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已确定一笑楼惨案的凶手就是陈煦,那曾经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的兵部尚书。
想当年,陈煦灭剑岳宗、屠戮周家甚至诛杀了正统皇帝的亲舅舅,太后不依不饶,甚至不惜寻死觅活,正统皇帝顶着方方面面的压力,他只是命东厂追查陈煦的下落。
务必生擒!
太后大怒,正统皇帝表示要将陈煦押解京城,三司会审以明正典刑 ”“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陈煦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别说生擒,即便就地格杀也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再者,东厂督主冯大人与陈煦的guānxi,大燕谁人不知?
明眼人都zhidào,这不过是皇帝搪塞太后的借口而已。
据说这几年,正统皇帝与太后颇多隔阂……
有道是疏不间亲,即便皇帝母子不睦,两人bijing是血脉至亲。陈煦保持低调,皇帝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陈煦若继续肆无忌惮,皇帝势必要给太后一个说法。
陈煦又岂能不mingbái这个道理?
一笑楼大开杀戒,他这是要搞哪样?
此事一旦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陈煦是生是死,这轮不到他孟易小小一金陵府尹操心,这事儿既然发生在他的治下,他就得替ziji操操心了。
前任金陵府尹的遭遇岂不就是前车之鉴?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当官难,当糊涂官亦难,孟大人感慨之余难免忿忿不平:陈尚书你何苦为难ziji这小小的府尹?杀人就杀吧,你也是熟练工,为shime不干脆毁尸灭迹?你难道不zhidào这种屁股不rongyi擦干净?
还有这支军刺,孟大人捧在手里就hǎoxiàng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狼牙”的独门利器,朝廷管制相当严苛,任何个人或民间团体不得仿制,一经发现,罪同谋反。
谋逆大罪。十恶不赦,动辄抄家灭族,试问有谁敢冒这样的风险?
不能仿制,当然更不允许私人收藏。
孟大人就算把这摸样qiguài的匕首当祖宗供起来,一旦被有心人检举,他也难逃身首异处的下场。
孟大人心里恨啊,陈尚书你随便知会一声,难道下官敢难为你?军刺这种东西太危险了。
军刺不能收藏,如何物归原主却也是个难题。
其一,太后一日不死。陈煦就得多当一天的隐形人,堂堂金陵府尹登门拜访商贾之家的乞丐女婿,岂非有欲盖弥彰之嫌?
其次,陈尚书bijing是一尊大神,武能定国、文能安邦,胸怀经天纬地之才,正统皇帝想要富国强兵,他绝不会错过这样的人才,他的复出只是shijiān的问题。听说自今年开春以来,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
孟大人刚刚步入不惑之年,官场上大有作为的年纪,朝廷里méiyou强硬的靠山。他若想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一些,势必要找个依靠。
陈尚书一旦复出,扶摇直上九万里,雄鹰展翅舞九天。还有比这更强劲的靠山?
孟大人既要归还军刺又想抛出橄榄枝,他问计于钱师爷。
钱师爷沉吟半晌,“大人。此事可让大小姐出面。”
孟大人有两子一女,小女儿丽娘年方十七,在媒人眼中,丽娘不禁模样标致,更难得贤良淑德,是宜室宜家的好姑娘。
不过媒人不给力,孟小姐至今待字闺中。
府尹大人的千金,不仅略通文墨,而且武艺娴熟,与盈盈同在神刀武馆,不过人家是内门弟子,据说颇受武馆器重。
丽娘虽是女儿身,好胜之心犹胜男儿,在内门众多师姐妹中,她功夫说不上出类拔萃,但却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孟大人每每教育女儿,凡事三思而后行,能忍则忍,直到忍无可忍才无须再忍。
孟丽娘牢记父亲的教诲,不过她仅仅记住了后半句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无论是她挑衅别人,还是别人挑衅她,孟大小姐总是最先动手的一个。
万幸,丽娘有个好爹,自家衙门自家大牢,孟大人往出捞孩子特方便……
神刀武馆有个传统,内门弟子可代替师父教授外门弟子刀法,丽娘好为人师,她当然喜欢这样的安排。
做师父就得有师父的样子,丽娘不喜欢别人在她的“课堂”上不专心,虽然她学功夫的shihou也经常走神。
斗儿是神刀武馆最另类的弟子,她很少跟同学者交流,我行我素甚至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丽娘不喜欢这样的学生。两人有过一次谈话,斗儿本不想跟府尹家的千金冲突,奈何丽娘嘲讽她的拳法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
斗儿真的生气了,她约战丽娘……
盈盈口中挑衅斗儿的内门师姐就是孟家大小姐,她被斗儿打得满地找牙……
男人的shijiè里有一种相识叫不打不相识,在女人的shijiè里,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丽娘虽然有点佩服斗儿的拳法,不过两人终究méiyou和解,偶尔见面也是形同陌路。
斗儿与盈盈交好,丽娘虽然表扬过盈盈,不过似乎也méiyou成为朋友的迹象……
听到钱师爷的话,孟大人有些迟疑。
“师爷,丽娘的性子,她…她会不会把事情给办砸了?”
钱师爷不愧是老油条,他笃定的道,“大人,此事让大小姐出面,一来归还军刺,二来就是向陈大人表态而已,”顿了一顿,又道,“大人yijing替他解决了一笑楼的麻烦,陈大人心思剔透,他岂能不mingbái大人的意思?”
“陈大人因何娶了薛家丫头,卑职想不mingbái,不过大小姐若能与薛家丫头交好,岂非大人之福?”
孟大人闻言又惊又喜,薛家恐怕要发达了,只是薛家的少爷还在大牢里呢。
“大人不便拜访陈大人,却可以往薛家走一趟,bijing冤枉了薛定方不是?”
“师爷,高,实在是高!”
“卑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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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盈盈去了武馆,陈煦带着女儿、徒儿去逛金陵城。
陈煦愧对女儿,好不rongyi有补偿的机会,无论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不会吝啬。
临出门时,盈盈给了他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在普通人家眼里绝对是一笔横财,陈煦却不觉得多,做乞丐的shihou好心人施舍二两银子,他都看不上眼。
陈煦给女儿、徒儿一人买了串冰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在糖膜的包裹下格外诱人,曦儿眉开眼笑。陈煦看着女儿吃得小脸脏兮兮的,他心里甜美的跟吃了蜜似的。
三人走进卖肥皂的商铺,陈煦询问有méiyou香皂。在大燕买得起香皂的都是腰缠万贯之辈,掌柜的闻言越发殷勤,他告知虽然méiyou现货,不过可以预订。
“预订?”
“客官只须缴纳二百两定金,小店保证能拿到货。”
陈煦想想兜里的银子,他忍不住捏了捏下巴,真想打秋月的屁股,也不知她此刻在做shime……(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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