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生这两天有点得意,这所谓的人生得意,在古代的时候,大体也只有四种意思,不过是久旱甘霖,他乡故知,金榜题名,再加上一个洞房花烛,可到了现代,这人的想法就变了样子,下不下雨,那是国家的事情,再进一步,那也是地方人民的事情,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至于故知,他莫三生在上海待的好好的,想要见个故知也不用跑到外地,至于金榜题名这种想也不用想的事情,莫三生这种现实的人是不会去浪费脑子的。
所以他所谓的得意,就落在了别处,莫三生的第一得意就在于洞房花烛,他做个健身教练的行当,一身大肌肉不知道看呆了多少少妇,平日里给人培训,那肢体上的接触自然是少不了的,说难听点,那叫揩油占便宜,说好听点,那就是形体纠正,可就在这难听与好听的纠结之间,莫三生就做上了这夜夜的新郎,那些个话本中常说一句耳鬓厮磨,这健身教练也大抵如此,平日里的普通青年把妹总要害羞一二,想千想万的创造出些许机会来去拉那姑娘的小手,可这种问题对于莫三生来说,那是太简单不过的,一句你这姿势不对,就光明正大的摸了人家花费许多口舌许多人民币还不一定能够摸到的小手,三四次这么下去,别说小手,那屁股也是摸得的,这一旦摸了屁股,从外人变成了内人,这第二得意也就自然而来了,这个道理,还要从女人说起。
这女人,都是感性的,所谓感性,简单说来,就是不大喜欢动脑子,一时冲动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年纪不大的时候,还算老实,哭哭鼻子也就罢了,可等着嫁人之后,这性子就大不一样了,至于怎么不大一样,就要从这女人为什么要健身说起,莫三生干了几年教练,这种事情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这十七八,二十多点跑来健身的,那都是爱美怕胖,想着来减肥弄出个好身材的,这种女人即好碰也不好碰,说她们好碰,那是因为少女情窦初开,只要你够帅够酷就肯跟你回家,这不好碰说的也是这少女情窦初开,爱起来要死要活,一个不好就是大闹特闹,所以莫三生权衡之下,就叹息一声,将眼睛瞟到了第二种女人身上,她们的名字,叫做少妇,或者说是怨妇。
子夜歌里说,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但凡人类,心里都是有个需求的,这需求从最初的饱食到最后的归宿,一层层的都是要有个满足的,如果满足不了,那就要出事,饿了吃不到饭那就要变成流民到处造反,这空虚了就要变成抱抱团到处寻找拥抱,所以,这怨妇大体也是如此,许多人年轻的时候山盟海誓,成家之后就将老婆放在家里,美其名曰老子在外打拼,可这打拼到底是打拼的事业还是女人,那就是些说不清的事情了,这老婆孤单久了,觉得没有爱,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那个男人变得肥头大耳,英俊不在,这空虚寂寞冷了,就得找个事情打发,那健身房里血气旺盛阳刚无比的肌肉教练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鸦片一样的存在,起先或许只是打了排解寂寞看看男色好养眼的主意,可这天长日久一下来,一有了感情,二是有了排解,剩下的事情也就是水到渠成。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底的捷径在那种地方,这句话如果是路琪这样爱好约炮的男人说的,那便是大大的流氓及极大的忽悠,然而这种女人的亲身经历却是不得不信的,所以莫三生上了这些女人的床之后,就得了天大的好处,先是正儿八经的教练费和会费提成,这动辄一年两年的会费一交,提成就是不少,然后就是各种关怀,要知道,莫三生当了这健身教练之后,那吃的穿的可是没有花过自己一分钱,更有甚者,在上海那栋房子,都有不少女人底子,这种得意,只要厚起了脸皮,的确是可以得意起来的,特别是,这女人的样子,真的不错的时候。
