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轩的谨慎天性促使他朝着乱石岗某处向李洛锋无声示意,相处多年的发小李洛锋了然的眨眨眼。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回头向身后的士兵们看了一眼。
人群中,立刻有机灵者挤眉弄眼并笑着接话道:“余总管当然让人佩服!听说他终生未娶,而且去道馆也是极少付钱哪,不知是本事不济还是本事太强!“
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远远传去。
远处的古魔士兵们愤怒了,其中那最为高大健壮的古魔队长,更是用力的用刀敲了敲右手的盾,吼了一声,便掉头冲锋,很快就跑出了乱石岗,直往张敬轩处跑来。
“这个蠢货!”乱石岗某处,有人冷哼。
张敬轩看着效果已经达到,立刻下令道:“全体听令,长枪向前冲锋。”
只见张敬轩、李洛锋同时拍马向前,而张敬轩明显速度更快一些,李洛锋却不急于追赶。
显然早有默契。
李洛锋左手处青田爪光芒快速闪烁,青色光柱伸展间那铜爪握拳带着破空之声轰向古魔队长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那看似轻飘的铜爪,只有亲自接触方知有多么沉重,只觉一股沛然大力从横挡于身前的长刀处传来。
嗡的一声,长刀脱手飞出。
古魔队长冷笑的表情凝滞了,身上更是护体魔气为之一散,心里暗道不好,可身形已是向后不由自主的退去以缓解铜爪冲撞之力。
青色光柱收缩间,铜爪快速倒飞而回。
张敬轩身影一闪间便准确的出现在了古魔队长身后,同时右手横推,嘿的一声,只见刀影横扫间,弯月刀的锋芒喷发而出,尖端更是有肉眼可见的白毫生出,看起来,弯月刀就像长度延伸了一倍!
法宝锋芒扫过了古魔队长的咽喉处,顺利的切开了古魔队长的脖颈。
头颅飞出,一腔黑血迸发而出,队长的身体随之向后栽倒。
古魔队长就此枭兽!
乱石岗某处,有人意外的倒吸一口冷气!
身后嚎叫奔跑着的古魔士兵们气势顿时为之一滞,当下就有古魔转身便逃,可是另有四个古魔士兵却是状若疯癫,向张敬轩扑去。
他们是古魔队长的护卫,队长死去他们也没了活路。
古魔之军法森严,回去也是死,古魔队长的身死已经由不得他们不拼命。
张敬轩则熟视无睹,而是朝着远远逃跑的古魔士兵快步追去。
可不能让他们溜了,素来务实的张敬轩可不懂什么横刀立马。
而这边,李洛峰则带领城卫兵们迅速上前,若虎入羊群般冲向已然队形散乱的古魔士兵。
双方一交手,便可看出城卫士兵与古魔士兵的差异。
古魔士兵的身体强壮且皮糙肉厚,生性凶悍。
而人类士兵身体素质则是远不如古魔士兵那般强壮,可是作战勇敢互相配合。
战场上,往往三人成组,两人攻击古魔上身,另一人则专门砍脚。
这可是李队长教士兵们多次演练的看家功夫!
哪怕有队友受伤,另外两人也是拼死相护。
不似古魔士兵那般,看躲之不及,往往会拽过身边之同伴为自己挡刀。
古魔士兵虽然可以一敌二,然而战场中还有张敬轩,李洛锋之强者,所以,很快战场安静了下来,唯有受伤士兵的呻*吟之声。
“伤亡情况如何?”张敬轩斩杀了最后一个远远向乱石岗逃跑的古魔士兵,回到队伍向李洛锋问到。
“三人受伤而已。”李洛锋微微气喘道。
张敬轩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乱石岗,显然,里面还藏着大鱼。
张敬轩已然确信青蛇是对的。
可是,乱石岗以西,便是远离了奉仙城传统的势力范围,那里,属于古魔西界山的外围。
天色已晚,夕阳已经远远的消失在青城平原与天之交界处。
“不去理他,想学人家钓鱼却只敢停留在浅水区,把别人当傻瓜么。”张敬轩不屑一顾。
李洛锋点点头,看着张敬轩转身在古魔队长身上翻找着,不禁翻了个白眼。
小人物身上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洛锋看到那张敬轩从古魔队长的外衣兜里拿出了一封折叠几次的调兵行文。
他不禁凑了过去,只见行文中写到:
“令谕示法约尔子爵:
务必收集青城平原外成熟仙稻,须选稻体健康呈绿色者。数量需十株以上,土壤一并带回,每株仙稻需相隔十里之地,务必标记清楚摘取位置。
月底回函。”
张敬轩与李洛锋面面相觑,看来这个古魔队长属于法约尔子爵的部下,却是老相识了。
蹊跷的是,偷几株仙稻至于这么费事吗?
古魔今年很缺粮食么?可是这数量又不像。
张敬轩看着这行文若有所思,折了折塞入衣兜里,淡淡道:“看来,该去嗜学长老府上讨杯茶吃了。”
“收队回城。”李洛锋命令道。
“快过来啊,你们快过来啊。”
乱石岗某处。
按照余总管的期望,本该逃往南佛门的徐辉,却出现在了这里。
他面容扭曲,面容充满仇恨的看着张敬轩与李洛锋,心里大恨,可是古魔队长的死法让他知道,哪怕他冲过去也是徒劳,便寄望于身后那深不可测的老者能够帮他报仇雪恨。
可是,老者自始至终一动不动,无可奈何的徐辉便寄望于张敬轩自己犯蠢。
徐辉此人,向来自诩才高多谋,酒桌之上更是纵横捭阖,取古魔子爵头颅便如探囊取物。伙伴们当然应声奉承,谁会得罪请自己吃饭的金主呢,更何况徐辉身份特殊。
巴结之好处是显然易见的,很快徐辉身周聚集了一批阿谀拍马之流。
渐渐的,信心膨胀的他便视张敬轩如绊脚之石,上进之阻隔。
显然,李洛锋被踩之脚下也是他应得之遇,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任职奉仙城卫队长与叔父有何关系。
那整天忙于杂事的老头何曾有暇关注自己。
然而,当他离开叔父的光环之后,他发现现实如此残酷,天下之大,竟然自己无处可去。
南佛门?
余有辉让他做的,他徐辉偏偏不会去做。
更何况,酒桌上就听说南佛门门规可比北佛门更为森严,仅不得饮酒食肉一条,便让徐辉断了这个心思。
那还是人过的日子么?
显然,哪怕此时的徐辉还是坚持着当时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