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连城不在家,他的小圈子照常聚会,主要是为了谈酒吧开业的事。
装修进入收尾工作,从国外采购的音响设备等等陆续进场。
包括由范连城投资,最后又以房租形式回到范连城手里的租金在内,前前后后总共花掉大约四千万。
四个人合伙,就连赵鲟都不在意这点投资款,韩满星和葛俊发等人当然更不在意。
把这门生意当做乐趣来看待,主要为了得到一个扩张人脉圈子的社交场所,也是为了自己玩闹,如果能挣钱当然更好。
要说除了范连城以外,剩下的这三位合伙人有没有些花花肠子,比如趁机当做猎艳场之类,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就没人知道了,以平日里的生活作风来看,多半不会错过在自己地盘上潇洒的机会。
酒吧名称正式定为“ssr-club”,等于借用了超跑俱乐部的名字,已经跟人打过招呼,征得了大多数核心会员的同意。
随着装修进入尾声,随时可能正式开业,靠卖门票挣钱的营业模式逐渐流传出去,传进了那些个有心人的耳朵里。
如今ssr夜店俨然被同行们当成了酒吧界当中的搅屎棍,这会儿韩满星就在谈论,喝着啤酒告诉说:
“等咱们的夜店一开业,哥几个的名字恐怕都要被写进其他夜店的黑名单里,人家靠卖酒挣钱,我们收门票入场,啤酒、普通鸡尾免费喝,现在算是捅马蜂窝了。
小葛你不是本地人,圈子就那么点,小赵就更不用说了,跟小范总一样都在外头长大,但是我可得罪人了,已经接到过三个电话,都问我是不是真的跟大排档一样免费喝酒。”
当成了一根默默无名的搅屎棍,赵鲟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吃着烧烤好奇问道:“那你怎么回?别的酒吧都有老顾客,我们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只能另辟蹊径啊。”
“我明白,所以我说是朋友开的店,跟我关系不大,就是个小股东而已,以后我占股的事你们也别往外说。经营方面要不然谁上,要不然就专门雇个人,最好底子硬一些,不怕别人得罪的那种。
我这有几个人选,家里老子都在系统里混迹,谁敢找麻烦等于自投罗网,我现在有点担心坏规矩后,别人跟咱们玩阴的。我肯定没时间整天待在这,小范更没时间,你们俩是个什么意思?”
韩满星话音刚落,赵鲟自告奋勇说:“我来当经理吧,正巧闲着没事干,到时候去我老子工地上,找几个看起来彪悍的当保安,我看谁敢乱来,一个月开四五千足够了,比搬砖扎钢筋轻松得多。”
葛俊发边吃边听,他不太重视这门小生意,见赵鲟自告奋勇扛起担子,简直求之不得,哪会拒绝。
看了眼韩满星,告诉说:“酒吧去过几个,没听说哪里后台硬,我们几个经营的场子,还有人敢随便捣乱?更何况定价低不到哪去,换种经营模式而已,谈不上坏规矩,如果真能做起来,他们自己也能学着改变,刻个印章,买些荧光印泥,总共才花几个钱。”
韩满星平日爱玩,生意玩乐两不误。
前段日子拿下的高铁基建订单,就是他自己托关系想办法跑下来,等到全部做完,利润能比酒吧总投资还高些,不仅仅只会混吃等死。
在他们这种圈子里,败家子肯定有,而且数量挺多,不过更多的则是借助长辈搭建的平台,自己经商做生意的存在。
比如葛俊发和去年临近结婚还失恋的张胖子,一个家里卖煤,一个家里入股了炼钢厂,两人合作后为自己捞到不少,给家里也带去生意。
范连城更不用说,假如没有老范的存在,他顶多只是个继承遗产的富二代,哪会像现在这样顺风顺水,刚进龙城集团没多久就掌控住局面,沾了不少光。
自己还算争气,乐于花心思在生意上,真正让他在内地出名的事情,显然要数怼完那帮牛散、专家后,配了张多达十位数的交易账户截图,显示出了利润数额。
后来全球股市大跌,截图又被翻出来广为流传,一举坐实了四大公子哥之一的头衔,隐隐还有成为首位的意思,就连四九城明面上那几位,跟他相比都差了些,主要差在身价上。
不清楚别的有钱人,是不是真像富豪榜上描述得一样有钱,反正范家父子俩确实能达到富豪榜上估算的数字。
无论胡润还是福布斯,只能统计到明面上的资产,负债、收藏、不动产、信托、保险等等不会被计算进去,准确率只有六成到七成,很多时候不能当真。
花钱如流水的是他们,挣钱容易的也是他们,如此想来,就能理解为什么一顿酒、一顿饭,花个二三十万,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了,因为有钱,压根不需要在乎。
韩满星好面子,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貌似有些在朋友们面前露怯的意思,笑道:
“这不是以前经常去照顾生意,别人打电话问到我这里来了,抹不开面子嘛。给你们提个醒,接下来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有钱不挣王八蛋,自己心黑到一瓶就卖那么贵,我们也算打破垄断的先驱了。
营业执照要不了多久就能办下来,消防这一块我来想办法,上回吃饭说到价格,你们觉得门票定在一百二十九,高不高?”
“有点高,请客贵,分摊下来就没什么了,一两天工资而已。普通啤酒进价不高,哪怕喝十二瓶也能对半挣,妹子们入场半价,算下来才六十四块多,长岛冰茶看上去高端,其实就是可乐兑洋酒,如果喝这个利润更高,哪有那么多大酒量,我喝十二瓶小啤酒都够呛。”
赵鲟琢磨很久了,也专门出去考察过,张嘴就是小算盘。
葛俊发也说:“价格还行,周末能涨个二三十,三五百个人就是多出上万利润,何况还有卡座费、果盘小吃这些,总有人愿意掏钱买其他酒水。”
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商量出个大概章程,准备等范连城回来后,再跟他说说。
再看范连城这边。
躺在酒店床上看电视,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洗了个澡,身上只穿睡衣。
听见手机轻响,本以为是吴安韵那边找自己,拿起手机才发现备注名为“甘欣”,短信内容大概是今天没机会细聊,想约他抽个时间,单独找地方吃顿饭。
“单独”这两个字略显暧昧,发消息的时间也不对。
乍一看没记起是谁,回想完猛地意识到,可不就是白天在玉器店里,跟吴安韵在一块逛街,买了对翡翠耳钉的那位妇人么?
略微犹豫完,摸不清对方什么意思,试探着打字回复说:“好啊,去哪?”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写着:“我丈夫最近出差,在国外谈生意,到我家我亲自下厨。”
既没说带吴安韵一起,也没说想聊什么。
范连城还是单纯了。
想了想才发现,如果真是自己琢磨的那么回事,自己就不会主动叫上她的朋友吴安韵,压根没必要特意叮嘱什么。
搞不清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再三犹豫完,继续回复说:“什么时候,吃什么?”
短短几秒,只见有一条消息发来,上面只写个“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