到,让这小妮子钻了空子。
她想起身,可被人用戒尺顶着额头,根本起不来。
冯氏一瞧,立刻放开嗓子,就要号哭一通。
可她这刚一张嘴,就被人丢入一物,直入喉间,险些没把她弄岔气了。
被人弄懵的冯氏,咳嗽声声,“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满嘴污言,实在臭不可闻,本王妃是好心,让你用这薄荷除除口臭。”
“哈哈。”已有百姓忍不住乐出声来。
那冯氏被噎得够呛,见苏笙笙冷盯着她,生怕她再往里边丢东西,愣不敢张嘴。
苏笙笙这才冷笑一声,把目光投向见岳母外祖母接连受辱,而面色僵硬的三女婿。
大女婿毕竟久在公门,见她望来,并未惧怕,只匆匆行了拱手礼,就质问起来。
“玄冥王妃这是何意?虽然冯老大人卸职还乡,可老夫人也是官眷。你让长者长跪不起,就不怕折寿么?”
苏笙笙回手安抚了一下坐的不安的四姐,只目光对准先开口的男子。
“这位大人提醒的是。”慢条斯理的声音看似附和,但很快转换,“只若是官员家眷与王妃发生争执,不知是该去御史台,还是谏院递折子?还请这位大人呈递时,提前知会一声,也好叫我带着人证前往。”
说着,她还不忘取笑一番,“官告官,可是一出好戏呢!”
三人面色齐变,没想到这小女子,竟然如此不好对付。
以往他们只需吓一吓,多少男子都得尿裤子。
可眼前这位,明明才刚当上王妃,本以为不过是一个略通经商的小女子。
哪里想到的,她比他们还要嚣张,还要跋扈。
大女儿见不得丈夫被一小女子怼,恨声道:“是王妃又如何?我这就去御史台告你。”
哼!
苏笙笙勾唇,“今日冯家带人上门纠缠,也是柳氏自行跪下磕头,在场皆是人证。”
围观早已气不过的民众闻言,纷纷表示愿意进都作证。
直把樊家大女儿气得嘴唇乌紫。
但还没完,“三位大人既在公门,想必熟知律法。不知官员聚众扰乱,围攻王妃,又是何罪名?”
条条罪状,让着了便衣来的三人,立时噤声。
哪敢再言官眷……
他们还当真是小瞧了她,竟如此伶牙俐齿。
就算苏笙笙是落魄商贾,可她成为玄冥王妃已是事实。
围攻王妃,便是羞辱皇室成员,只这一条,就能将他们革职查办。
三人面色齐齐一凛。
见他们不再以官眷称柳氏,苏笙笙把目光投向仍被制的柳氏。
柳氏见三个孙女婿如此无用,被一小女子吓得不敢吭声,眼一闭,就往地上撞去。
“打人了,玄冥王妃打人了!”
刚刚闭麦的冯氏一见,立刻扯开了嗓子。
柳氏竟然用自戕的方式,来算计她。
这让苏笙笙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
鲍二没防备她来这一出,慌得赶紧松手。
而冯氏趁机将地上溅出的血,抹在母亲脸上,“打死人了,出人命了。”
后边围堵的人,不明状况,只看到柳氏满脸鲜血地被冯氏抱在怀里。
还未走的白朔,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做到旁观。
他拿着药箱,匆匆走上前。
哪知却被冯氏一把推开,然后不住哀嚎,“玄冥王妃打死人了……”
而苏家这头,先是被这意外弄得懵了。
然后才在冯氏的嚎叫中回过神来,只赶忙去将苏笙笙拉回,生怕冯家再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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