“你在乎我结过婚吗?”一想到那叫严晓莎的少妇昨晚在自己耳边那苍蝇般嗡嗡的声音,莫三生就觉得头大如斗,说起来,这严晓莎长的当真不错,远远看去还有点吴佩慈的模样,身子又高又长,一双长腿在裙摆下晃动起来,就像是桃花飘舞,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可据她说自己已经结婚五六年了,这女人又正点又有钱,除了嘴巴碎上一点,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要是没结婚,我还真不敢碰你呢。”这时候的莫三生,舒服的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里的阵阵凉风,嘴边还叼着一支烟,脸上是满足而有些猥琐的笑容,正如楼下那个出现在他视野中的男人一样。
“就是这小子?”莫三生不屑的掐了香烟,严晓莎这女人出现在莫三生的生活中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起先的时候,莫三生虽然见色起意,有些心动,可也没想着一晚上就能得手,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严晓莎居然如此直截了当的一把摸向了他的裤裆,这种事情你请我愿的还有什么好说,自然是日后再说,这日后再说之后的事情,就和其他的怨妇没有什么两样了,这严晓莎整日里抱着这大肌肉生生的离不开,不仅倒贴个人,还买了不少名牌给这莫三生穿戴,当然了,至于真假,就不是莫三生这种没读过书的人能够认出来的了,反正他见过严晓莎那大奔驰,觉得吧,这女人当真是有钱。
然而真正有钱的,却不是严晓莎这女人,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严晓莎抱着莫三生的时候,就直接说了,说是自己的老公,一个叫做张大力的,好像看出点什么事情来,要和自己一起来健身,而且,点了他莫三生的名字,要做他的私人健身教练,这件事,让莫三生恐慌了一阵子,莫三生虽然没读过书,眼力也土鳖了一些,可这世上最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明白一二的,那就是自己睡了财主的老婆,那财主可是能够用钱砸死自己的。
有了这个想法,莫三生着实怕了一阵子,这一早就和健身房里的几个哥们严阵以待,还打了几个电话给他社会上所谓的有力大哥想着做个外援,有了这一番布置,他才放下心来,坐着抽了根烟,然而等着张大力和严晓莎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就这种货色,一脸猥琐,还要跟我干?”莫三生叼着烟,这样得意的和自己那几个健身兄弟对视了一眼,抬头眺望一番,再一次的大笑了起来,说道:“要是带两个保镖我说不定还会怕上一怕,可这算干什么,单刀赴会吗?他当自己是关二爷啊,老子这一次啊,就要当着他的面上了他的女人,哈哈哈哈。”
“还是得小心,万一这小子有后招呢。”说话的是个老成的教练,平日里和那些个女学员耳鬓厮磨也风流过许多日子,对于这种事情也是极为有经验的,有板有眼的就言传身教道:“说不定这是个阴家子,来看看你什么摸样,然后趁你落单,找人给你来个狠的,万事小心啊。”
“当不得什么,不怕,不怕!”这句话说完之后,莫三生就出了门,笑呵呵的迎进了严晓莎还有她的男人张大力,一番接触之后,莫三生心里那一点点的忧虑就烟消云散抛到脑后了,原因呢,自然简单,这张大力就是个窝囊没用的,他莫三生说十句,这张大力也就能结结巴巴的应上一句,特别是一脱了衣服,那身上松松垮垮的干皮肉一看就是个经不起风雨的,这种干瘦猴子,一棍子打死都不一定能惨叫出来,又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这样接触两天之后,张大力突然找到了莫三生,说了一句让莫三生愕然无语的话。
“我要和你比赛,赢了的做老公。”
“比啥?做啥老公?”半晌之后,莫三生才瞪着眼睛问了起来,他一双眼睛打量来打量去,都没发现这张大力身上有什么能和自己比的,这家伙也就有点钱,难道要和自己比谁的钱多吗?至于后面那个,莫三生更加不明白了,他年纪不大,还不到结婚的时候,再说了,那种二手货谁稀罕,他张大力要是想要,自己让让就是了,他莫三生虽然风流,可也不是傻子,为了个有夫之妇闹出事情来那可不值得,毕竟凭着自己这身板,可当真不缺又有钱又有姿色的女人。
“比举重,赢了,一百万。”正在莫三生打算挥挥手说点这事情跟我没关系之类的话的时候,张大力这么一句短话让他闭上了原本张开的嘴巴,举重这个他擅长啊,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一百万,虽然做着小白脸,可是,到现在为止,他的房子,还是在贷款中的,好吃好喝是不错,可那也不是真金白银,这种诱惑,对于莫三生就有点大了。