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條在发觉了之后,立马就返回了寺庙,将一切和沙陀报告了,沙陀似乎不觉得惊奇,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叫宫内條自己处理了,这让宫内條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是一等一的大事,为什么沙陀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而且居然是叫他去处理,而不是自己亲自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内條一时间也想不清楚,但是事情他还是得去做的,应了一声,他转身便去了。
在他离去之后,沙陀看着他身后的墙,明明那里不过是沙墙罢了,沙陀却是轻轻的开口,声音有些压抑,“你怎么来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当初我放你走的时候,我就曾说过,若是以后遇到了古剑的人,什么都不做,放他离开,为什么你要违背我的话,怎么,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你能打赢我了?”
沙陀没有说话,看着墙壁上,似乎要在墙壁里找出来什么一样的东西,见他眼睛转动了几圈,笑着说道:“几百年了,我被你困在这个鬼地方,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你以为那个小子现在还能出去?没有我沙陀,凭一个罗盘就能离开郎木寺,你觉得可能吗?”
声音平静了很久,这才继续,“是吗?我怎么觉得我要是不来,你沙陀还真打算干这些事了,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不过呢,这都不重要了,既然他已经离开,你放出去的那条狗就送了吧,免得惹出是非来,上面交代的事情我还要去处理,就不和你墨迹了,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然后周围一切就都安静了下来,沙陀眼中先是平静加冷漠的神色,随后便是掩饰不住的狂喜,甚至嘴角都自己裂开了,紧接着沙陀就坐了起来,这张床他已经躺了太久,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走路滋味了,试探性的将脚伸了出去,落在了地上,那一刻,沙陀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值得了的感觉。
活动了活动腿,沙陀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大步跨开,沙陀三步并两步,几下走出了寺庙,看着院落里的景色,沙陀不由得大笑起来。
远处,浓雾弥散中,一双眼盯着他。
最终,在浓雾散去之时,一切就都消散了。
沙陀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想再管其他的了,他的心里满是最后那一句,‘你自由了’。大口呼吸了几口气,沙陀开始往外走去。
在沙陀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的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阵浓雾,就如同他一直让林重看到的一样,这正怀疑时,更让他觉得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天葬开始了。
皱了皱眉,沙陀居然看到了纳苏儿玉他们开始出现在他面前,棺材甚至都没有盖上,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棺材里躺着的是洪樊,而且洪樊居然还对着他笑,沙陀咽了一口,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纳苏儿玉在路过他的时候,还对着他笑了笑,沙陀当时都纳闷了,怎么纳苏儿玉也在这里面,难不成,是他?
沙陀这会儿再没有惊喜了,心里有的只有无限的惊恐,浓雾里,他在一瞬曾看到了一双眼闪过,那便是当年那个救下他的人,也是将自己带到了这里的人,一想到这里,沙陀便觉得冷汗直冒,想要逃,可是周围都是浓雾,无法分辨方向不说,出口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无奈的苦笑了下,沙陀当时就坐在了地上,靠在了一棵树边上,闭上了眼,等待结束。
……
却说林重这边,他静止在沙漠里在回味着什么,一直到宫内條来的时候,林重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摇着头,林重沉浸在自我里。
宫内條看着林重,这觉得奇怪啊,林重明明都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他就在边缘什么都不做啊,站在那里摇头晃脑是几个意思?他看不懂,但是他也不想去想到底是为什么,直接抬手,一拳打了过去。
就在他拳头马上就打在了林重的头上的时候,突然的林重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闪,白芒乍现,眼睛一睁,宫内條腰一弯,堪堪避过,然后正打算松口气的时候,突然的林重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宫内條大惊,这他怎么防?而且宫内條觉得恐怖的是,他身体居然没有曾经的强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刚才他都不打算躲得,但是出于本能,这才躲避,这一下要是挨实在了,那可就真完了。
不得已,宫内條只能选择放弃他那只婴儿手臂,“嗤啦”一声,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样,一瞬林重就把那只手从肩膀开始,一路砍了下来。
忍着痛,宫内條捂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臂,心里大惊,沙陀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将赋予他的力量收回,难道他已经被抛弃了吗?
林重可就不想那么多了,沙漠之中,静止之时,林重深深的体会到了解承宣的那句话,‘蜃楼海市,刹那芳华’。轻轻的一笑,林重再一次的出现在宫内條的身后,手中的剑,直刺而出。
在宫内條看来,此时的林重如同一道流光,穿梭在他的周围,他根本就看不到林重是如何出手的,只能凭借感觉去防守,身体没了曾经的强悍,他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用肉体去抗林重的伤害。
“铛铛铛……”
不断的响起金属的碰撞声,宫内條身上不断的被林重留下伤痕,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宫内條居然没有流一滴血,但是他渐渐的,开始顶不住林重的攻击了,不得不往后退,也就是往郎木寺里撤。
林重一笑,一瞬闪过,宫内條眼前一花,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他只觉得脖子一凉,正想伸手去摸,他的头颅直接就飞了出去,飞到了远处,双眼都没有闭上。
“这便是天隙流光吗?杀人只在瞬间,只可惜灵力的消耗太大,凭现在的我,怕是坚持不住太久。”林重看了一眼宫内條的尸体,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替宫内條合上了眼,这郎木寺他还得再进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