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瑶回头看了陈煦一眼,目光中带着点警告的意思,陈煦有些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换上了这么一副表情,女人心果真如那海底针一般,深不可测啊。梦瑶离去不久,门房家丁通报说门口有人找陈煦陈公子。陈煦走到大门外却发现竟然是顾眉生,顾眉生未着绫罗,打扮也不时髦,发辫分股,在头顶结鬟,头发自然下垂并束结肖尾。陈煦在燕国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这是未出阁的姑娘的发式。
昔日倾城名姬,今朝小家碧玉,陈煦看得有些发呆,美丽、清纯、未语先羞、含情脉脉,他很难将眼前的女孩儿跟前两天与他谈文论曲时的顾眉生联系在一起。
“顾姑娘……”
“公子叫奴家顾姑娘?”顾眉生泫然欲泣,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能激发男人强烈的保护欲,“奴家再也不回醉春院了,奴家…是来…来投奔公子的。”
冯靖夫妇带着重伤的冯澈、昏迷不醒的李十娘回府,顾眉生因照顾李十娘,她也跟着住到了冯家。李十娘悠悠醒转,听说冯澈因她而伤,花容失色,不听旁人劝说执意拖着憔悴的身体陪在冯澈床边,双手因疼痛而颤抖,她却不愿松开冯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心有所属,李十娘感觉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眼下唯一期望的就是冯澈赶快好起来。顾眉生在一边看着,心中好生羡慕,她也知道住在冯府不是长久之计,可她能去哪?
苦竹被杀、老鸨儿身死,醉春院乱作一团,姑娘、伴当们搜刮细软、首饰,跑的跑、逃的逃,待官府戒严时,醉春院已是一片狼藉,顾眉生身无分文,信步走到了宁国公府,她知道陈煦眼下就住在这里。
顾眉生知道京城迷恋她的达官显贵多如过江之鲫,可想想那些狼一样恨不得将她整个吞进肚里的眼神,她感觉在陈煦这儿更容易找到归属感。想法是一回事儿,付诸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李十娘与冯澈已有肌肤之亲,她住在冯家理所当然,她顾眉生有这种理所当然吗?
“眉生姑……”
“奴家的名字不叫眉生,‘顾眉生’这三个字奴家以后也不会再用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
“奴家有小字叫盼儿,以后奴家就叫顾盼儿。”
顾盼儿——也就是昔日的倾城名姬顾眉生——前来投奔,陈煦却有些纠结,如果安排在宁国公府,被梦瑶撞见,那肯定是火星撞地球的局面;要说在外面找一处房子又怕不安全。
“顾姑…盼儿,你先在冯府住几天吧。”陈煦拉着顾盼儿离开国公府大门口,府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他私会女郎,难保不会传入母亲她们耳中。
“可…可是我想你来养…养我。”
陈煦看着顾盼儿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递到她手中。顾盼儿并不推辞,收了银票,她又可怜兮兮的说:“奴家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肚子好饿呢。”
“……从昨夜到现在也没多久吧?”
“人家就是肚子饿嘛,”顾眉生跺脚卖萌的样子很讨喜,“再说人家也很好养活的,粗茶淡饭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
陈煦:“……”
此刻离晌午尚有一个时辰,两人找家酒楼对面而坐,鉴于不是饭点顾客寥寥,菜肴很快上齐。也不知道顾盼儿是真饿还是假饿,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仪态优雅,她还时不时夹着菜肴送到陈煦口中,那亲昵的动作就仿佛贤惠的妻子侍奉相公一般。
陈煦怦然心动,尤其看到顾盼儿油润光滑而又性感的唇,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咬住她的筷子。顾盼儿有些紧张的缩回筷子,好几次不自禁的送到自己口中,她又会脸红红的低下头。
菜肴没吃多少,顾盼儿便放下了筷子,陈煦瞥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是要被打屁股的。”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陈煦也觉得脸热,一不小心又调戏了人家姑娘。顾眉生幽怨的瞥了陈煦一眼,心中却有些小兴奋,她就不信她俘获不了他的心……
两人结账离开酒楼,走没多远,他们就被建宁侯府的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对女人有种天生的占有欲,尤其是当着仇人的面。在知晓了侯府来人的目的后,陈煦一把搂住顾盼儿纤腰,手掌仿佛不经意的贴着她腰臀间那诱人的曲线。这动作与獒犬撒尿占据领地有异曲同工之妙。
“回去告诉你们国舅爷,京城以后再没有顾大家,盼儿就是我陈煦的女人,谁敢打她主意,休怪老子不客气。”
陈煦也有些势力,可那得看跟谁比。建宁候府的人横行霸道惯了,哪受得了陈煦这般挤兑?谩骂着纷纷亮出家伙,陈煦先下手为强,肘击、膝撞,他如猛虎下山,惨叫声中,侯府的人相继倒地,倒下就爬不起来。
“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建宁侯府,侯爷…侯爷以后不会放过……”
“砰”的一脚,陈煦踹在说话这人的下巴上,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陈煦甩甩手,“我现在就不想放过你。”
顾盼儿听陈煦说她是他的女人,心里夹杂是喜悦与羞涩;可想到他因此得罪了建宁候府,她又感觉惴惴难安。
“不用担心,既然已经惹了建宁候府,多惹一次少惹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
太阳偏向,陈煦离开冯府回到宁国公府,在门口他邂逅了欲回婆家的凌月华。凌月华看到陈煦却装作没看见,最过分的是她竟还“哼”了一声;小菊也是一脸嫌恶的好像甩鼻涕一般看着他。
“凌大小姐,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下流,淫贼,无耻……”凌月华似乎是想把所有龌龊的词汇都加诸到他身上一般。
陈煦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大小姐,咱们好歹也算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你这样说我,这…这伤感情你知道吗?”
