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有些紧张的时候,有一阵无法言明的微风吹过,黑衣人随着这风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而林重更是不济,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面色病态的潮红,双目充血,整个人也止不住的重重的喘气,黑衣人看到林重这般样子,却是惊讶的“咦”了一声。然后上下打量了下林重,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我还说我那女儿为什么会渡你过河,原来你这小子身体有几分的怪异啊,按理来说,像你这种被修罗彼岸影响了的家伙,应该化作杀戮的机器才对,没想到你居然控制住了自己,难怪,小家伙,我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
林重此时面色难看,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此时是如此的嘶哑,虽能发出声,却是让人听不清他所说的是什么。黑衣人看着林重,笑声渐渐大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来,一双寒光钉在林重身上,寒声问道:“小子,你是不是触碰过弱河水?老实的回答我。”林重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黑衣人还是只能听到撕裂的声音,听不清林重想要说什么。
看着林重脸色越来越差,黑衣人也慢慢的凝重起来,走到了林重的身后,一双手闪电般在林重背上点了几下,林重一声闷哼,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倒下。
在林重脸朝地之前,他被黑衣人提了起来,走向了远处那雄伟至极的城堡。
在恍惚中,林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浓浓的白雾之中,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只能在这茫茫白雾里漫无目的的走着,随着他的脚步声,在远远地,出现了一座木桥。
那里是一道鸿沟,无水无流,有得只是一片焦黑的土地,这座木桥就坐落在这道鸿沟上,上面布满灰尘,木柱开裂,桥身也一直摇摆不定,也不知这桥在这儿立了多少年。
林重别无选择,缓步走到了桥前,细细的打量着这座年久失修的木桥。在木桥桥头的一根柱子上刻着三个古篆,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三个篆字早已看不清上面的漆迹。但是进过仔细的辨认,还是能依稀认出三个字。
奈何桥!
一踏上桥,林重便觉得在前面有莫大的吸引,却是说不出来,看不到桥通往何处,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浓雾遮住了所有的视线。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在林重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
老人突然抬起了头,微微向林重笑了起来。她满面枯槁,皱纹遍布,鼻子早已塌陷了下去,头发稀疏,发色发白,嘴里也看不到几颗牙齿,这一笑,便露出了那空洞来。
在她面前,架着一口大锅,也不知里面炖着的是什么,肉香从里面一阵阵的传出来,像是有无限的吸引力在吸引林重走过去。
老人已经老得不能再老,只是那一双眼睛,摄魂夺魄。
老人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破碗,在那口大锅里舀出一碗汤,递向了林重。
“喝吧,喝下它,就什么烦恼都没啦。”老人的声音非常的尖,但是在此时的林重耳里,却觉得带着几分的暖意,接过碗,林重喃喃的说道:“喝了就没有烦恼吗?”
老人面色愈发慈祥,嘴里却是催促道:“喝下它吧,喝了,就没有烦心事啦……”
林重举起了碗,细细的看着,却是迟疑不肯喝下,神思已经恍惚不清,除了老人的话语,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是,我的烦恼是什么?
见林重迟疑停住,老人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就像是乌鸦的嚎叫一样“喝下它!”
林重全身一震,不自觉举起碗,递到了嘴边,正待要喝下,林重却是又停了下来。一双眼疑惑的看向了老人,呢喃般问道:“你说,我的烦恼是什么?是我爹的死,还是我不知活着的意义?还是说……”
老人见他突然发问,面露凶相,双眼毕露凶光,“喝了它!”老人突然尖叱道,原本就不多的头发根根竖起来,双眼放大凸出,甚至还能看到她嘴里仅剩几颗黑牙。
然而在这时,老人却突然看到了林重的异样。
林重面无表情,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情感的波动,而且,更诡异的是,他的眼睛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化成了几乎不曾见过的灰白色,不仔细看,甚至都不能看到他的瞳孔,头发变成了白黑相间,就如黑夜里的鬼魅,邪气肆意,和刚才的那个迷茫的人全然不同。
老人心里狂跳,林重没看他一眼,老人心里就如同被巨石狠狠的砸了一下,四肢也无法听自己指使,想要抵抗,却不由自主不敢动弹。
“不!”老妇人大吼一声,面如土色,瘫在了地上。
林重轻轻尝了一口,几滴肉汤沾上了舌尖,没有想象中的香味,而是苦涩传来,林重随手将碗扔到一边,默然的看着老妇人。
林重缓步走到了老妇人面前,右手一紧,就把老妇人提了起来,老妇人像是被人抓住的乌鸦,狂嚎起来,四肢不断的挥舞着,嘴也不由自主张的老大。
随手一扔,林重便把老妇人丢下了鸿沟,而老妇人一点反抗都没有,除了号叫,就这么掉了下去。
老妇人一掉下去,这桥上的浓雾便悄然消去,眼前出现了一座林重看到过许多次的巨大的城池,林重相当淡然,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酆都四处都有城门,每个城门前又有无数死魂等着入门。
正当林重想要过去的时候,一声巨响,林重一下就醒了过来,一睁眼,黑衣人正站在他不远处,看着远方的河上,那儿是他女儿的地方,林重顺眼看去,也能看清一个大概。黑衣人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小子,醒了?生死相间的感觉如何啊?”
林重回忆起刚才的梦,再听黑衣人的口气,心中一计算,便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间愣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