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查、莫、朱三人纷纷大喜，上前连声谦逊答谢。

张焚境界不高，战力之强有目共睹，能够被他说是威力不错的功法，必然值得一学！就算自己用不上，拿来加强家族底蕴也是好的。

莫奇鸣还有些担忧，上前抱拳：“公子慷慨，不吝传授，只不知这功法，刳山诸位真人是否……”

“我既然能够传授，自然与门规无碍！”

听他这样说法，三人齐齐抱拳，同声说道：“请公子赐教！”

张焚轻轻点头。

“传给你们的功法同刳山宗没多大关系，严格说来，和春明门倒是有些渊源，至少比和刳山宗的关系要大得多。不过，也不必担心春明门会找你们麻烦，毕竟也只是借用了春明门早前放弃不用的框架，里面填充的内容……应该算是我们刳山的吧！”

“是！”

查克行、朱一波、莫奇鸣闻言更加放心。

“嗯——”张焚缓缓沉吟，“这一整套功法叫做‘七杀’。你们三个，我打算各自传授一路。靖海王翻海神龙戟擅长杀伐，可以随我修习‘刹利’；莫先生可以学习‘阎罗’一路；至于朱大侠，我就传你‘无祁’吧！”

“愿听公子安排！”三人纷纷答应。朱一波涎着脸笑问道：“七杀，刹利、阎罗……不知道朱某这‘无祁’是个什么说法？”

张焚道：“名字叫做七杀，当然共有七路，可分可合，可以配合作战。名字只不过是个叫法，几位不必在意。”

“嗯嗯——”朱一波嘴里答应，眼珠滴溜溜乱转，其他两人眼底也各有所思。听是听见，听进去多少，可不好说。

张焚也不在意，从查克行开始，依次唤过三人，传音指点。

这门所谓的“七杀”，框架借用春明门“九门七杀”，填充的内容，大半源自于他刚才的感悟。

一边思考，一边传音指导，张焚心中忽然闪过一道感悟：“所谓提前领悟锐金剑意，过多蜕变暗黑之力深入骨髓，不利于破而后立灭绝重生，其实都只因为我的‘天绝’破灭得不彻底，‘逆乱’不足以粉碎所有规则。

“如果破灭彻底，所有规则都被粉碎，锐金和暗黑又有什么区别？

“彻底粉碎规则必然遭受天地反噬，那么加强‘逆乱’是条死路。想走得通，必须用‘天绝’就完成包容、统合我的道，身体里的所有力量！”

原先小助手说的走不通，也就是因为这一步无法统合，之后破而后立由灭绝到新生就无法完成！

之前张焚心中一直有些模糊，直到这时，才彻底理顺想得清楚。从隐约觉得有路可通，到达科学判断，确实有机会突破的程度。

“那么系统为什么……”

心里忍不住深思，张焚摇头遏制住信马由缰的思路。关于系统的事，现在想还太早。况且小助手也没说完全不能推演……

“所以通过试验、模拟，让‘天绝’包容各种力量的路子是对的！”

“五行”“六元素”都是对天地元气最基础的划分。

刳山大道诀传承于道门。

他身体里的力量，来自五行。不过并不深入，没有涉及“道”，涉及世界运行深层次的规则。只要思想转变，归于六元素体系没有什么不可以。

问题就在于他得翮遥子指点领悟的锐金剑意！

六元素里“金”被划分在大地和火焰，不被当做基础元素对待。不可能自接代入。锐金剑意又初步达到涉及规则的程度，不能拆分。至少以张焚目前的见识、修为，做不到把锐金剑意分解成更基础的力量，归纳到六元素体系里去。

“所以现在需要的是将错就错。我的‘天绝’不能仅仅包容地水风火光暗，还必须能够把锐金剑意包容进去，才有机会……”