凌月华啐了一口,“谁让你去醉春院买欢?你有了梦瑶还不够吗?那里面的女人就那么有吸引力?”
陈煦:“……”
凌月华转身就走,陈煦突然拦住她,“梦…梦瑶她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月华话没说完,陈煦已然跑进了府里,她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男人就是偷腥的猫儿。
秦梦瑶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她双目通红正哭得伤心,见陈煦凑过去,她慌忙抹了把眼泪,板着脸却不看他。
“谁惹我家梦瑶生气了?你看我替你打他。”陈煦打个哈哈。
“你!”
陈煦选择性的遗忘,他先坐到石凳上又拉着梦瑶坐到他的腿上,“现在天冷,坐在这上边久了是要拉肚子的,就算不拉肚子,屁股冰的冰冷也不舒服不是?”陈煦讨好般替梦瑶拍打屁股上的灰土。
梦瑶挣扎,肌肤相亲,她总是不自禁的想起陈煦在青楼抱着妓女的光屁股——梦瑶这般理解无可厚非,陈煦花几千银子跑到妓院给姑娘画像,这话说给谁听谁也不信——的画面,越想越怒,越想越委屈,“砰!砰!”两声,她忍不住在他脸上来了两拳。
“你…你动手打我?”
陈煦揉着脸上酸疼的肌肉,他不能置信的看着梦瑶,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水也能这么阳刚?
梦瑶不仅打了人,她还哭,她还告状。本来不打算闹到陈莺儿那儿,可陈煦“毫无愧意”的样子,她再也按捺不住,当着婆婆的面添油加醋的讲述了陈煦“**”的经过——即便冯澈都没这般荒唐过。
对父母而言,尚未成年的孩子聚赌**是最不能容忍的事儿,陈莺儿气的浑身发抖,她按着陈煦趴在床上,拿扫床的笤帚狠狠的打他的屁股。陈煦就算天下无敌,他也不可能对母亲动手,咬牙苦挨,每挨一下,他就想着回打梦瑶两下。等陈莺儿打累了,陈煦才发现梦瑶已经回家了。
梦瑶回府,陈煦的苦难却并没有结束,跪在屋里跪了大半个下午,直到华灯初上,红着眼睛的陈莺儿才跟他说话。
“煦儿,以后再不许去那种地方了。”
陈煦心里冤得慌,却又没办法反驳,委委屈屈的下了保证书。
“娘打疼你了?”
陈煦笑说不疼,陈莺儿却要解他腰带替他敷药,陈煦拗不过母亲只得任她施为。母亲肯跟他说话,就说明不再生气,陈煦却想不到晚上陈莺儿还要罚他习字……
直到夜深了,陈莺儿、秋月睡下,陈煦方才溜出国公府去找梦瑶。对他而言,这也算轻车熟路,在不惊动暗中警戒的前提下翻进梦瑶闺房。
梦瑶房里蜡烛早就熄了,听着梦瑶那压抑的抽泣声,陈煦突然间心软了,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轻轻撩开帐子,“梦瑶,还在生我气呢?”
说着,陈煦冷不丁的扑向梦瑶。梦瑶这阵习武小有心得,尤其练熟了陈煦传授她的女子防狼术,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膝盖顶在了陈煦裆里。偷香窃玉的事儿必须要做的隐秘,陈煦非但不敢叫疼,他还得捂住梦瑶的嘴,“梦瑶,是我!”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醉春院找你的相好?”
梦瑶冷着脸点亮蜡烛,本来不想搭理陈煦,可看他捂着裤裆蜷着身子的样子,又想想刚才那一蹬,她真的慌了神,哪还顾得上吃醋?手忙搅乱的解他衣服。
“梦瑶,我…我那儿恐怕不能用了,只是可怜你还没有成亲以后就得守活寡了。”
梦瑶摸着“小陈煦”,她急得直掉眼泪。
“梦瑶,我去醉春院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画了一幅画像而已,咱们不要内战好不?妻贤子孝,家和才能万事兴。”
梦瑶忙不迭的答应,陈煦越发佩服自己的急智,他突然凑到梦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有些事情对于未出阁的闺女可说是莫大的挑战,梦瑶面露难色,怔怔良久,她突然俯下身去;陈煦也不闲着,她开始替梦瑶解带宽衣,待触到女儿家胯间垫着的棉垫,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这是为什么呢?
“你骗我?”
梦瑶明白过来,她已经差不多是一丝不挂了,越想越恨,她把牙齿的效用发挥到了极致……***************************************************今天做了大半天的车,感觉有些疲软,求票票给点动力嘛,记得收藏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