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凤冠璎珞佩戴整齐。耳边是喜庆的吹打声以及宾客络绎不绝的道喜声。
白辰掀开轿帘,伸手接出里面的绫烟。
一拜天地显诚意,二拜高堂誓不弃,夫妻对拜永相依,入过洞房,此生是夫妻。
等到房里的人都离开,绫烟掀开头上的盖头,一张脸比平时更冰冷。
她一定是昏了头,才会答应那两兄弟这么荒唐的安排!
几日前,石屏镇里发生怪事。
成亲当日,新郎回到房里见到的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惨死在房内的景象。新娘的内丹被残忍的挖走了。
新娘是异兽化成人形,见到屋里的新娘死后变回兽身,新郎没有害怕,只是抱着兽身的新娘痛哭不已。倒是真情真意的一段感情。
这种事情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石屏镇最近频频发生怪事,新婚的妻子送入洞房后均被残忍的杀害,就算留人在房里守候,依然无法避免,倒是房里的人全成了枉死魂。
陈家的新娘是异兽化形,说是不用担心,结果还是难逃一劫。
陈家新郎悲痛欲绝,誓要抓到凶手为亡妻报仇。于是,找来了仙修界的修士。
白辰和黎漠是空桑山的弟子,奉命到石屏镇调查。接着,两人认识了绫烟,她是昆仑山的人,正巧,也到了石屏镇。
其实绫烟是偷跑下山的。听闻石屏镇里有异兽被挖走了内丹,她偷跑来调查此事。结果,空桑山两兄弟一商量,决定引蛇出洞。让绫烟和白辰假成亲,引凶手入局。
于是,绫烟出嫁了。
洞房里,绫烟摘下红盖头,从乾坤袋里拿出师兄给的符咒,在房里四处布好阵法,只等凶手出现,一举捕获。
之前下山是因为听说有人在挖取异兽内丹,本以为能找到线索,到了才知道,异兽只是特例,此处已经有多人在新婚时被挖心而亡。想来,这里的事情和绫烟要查的,没有半分关系。
再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出嫁了,绫烟体内的寒气不受控制的流出,洞房里如同冰窖般寒冷刺骨。估计这个凶手下场会很惨。还有空桑山那两兄弟,等事情一完,绫烟非要把他们冻成冰人。
等了半个时辰,外面宾客的闹喜声依旧,房里有了状况。
说到绫烟,来头不小的。昆仑山执法堂长老千钧上仙的唯一徒弟,承习师傅的玄冰术,一般人,兽,都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是外面的空桑山两人,也不见得能打的过她。正因如此,白辰当时才会让她来做新娘。
房里,绫烟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侵入,她却看不见其他人。
释放出寒气,将房里的摆设全部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再放出传讯符蝶通知外面听起来喝的很开心的两兄弟。
这个画面挺诡异的。身穿红嫁衣的新娘,站在被染白的洞房里。新娘手里化出一条黑色铁链,警惕的注意自己身边。
突然,杀气从绫烟的身后袭来,又快又狠。绫烟也不转身,挥手将铁链向后方打去。一声闷哼,打中了偷袭的人。转身却又不见人影。
刚才的偷袭换成常人确实躲闪不急,何况是那些沉浸的喜悦中的女子。但是那只异兽明知会出事,加上它的特殊,不应该也被杀害。所以,这个玩偷袭的东西,绝不止这一招。
正想着,洞房里的灵气增加了许多。这股灵气不属于绫烟,也不属于白辰黎漠。果然如绫烟所想,凶手不是常人。能无声无息杀死一只化形的异兽,要么是仙修界的人,要么是另一只异兽。
黎漠召出法器,在房外布好结界,防止凶手逃跑,再和白辰一同进入洞房。
白辰拿出佩剑,对绫烟说:“媳妇,人在哪?”
绫烟愣了一下,冷着俏脸,恶狠狠的告诉白辰:“不许叫我媳妇!”
“好的娘子,人到底在哪?”
“……”绫烟直接挥手用铁链抽打白辰,“不许这么叫!”
黎漠在一旁看热闹,两口子的事情,他不好插手,是吧。
这两人打的热闹,房里的东西几乎都被绫烟的铁链砸了个稀烂。白辰呢,只是笑着躲开她的攻击。
洞房本来就不大,铁链看似到处乱打,其实作为目标的白辰故意躲闪到各个地方,聪明如绫烟自然知道他的用意。
终于,铁链打中了一直躲在房里,疑似会隐身的凶手。
黎漠召出法器打散他的隐身法术,三人这才见到凶手真想。
这人约二十出头,男性,身材偏小,穿着破烂,唯一点断定此人并非常人,他的双手,竟是兽类的爪子,爪尖锋利无比。想想那些被挖心的新娘,定是被这双异爪穿胸挖心,一招毙命。
看到这里,绫烟眼神一暗。
“这,是个什么东西?”黎漠不认为这还是个人。
白辰提剑上前试探。这人的双爪锋利而且坚硬。
凶手明白对面三人不好对付,想跑。结果,房里有绫烟事前放好的符咒,房外又有黎漠的法器。跌跌撞撞逃到院里,却怎么也冲不破法器的结界。
此时,外面的宾客听见声音,都跑到后院来一看究竟。
宾客中,有人惊呼:“这人就是凶手?我怎么觉得眼熟?”
“这不是二狗子吗?”
“对对,是二狗子……他的手是怎么了?”
绫烟现在一肚子的火,挥着铁链跳到院里抽打男子。白辰也御剑帮忙。黎漠,则到宾客中打听情况。
“你问这人?他是镇里的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都叫他二狗子。平时,对人和善客气,脾气也好,大家挺喜欢他的。后来……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
“对对,好久没看见二狗子了,我还以为他离开镇子出去闯荡了。”
黎漠问他们:“他以前说过要出去闯荡?”
“其实,二狗子喜欢小桃,大家都看得出来。那次两人私奔被抓,二狗子被小桃的父亲打的可惨了,没多久,小桃就许配给了别人。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二狗子。大家都以为他是受到打击离开了镇子。”
“哎,二狗子挺好的孩子,可惜是个孤儿,小桃的父亲看不上他,才闹了这么一出。”
有个宾客想到什么:“对了!最早出事的不就是小桃吗?出嫁那天,突然就死在洞房里。我当时还以为是小桃那孩子想不通,做了傻事。”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