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城里的月光(1 / 1)

图书楼楼顶大中午的没人,袁晓棠坐在天台上给楚翊发了个信息,不一会他就来了。

阴凉地,她倚靠着墙壁盘腿坐在地上,耳朵上挂着耳机,神色不明的看着蓝蓝的天空,楚翊没有立刻去惊扰她,在原地站了会,然后才走到她的身边屈膝坐了下来。

“楚老师,你来了。”她咧嘴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

楚翊总感觉她是个爱笑的女孩,渐渐的他发现,原来只是在他面前爱笑而已。

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视频我看了,想和我说什么?”

她回视着他,默了半晌,将节目组邀约的事和他说了。

“所以呢?你想参加?”他的语气带着询问,可是目光中却是清晰的了然。

“不知道,我和节目组说想考虑一下,他们答应了,你上次问我的事我还没有答案,我觉得我应该先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了再回复。”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仰望着天空。

“知道我为什么去Fina唱歌吗?”她喃喃吐出这句话后,又轻叹一声。

“为什么?”他喜欢这样宁静的午后她依偎在他身侧的感觉。

“压抑太久需要一个突破口,可是又不敢把自己摆到明面上,所以就找去了那里。潇潇说我刚到学校时高冷的不和她们说话,其实不是高冷,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她们相处。”

他换了个姿势将她揽进怀里,静静的听她继续说。

“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她突然扬起下巴扭头看着他,眼睛中的纯真犹如四月的阳光。

“我给你上课的时候?”

她摇头。

“更久之前,久到你根本就不会记得。”她扬起嘴角,一直藏在心里的一幕逐然浮于脑海。

那天的阳光和今天一样好,一样的午后,同样的位置,她摘下耳机幽幽的唱了一首《城里的月光》,蓝蓝的天朵朵白云,她将这首歌留在了午后的天台,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另一个角落,也有人正在守着自己的那一方宁静。

歌声停下有一会,袁晓棠正准备离开,却惊讶的发现有人从墙角的另一侧款款走来,白色的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拿着一本星空绘本,五官俊朗中又泛着一丝忧郁,可是临近后,他的微微一笑却又堪比当日的阳光,暖的刚刚好。

他说:“同学,唱的不错。”

没有过多的停留,他在她身前走过,转角下了天台。

袁晓棠愣怔了良久才收拾东西离开,而图书楼里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当晚她就去了Fina酒吧,老板端详了她片刻后笑道:“我这里可不适合陪小孩子过家家。”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当是时,小舞台上一个男人正在唱着一首听起来挺苍凉的歌,她快步走了过去,从男人手里抢过话筒,清口唱了起来,唱的正是《城里的月光》。

之后她和室友渐渐亲密,有一天穆柳惊呼天文系来了一位男神级的老师,还兴致勃勃的拽着她和余潇潇去看。

当是时,那位老师正在多功能厅开讲座,围观了好多人,当她们从人群中挤进去后,袁晓棠立时愣住了,正在做讲座的男人白色衬衣黑色裤子,换了身装束,突然就从一个大男孩转变成了一个沉稳内敛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的雅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而他的眼中已经没有天台上她所看到的忧郁,自信的足以让一切黯然,穆柳说他叫楚翊。

“天台上的匆匆一瞥,我和所有青春懵懂的女孩一样泛滥了少女心,所以,当我知道你要给我们开选修课的时候,我的欣喜你肯定想象不到。”

“那是有够久的,你们当时应该是新生刚军训完不久吧。”他的眼中一直攒着笑意。

“嗯,所以我说你肯定是记不得,就算是记得应该也与我对不起号来,你知道的,军训过的女孩黑了可不止两个度,不过当时我可是把你当成是哪个系的师哥了,知道你居然是老师后还蛮惊讶的。”

想了想她又接着说:“我曾经说感情的世界,我像只鸵鸟,埋着脑袋窃喜,却不敢往前再迈一步,可是最后我还是迈了出去,是你带我迈出这一步的,也让我看到了更多的精彩,同样的,现在我又开始犹豫了,我向往大舞台,可是又不确定在那之后会面临的一切,太多的未知性,甚至于我害怕自己丢了初心、更害怕在那灯光璀璨的世界里丢了自己。”

他揽在她肩膀的手轻柔的摩挲了两下,想了想说:“有很多人曾经问我学习是为了什么,混个文凭亦或是找个好工作?可是即便是有了高学历,却也不见的能找个好工作,找到了工作却又发现学校学的未必都用的到,甚至鸡肋的需要全部打翻从头来过,即便如此,难道就不学了?

其实根源不是学不学的问题,这些困惑只来源于没有正确认识自己,为了读书而读书那就叫死读书,如果是有目的的读书,一切就变得有意义起来。

那么多的歌词你记得丁点不差,可是遇到古汉语却又忙的抓瞎,这个和记忆力没有关系,完全在于你自己的意识,你感觉古汉语对你来说除了考试就没有别的意义,所以,潜意识里就开始排斥。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幸运的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有人活了一辈子却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未来就是有各种各样的未知性,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可以走多远。”

袁晓棠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是在暗示我参加吗?”

楚翊垂眸看着她的眼睛,说:“理性上是如此,可是感情上我恨不得将你藏起来,只做我一个人的袁晓棠,可是那样就太自私了,如果你想飞,我希望我是你的助力而不是阻力。”

整个下午她一直在揣摩他的话,邻近傍晚的时候,可儿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要借钱。

她打车去了医院,病房里,一个虚弱年老的女人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睛凹陷,嘴唇泛白,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傍晚的昏黄在她的面容上打上一层阴影,可儿正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毛巾打算给她擦身,见她进来,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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