之前在中控舱室里，张焚推演了由暗黑力量出发，模拟地水风火光。现在反其道而行之。

“刹利”是金，“阎罗”属暗。

不管原先修炼的功法属性，“七杀”里的每一路都会让使用者表现出固定的属性来。七路功法，正好对应张焚需要包容一体的地、水、风、火、光、暗、金七种力量。

然后借用在春明山“诸天星罗殿”里看到的“九门七杀”里的七种蛮荒杀意，融为一体。在体外模拟地、水、风、火、光、暗、金归于“天绝”的过程。

名字叫做“七杀”，其实与春明门的“九门七杀”已经没多大关系，更像是由张焚自创的功法。

这一次张焚没有依赖系统的献祭、推演功能，更主要使用之前积攒的知识，创造起来越发缓慢，直到月上中天，也只教授了三人一点基础。

教学相长，心中种种变得透彻明细，不论是以暗黑力量为根基，演化地水风火光暗，还是用刳山真元，展现出金木水火土五行意境，对张焚都再无碍难。

由此以往，五行、六元素之内的各种力量模拟转化，在他心中逐渐被推算清楚，形成体系。

从亲眼看见到司徒尔雅的“云水十方”开始，动念以剑意替代“云水十方”里的真元转换，直到现在才算功德圆满。

不同于“云水十方”，却同样不逊色于司徒尔雅展现出的“云水十方”！

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感悟向查、莫、朱三人和盘托出。

教给查克行的就只能模拟锐金，教授莫奇鸣的就仅限于把力量趋向暗黑的方法，传授朱一波的也局限在水之一行上。

教其然，而不教其所以然。

对于查、莫、朱三人来讲，相当于只被指导着，掌握了一种与自身功法属性不符的招意、剑意。比起张焚借机推演明白的整个体系，可谓冰山一角。

单单是这一点，已经令三人感觉获益匪浅。

意境之类的东西本就存在，三人也不陌生。

但要知道，这世界，至少龙山主流，修真者领悟的意境，必然与本身功法属性相合。想要领悟与自身多年苦修的功法不同属性的意境，难之又难，绝大多数人可以说毫无机会。

三人现在能够各自掌握一种，不说其它，以后因为功法属性受人克制而受制于人的事情，就不大可能发生。即使功法属性被人克制，招式意境也不会被人所克，不至于束手缚脚。

三人对张焚暗暗感激。

天将黎明，查克行率先掌握，翻海神龙戟纵横来去，戟尖带上淡淡的锐金意境，变得锋锐无比。莫奇鸣家逢大变一生悲苦，不久以后，紧接着查克行掌握了暗黑意境。

时间耽搁得稍微久些，心境却比查克行更加契合，游龙剑上明明清亮如昔，却使每个看见的人不由自主，生出黑烟腾腾的错觉。威力增强，比查克行更多三分。

只有朱一波久久不能领悟“无祁”里的意境，不管怎么改善，都让人感觉跳脱无比，只有水的灵动，却没有沛然雄浑。

“朱胖子你从小到大没看见过山洪海啸，没听说过排山倒海势不可挡吗？”查克行忍不住道，半是讥讽半是提醒。

朱一波毫不生气，苦恼抓了抓头：“我也知道，只是手上不得劲，用起来就不是这味道！”

……

张焚不管三人，自顾想着自己的事。

突然身体一暖，一阵力量反馈回来，经脉脏腑上，好像白鸟王船一样柔和皎洁的白色火焰燃烧。先是从天灵冲入经脉，沿着经脉覆盖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燃烧过后，归于一点，收敛进入识海。

身体各方面素质都得到强化，真元又得到一次精炼，在精纯上更上一个台阶。

张焚回过神来。

识海里，纠缠的火焰中又多了一丝淡白，小助手的意识重新回归。

“完成了？”

“完成了！”

一连串的信息从小助手那里灌输进张焚大脑。

白鸟王外围，他最开始掌握中枢后出现的金、紫、蓝杂色光华消失，防护罩又变回纯粹的白色。在不同的角度，偶尔展现七彩光华。

王船动力、防护，聚能速度，比起点星子时代都有极大上升。

连续用了好几个颜文字表达激动情绪。说完以后，小助手好奇询问张焚：“你在做什么？”

张焚也不隐瞒，把自己这段时间想到的问题，倾诉告知寄生体内的小助手。

“你这样想……也对！是个好主意！”小助手似乎经过一阵思考，旋即肯定了张焚做法，“不过也不用全靠自己。你这个想法，整体上用献祭的方法推演不出，不等于不能用来解决更具体的难点。假如把遇到的问题分开献祭推演，应该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听了小助手的话，张焚心中不由感觉怪异。感觉小助手和系统似乎变得不是一体的，而不是小助手就是系统智能，人格化的代表。

他没有在这里深究，直接问道：“该怎么做？”

……

一人一系统，或者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智能配合，很快突破关卡。

解决了自己这边的问题，张焚昂然起身，看了看还在抱头苦思的朱一波，扬声喝道：“看着！”

四顾剑出。

海面上顷刻出现一个阔达百丈的漩涡。漩涡中心直达海底，掀开泥沙，露出底下灰色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